樓盡歡在心里呼喚001:按照正常小孩子的思維,我現在要怎么回答?
女帝陛下殺人不眨眼,但遇到這種情況是真束手無策。
然而001也是個半吊子,它也搞不懂人類的這些情感,但它又好面子,不肯讓樓盡歡看出來,連忙去求助了其他系統,最后在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答案里選了一個。
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應該說喜歡,這樣不會傷了白阿姨的心,一般她這么問,起碼她自己是喜歡的
樓盡歡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在白術期待的目光中她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她點點頭,“喜歡。”
“那我們穿上試試好不好?”
樓盡歡:“……”
“不……”
“哎呀,我之前就一直想給驕驕穿這些可愛的小衣服,可惜這臭小子早熟的很,脾氣也大,我要是給他穿了,他能氣的一天不出門。”白術笑著把“魔爪”伸向了樓盡歡。
“不過現在有婷婷了,我可以給婷婷穿。”
樓盡歡很想反悔,然而白術下一句就把她的話堵回去了,“婷婷會幫阿姨實現心愿的,對吧?”
樓盡歡艱難地說:“……對。”
然后她就被雙眼放光的白術推進了換衣間。
哎哎,還沒穿好嗎?我也想看!
哈哈哈哈哈,樓樓之前都是成熟高冷的姐姐打扮,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穿恐龍連體衣,想想都好可愛啊。
快來給阿姨親親
終于,樓盡歡千呼萬喚始出來。
率先進入直播鏡頭的,是凸出來的恐龍腦袋,樓盡歡的小腦袋亂糟糟的在恐龍嘴里,如果這么說可能有點血腥,但換成Q版……
畫面就滑稽又可愛。
樓盡歡繃著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一點,但她身后的尾巴不這么想,隨著她的走動,恐龍的綠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最有趣的是,尾巴上還插了朵毛茸茸的淡黃色小花,顫顫巍巍地搖擺。
門口的顧源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了起來,“婷婷真可愛。”
樓盡歡:“……”
謝謝,這輩子不想再聽見這兩個字。
連001都說:宿主你別動,我拍兩張照片留念,太可愛了斯哈斯哈——
樓盡歡:“……”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直播間的彈幕簡直爆炸式增長,觀眾們瘋狂截屏錄屏,被萌的嗷嗷直叫。
原來我不是討厭小孩,我只是討厭沒有邊界感的熊孩子,樓樓這樣的我就可以!
我也可以!快來給媽媽親親!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這小臉氣鼓鼓的,看著就很好捏啊
樓盡歡也被周圍人的反應弄的有點好奇,真的那么可愛嗎?
之前從來沒人這么說過她。
001一臉癡漢笑,真的真的,不信你照照鏡子。
正好房間的角落里就有面穿衣鏡,樓盡歡走過去一看,愣了愣,這是她?
這具身體長得很白,隨了她媽媽,是冷白皮,在冷光燈下簡直會發光,但因為她臉圓圓的,身子也圓滾滾的,看起來像個行走的糯米團子。
外面套著綠色的小恐龍皮,顯得她手短短腿短短,加上她眼睛又大又圓,看起來天然有點呆,真的可愛極了。
白術笑的前仰后合,一把將她撈過去抱在懷里對著她的小臉蛋吸了幾口。
“婷婷怎么這么乖這么可愛啊,阿姨心都要化了!”
樓盡歡倍感無奈,001,能把我直接送到未來嗎?
不行哦宿主,你就好好的享受幼年時光吧,多好啊
樓盡歡也就是那么一說,其實這種感覺還蠻新奇的,談不上喜歡,但她不討厭。
白術親夠了,又讓顧源去拿相機來,要給樓盡歡拍照。
顧源拿著相機調好參數,笑著說:“讓顧驕一起來,給兩個小孩子拍個合照吧。”
“好啊!”白術走到門口喊了一聲,“驕驕,過來。”
顧驕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這邊,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熱鬧,想過來又不想,直到白術叫他,他才不情不愿的過去,“做什么?”
顧源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去,和妹妹站一起,爸爸給你們拍合照。”
“哦。”
顧驕興致缺缺,本想拒絕,但想起白術說的話,還是答應了。
結果他一轉身,就看到了穿著恐龍服的樓盡歡,他一愣,微微睜大了眼睛。
樓盡歡也看著他,叫了一聲:“顧驕哥哥。”
顧驕應了一聲,“嗯。”
他邁開自己的小短腿走過去,好奇又新奇地看著樓盡歡,這丑衣服穿在雪球身上,還挺好玩的。
小孩子再怎么成熟也還是小孩子,看見好玩的東西總忍不住上手。
但他又不想像那些討厭的小孩一樣,就努力忍耐。
白術把他拉過來,“來,站在妹妹身邊。”
顧驕乖乖地站過去,顧源找好角度半跪在地上,看了一會兒說:“不太和諧,要不給驕驕也裝扮上?”
顧驕:“!”
小臉一皺,他立刻拒絕,“我不要!”
白術笑了起來:“婷婷都能穿,你怎么不行?”
“就是不行。”顧驕是真的嫌棄,他堅決不肯,白術和顧源也拿他沒辦法。
這時一直沉默的樓盡歡忽然抓過自己身后的大尾巴,尾巴上的那朵小黃花是可以拆卸的,樓盡歡用力一拔,就把花拔了下來。
她抓著小黃花遞給顧驕,眼睛黑亮,“哥哥,給你。”
顧驕一愣,看著那朵花不知所措。
白術點點頭:“這個可以,這樣畫風就和諧多了。”
顧源也道:“驕驕,你拿著花,再靠近妹妹一點。”
顧驕從樓盡歡手里接過小黃花,別扭地說:“謝謝。”
樓盡歡笑笑:“不客氣。”
顧驕看著她,忽然余光一閃,“咔嚓”一聲,這一幕被顧源拍了下來。
兩個小孩子站在一起,一個穿著可愛的恐龍服笑著,一個手里抓著小黃花,認真專注地看著對方。
畫面溫馨又和諧,顧源和白術都很滿意。后面又拍了幾張,但最后還是把這張洗出來單獨擺在了樓盡歡的床頭。
這張照片一直陪著樓盡歡,一陪就是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