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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微服出訪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6日  作者:月下蘭舟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月下蘭舟 | 流放后我帶全家造反了 
第307章微服出訪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凜,隨后不自覺的算起自己的年齡。

“之前人社部做過統計,金州府十一個州,不算剛剛占領的瀘州,我們的干部隊伍平均年齡才十七歲。”徐振英緩緩說出這個數據,“假如我們的政權至少存在五十年,那么按照現在干部年齡算,也就是說至少五十年內,后面加入的官吏們是沒有升遷機會的。”

這圍繞著徐振英的都是她的心腹,此刻聽到她這般說,面色有些凝重。

周厚芳喃喃道:“沒有升遷機會,也就意味著缺少動力,我們很容易變得像大周朝那般,吏員們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沒錯。”林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而且這對于那些確實有豐功偉績的干部們也不公平,更不利于干部們的成長。”

徐振英吩咐周厚芳:“這件事得放在心上,讓人社部核算一個吏員健康年齡,一定要給年輕干部們上升的渠道,看有些職位能不能進行調整,明年吏員的考核是不是對年紀稍大的人有一定的傾斜?”

周厚芳立刻拿紙筆記下。

倒是明小雙見兩個人說得差不多了,才笑著對徐振英說道:“殿下,咱們好不容易微服出巡一趟,就別想那些煩心事了。您之前不是說一直悶在金州府里,沒機會看看咱們打下的江山嗎,如今您可得好好看看。”

徐振英一想,也是。

都借著公事出來春游了,還掛念工作做什么?

她已經宵衣旰食了五年,這五年她勤勤懇懇,每天工作至少十個小時,甚至周末也不曾休息,腦子里隨時繃著那一根弦,絲毫不敢松懈,這才勉強把一個幾萬人的公司干到了快要上市。

雖說現在情勢到了關鍵的時候,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偷一下懶。

偷得浮生半日閑嘛。

上輩子招貓逗狗的日子仿佛還近在眼前。

可惜徐老頭的音容笑貌卻有些模糊。

只不過看著眼前的一切,徐振英又覺得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她真正做到加快了世界的進程。

等走進了襄州府,徐振英似乎才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參差。

襄州府被占領不過一年,但其市容風貌相比江陵府真是天壤之別。

在江陵府的時候,他們還能吃到金州府傳來的特色小吃,如炸雞、冰飲、酸辣粉、大刀滑肉等,街道上的百姓們大多衣裳整潔,說話中氣十足,可見手里家有余糧才有這般底氣。

可是到了襄州府,仿佛走進了時空交錯的地方,一面透著一股大周朝腐朽的氣息,一面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活力,仿佛廢墟之上開出了最美的花。

街上的人雖多數還是瘦骨嶙峋,卻無大周朝老百姓臉上那種麻木之感。其中還是以男性居多,但還是有一些年紀略大的婦人出現在街道上,做些小買賣之類的。

街面時不時有巡邏隊的出沒,雖說這地上比不得金州府那般干凈,卻比大周朝又好上許多。

聽林老說即使繁華如汴京城,隱蔽的巷道里還是時不時會有便溺之象。

尤其是下過雨,那街上泥土、糞便、做生意留下的臟污隨處可見,那味道別提了。

徐振英難以想象那種畫面。

她愛干凈,因此金州府的街道很早就推行門前三包政策,馬車入內必須在屁股后面栓一個布袋防止牲畜亂拉,每隔一段距離設置垃圾鐵桶,加上公區請人頻繁打掃,因此金州府的街面上總是一塵不染。

即使是開大會或是有活動的時候,金州府人滿為患,尤其是城西的夜市上,到了晚上有表演之類的,那更是人山人海,但街道上卻也不見一點臟污。

就連林老初到金州府的時候都覺得震驚,直言金州府就是世外桃源,甚至是江浙一帶也比之不及。

徐振英才知道,大周朝的生產力和基礎建設有多么的落后。

不過至少這襄州,街道清潔做得還是不錯的。

看著街上三三兩兩的孩童,他們中大多年紀較小,還背著掃盲班特制的雙肩包,或是舉著糖葫蘆,或是捧著書本,或是和同學們嘰嘰喳喳,徐振英看著這些鮮活而稚嫩的臉龐,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上輩子讀書的時候。

明小雙便立刻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掃盲班的孩子們呢。”

倒是周厚芳眉頭微蹙,“怎么我瞧著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得多?難不成襄州的全民教育還沒鋪開?”

