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第161章
161.第161章
第161章
小宣子叫涂承鈺起床,是因為審問有了重要進展,必須要涂承鈺出面才能做出決定。
既然有重要的事情,涂承鈺自然不會有起床氣。
他起床后,一邊梳洗,一邊讓人將前來匯報的楊淳等人叫進來。
前來匯報的一共有三個人,楊淳、蘇玄寶還有全文緯。
涂承鈺因為全文緯的一番話,弄的昨夜都失眠了,但是全文緯好像一點影響都沒有,還是平常時候一樣。
同時看到蘇玄寶站在自己面前,就知道他前去抓捕柴蘇文的行動有了結果,就是不知道結果是好是壞。
涂承鈺胡亂想著這些,再指了指椅子讓他們進來坐好,等小宣子給每個人上茶之后,涂承鈺便問:
“你們前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因為審問案件的事情,涂承鈺交給了楊淳負責,所以也是由他先開口說話。
只聽他說:“王爺,蘇將軍將柴蘇文抓來之后,下官和全先生便立刻進行了審問,到現在終于問出結果了。”
柴蘇文果然被抓回來了,而且他們已經審問出結果,效率還是挺高的。
對于這一點,涂承鈺很滿意,他點點頭,示意楊淳繼續。
楊淳便接著說:“經過詢問,呂世澤身上的玉佩,就是被柴蘇文偷走的,而指使柴蘇文的人,卻是吳有為派去的。”
“真的?”涂承鈺心中為這個結果高興。
在昨天聽說柴家和吳有為有世交往來的時候,涂承鈺就有預感,感覺能從柴家挖到攻破吳有為這個頑固分子的突破口,現在看來自己的預感還是比較準的。
楊淳答道:“確實是真的,柴蘇文和他父親都是這么回答的。”
涂承鈺記得柴家的人都和吳有為一樣,嘴硬的不行,為什么今天審問起來這款輕松。
涂承鈺問道:“柴家為什么這么快就招供了,難道你們用刑了?”
涂承鈺倒不是擔心他們用刑,主要是好奇,想聽聽他們的手段。
他是這樣猜測的,沒想到楊淳卻說:“王爺,下官等人并未用刑,下官只是按照全先生的安排。”
“將柴蘇文和家人分開,關在相鄰的兩間房內,然后在一個房間里故意裝作用刑的樣子,讓另一個房間里的人知曉。”
“下官只做了一遍,這個柴蘇文就受不了了,主動將他做的事情交代出來。”
“柴蘇文交代了,他的家人自己人也只能交代了,然后下官就知道這事當中有吳有為的參合。”
如此看來,有家有室,有牽掛的人,審問起來要你省事的多。
不像那個吳有為,無父無母,無兒無女,還不怕死,問半天什么都問不出來。
而且吳有為作為鹽工反叛的參與者,原本和縱火案沒有任何糾葛,可是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竟然成了兩件事情的參與者,連縱火案都追溯到他這里來了。
這樣的話,如果撬不開他的嘴,那么兩件事都一時半會干不成了。
想到此,涂承鈺趕緊問道;“吳有為現在怎么樣了?”
楊淳說道:“吳有為還是老樣子,下官拿著從柴家父子那里審問的結果,去問他,還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涂承鈺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不過來日方長,只要有方向,總能找到突破口的。
所以涂承鈺說道:“既然問不出來,那就暫時不要管他,不過此人現在越發重要了,守衛方面可不能馬虎,”
安排護衛的工作,屬于蘇玄寶的,聽到涂承鈺的話后,他趕緊站起來說:
“王爺放心,卑職已經增派了人手,保證出不了岔子。”
涂承鈺點點頭說:“安排了就好。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楊淳接著前面的話說:“王爺,下官在審問柴蘇文的父親柴業的時候,無意間問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只不過這個消息太過于不真實,所以下官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給王爺聽。”
涂承鈺不明白是什么樣的消息,在還沒說的時候,就讓楊淳覺得太不真實。
想到此涂承鈺不由的看向