曲敏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官員冊子,翻動幾頁,指著襄州那一頁道:“如今襄州府的府君叫王興業。”

“王興業?”徐振英笑道,“那還是老熟人,他從嵐縣的時候就跟著我了。我記得他之前是嵐縣縣令,是新調到襄州的吧。”

曲敏點頭,“東家好記性。”

“那負責教育的是誰?”徐振英換了個問法,“負責教育的是男同志還是女同志?”

曲敏又翻了一下,“按照人社部官吏名冊上來看,應該是個男的,名字叫廖朝云。”

周厚芳立刻道:“此人原來是白鹿書院的學生,跟宋知府、龐秘書、還有黃維光是同一批考入的。”

“所以說嘛。”徐振英唉聲嘆氣,“我之前一直建議,負責教育口的最好用女孩子。只有女孩子知道讀書有多難,只有女孩子才會想辦法解決女孩子實際入學的困難。”

周厚芳立刻道:“那殿…東家是否需要我給襄州這位府君提一下?”

“先不忙,看看再說,這一路上我們肯定還能發現不少問題。到時候形成一個問題清單,統一發給我們經過的府城,同時也廣而發之,讓其他州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明小雙便道:“東家,咱們離下個城鎮還有一些距離,不如今晚就在襄州歇息吧。”

“好。你安排就是。”徐振英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別勞民傷財。”

明小雙自然明白。

他們這一行人雖然看著不過十幾二十人,又扮做走商的模樣,并不高調。

實則他們前前后后還有幾十人便衣跟著,這一路以來,甚至還有斥候先偵查,她喝的水、吃的飲食、甚至是下榻的客棧,都有人提前踩點。

這一趟,最為勞累的反而是明小雙和安保隊。

徐振英最開始的時候是拒絕的,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趙喬年、明小雙,甚至包括林老和周厚芳,對于她的安全問題那是絕不讓步,她也只能無奈適應。

路過一處茶樓,眾人覺得口渴難耐,又見里面生意興隆、人聲鼎沸,似乎還有說書的在講話本子,徐振英等人便也混在其中,要了最貴的包房,一面靠著外面的街道,一面卻剛好可以把茶樓景象盡收眼底。

不過徐振英一進來,差點以為遇見了老鄉。

門口站著兩個身穿藍色服裝的人,一見面便夸張的比劃著歡迎的動作,整齊劃一的高聲喊著:“歡迎光臨!一共十五位客人,請您上座——”

恍惚間,徐振英回到了前世那些精品店。

一進去才發現里面更是別有乾坤。

這茶樓設計可謂是充滿了現代藝術,一進屋仿佛進入了維也納金色大堂,中間一個舞臺,周圍卻不似傳統的四四方方造型,而是特意讓工匠做了一個圓弧形,為方便傳聲兩側微微拱起,是以無論坐在茶樓哪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一行人剛坐下,茶樓就送了鹵豆干和瓜子之類的,徐振英示意手底下人坐下。

周厚芳也沒單獨出過遠門,因此這一趟也頗有些興奮,不光是周厚芳,其他姑娘的情緒都顯得比男子興奮一些,畢竟男子出門是常事,然而姑娘們出門卻必須得父兄陪同,且規矩繁多,少有如此自由的時刻。

周厚芳就立刻和曲敏嘀咕道:“你看見沒,這茶樓的設計很明顯是用了心的,別說聲音傳得很遠,就說這一上來就立刻給你端一盆鹵豆干和瓜子,雖不值錢,卻也能留客。你說現在我們誰還好意思提走人?”

曲敏也道:“這老板倒是用了心思。”

周厚芳眼睛一亮,望向徐振英:“東家,這老板做生意有些手腕,咱們要不要挖人?剛好商務部那一塊齊二姑娘應付不暇,若是能從民間抽一些會做生意的能手,豈不事半功倍?”

徐振英笑得無辜。

看看她把手底下人都培養成什么樣子了。

一個個的看到韭菜就想薅。

徐振英只好笑著提醒:“別忘了,咱們此行是微服私訪。”

很快,下面說書人開始說故事,徐振英瞧見身旁人逐漸聽得入迷,她卻尷尬得抓腳指頭。

天爺。

這說書人講得不正是韓汝清寫的那本《桃花源記》嗎。

當年她剛穿越到大周朝,還有些中二,于是給韓汝清寫了好幾版意見,其中包括各種婆媳矛盾、主人公受辱打臉,有點類似上輩子看的那種《驚,看到女兒住狗窩,他帶來了十萬將士》那種類型爽文。

只不過現在聽來,猶如公開處刑。

她當時怎么想的,竟然還能說出“我要干破這天穹”此等豪言壯語?

韓汝清竟然也全部照搬?

再說,這《桃花源記》當真這么火?

就連一向沉穩的趙喬年都來了一句:“嘿,這本書我看過!”

徐振英扭頭,瞪著他,“你還有時間看雜書?”

趙喬年抓腦袋,迅速把老友出賣,“東家,那不都是為了認字嘛。明小雙說的,認字最快的法子就是看話本子。”

被無辜牽連下水的明小雙笑得尷尬,“哈,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看的都是一些四書五經,還請了林老教我,不信林老可以作證——”

而林老卻已經嗑著瓜子,掐著二郎腿,仔細聽著下面說書人講到龍王在異世如何受欺辱,被人看不起,正指天發誓說莫欺少年窮,將來定有一天要讓所有人好看。

林老“嘖嘖嘖”了兩聲,隨后評價了一句:“雖然低俗,但是情節卻很抓人,這種異世小說也是少見,難怪之前在汴京城內風靡。”

徐振英驚愕道:“這書都傳到汴京城去了?”

周厚芳這回笑得有些靦腆,“東家不知這本《桃花源記》賣得脫銷嗎?說是壽州那邊一個學子寫的。不怕您笑話,就這本《桃花源記》莫說汴京城的讀書人愛看,就連我爹枕旁都放了一本解悶。”

徐振英震驚。

還好沒有掉馬。

要是讓手底下人知道她有這種網文愛好,估計得大跌眼鏡。

他們聽得入迷,徐振英卻百無聊賴,于是偏頭看向下面街道的風景。

底下剛好有幾個攤販,其中有個賣豆腐的大娘,還有個賣花籃的年輕婦人。

徐振英記得,當初在金州府,花籃的買賣在年輕村婦之中極為流行。

因為這些野花野草的漫山遍野都是,成本幾乎為零。家里人口多的,帶著弟弟妹妹們做農活的時候就能順便摘點野花,再弄個好看的花籃送到城里,還是有一定的銷路,可以給家里添點進項。

因此金州府內,一度買賣花籃的行業十分風靡。

后來賣花的婦人姑娘們越來越多,金州府內花籃降價,倒是有一個年輕婦人憑借和各個店鋪合作,做一些開業的裝扮,異軍突起殺出一條血路。

徐振英又看見那婦人一身粗布麻衣,頭上半點珠翠也無,雙手粗糙,便知此人家中貧困。

剛這樣想著,就看見有一身穿青衫的男子靠近。

他先是駐足看了一會兒,隨后彎下腰去,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才選出其中開得最艷麗最鮮嫩的花籃。

那婦人以為來了個大主顧,有些靦腆卻又有些開心說道:“這位公子,您真是好眼光,這可是開得最好的一束,搭配一些綠葉,拿回去太太定然喜歡!”

“是。”那男子這么說了一句,竟然不給錢,轉身就走。

那婦人呆愣在原地,正欲伸手去拉扯那人,誰知卻被旁邊賣豆腐的老婦給抓住了。

徐振英看到這里,微微蹙眉。

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人搶劫?

可觀那青年,穿得料子不似普通人戶,且身形筆直修長、容貌俊秀,也不似地痞無賴之輩。

徐振英不由得豎起耳朵聽著。

果然等那年輕人走遠了,那賣豆腐的老婦拉著那年輕婦人才道:“別!不過一個花籃,也就十幾文錢,犯不著得罪他。”

那年輕婦人一臉懵的說道:“大娘,那個人是誰啊?我看他穿得挺好,一看就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怎的…怎的…”

那女子紅著臉,似乎男子做的事情卻讓她覺得羞愧。

老婦人接口道:“怎的不給銀子?”

年輕婦人點了點頭。

“哎,莫說你,他路過這條街的時候,向來都是看上什么拿什么,從來不給錢。”

“他怎的這樣?”

徐振英也豎著耳朵聽著,她又想起什么似得,拍了拍聽得入迷的趙喬年的肩膀,示意他過去。

趙喬年有些不解,卻起身坐到靠窗的位置。

隨后徐振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下面街道。

“他呀,是咱們這條街有名的人物,是前面那間初級掃盲班的老師。”那婦人搖頭苦笑,似對那男子很看不上,“他也就是命好。人都說靠府君飛黃騰達,他是靠他太太。你不知道吧,他太太是咱們府君的秘書!”

那年輕婦人嚇了一跳,“秘書?那不就相當于通判大人?”

“我不知道,反正每天跟在知府大人身后,知府大人走哪兒都帶著她。”那老婦人擺擺手,“這男子本來是個童生,沒啥本事,愣是靠著夫人的關系當了個授課班的老師。他家就住前頭,別說你,咱們這條街哪個店鋪沒遭過他的毒手?你就慶幸吧,你那花籃不過十幾文,就當交保護費了。”

那年輕婦人低著頭,臉上有一抹委屈:“十幾文,那也夠我家一日的開銷了。不是都說府城里的官爺們可好了嗎,不會收咱們進城費和保護費——”

“害,委屈啥,現在比從前好多啦!你看你一個年輕女人都敢出門子做生意,你在這做了半天生意也沒地痞流氓找茬吧?這放從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就知足吧。”

那年輕婦人也只好自認理虧。

徐振英指著離去的那青年背影對趙喬年說道:“那個年輕男子,買了東西不給錢,背后又有大官撐著,老百姓們有苦難言。趙部長,你這監察部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啊。我記得當年在金州府的時候,就發生過這種小官小貪的現象,他們中有些人去老廖的餛飩攤子上吃白食,每次就貪那么個十幾文,卻在老百姓中影響極壞,也就是老廖性格耿直敢找我告狀。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竟還有這種現象。”

趙喬年被臊得臉都通紅,只覺得徐振英雖然說話口氣不重,卻像是一記耳光甩在他臉上。

似察覺到這邊的異常,周厚芳他們也扭過頭來,她望了趙喬年一眼,隨后似有意為他解圍:“這襄州府的官吏們怕是都是這一兩年才冒出頭的,估計還沒完全適應我們金州的官場風氣,是得好好給他們擰一擰繩。”

趙喬年站起身來,面有愧色:“東家,是我工作沒做好,我現在就去了解一下情況。”

徐振英瞇著眼睛笑:“行吧,反正我們也快到瀘州,行程沒什么好藏的。趙喬年,你干脆就留在襄州,搞一場轟轟烈烈的督查運動,老百姓對我們朝廷有什么不滿的,有什么冤屈、或是遭受了什么不公平,你全部記錄在冊。監察部完全獨立地方,襄州監察的情況你了解嗎?”

趙喬年點頭,“我行李里隨身帶著吏員名冊。且我們監察部時常組織培訓活動,基本上都是熟臉。”

“好,喊得動人就行。就讓襄州地方的監察吏員們好好配合你。明日我們先行去瀘州,你留下善后。”

很快,趙喬年帶著兩三個人走了下去。

徐振英趴在窗邊,斜著身子,看趙喬年和那婦人接上了號,那婦人起先是一臉驚恐,隨后便是搖頭,堅決不肯承認被人吃了白食,甚至被逼得在趙喬年跟前下跪。

徐振英不免唉聲嘆氣:“哎,不管哪朝哪代,老百姓都是弱勢群體,一句民不與官斗就徹底壓彎了他們的脊梁,讓他們面對不公時只能選擇忍耐,而不是反抗。”

林老也湊過來看熱鬧,他看著那婦人哭哭啼啼的不肯說出那人的名字,只求息事寧人趕緊走,他也不由得嘆氣:“監察部的工作是真不好做。看看趙部長,被殿下這么盯著干活,還面對著哭哭啼啼的嬌弱婦人,頭大!頭大!”

曲敏說道:“百姓們無權無勢,都怕惹禍上身,更怕事后報復,因此誰都不敢站出來揭發。所以我們這次行動一定要鬧得夠大,處理吏員一定要從重,要讓老百姓們知道我們是動真格的,也得讓吏員們緊張起來。”

周厚芳也道:“這次襄州的官場怕是要震動起來。”

“是。想讓老百姓把背挺起來,敢于發聲,敢于維護自己的權利,是需要對我們政權的極度信任。林老,我們的事業可以說是才剛剛起步,猶嬰孩蹣跚學步,前面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

林老望著徐振英的側臉微微一笑,“至少我們在往前走。”

“沒錯,我們正在一步一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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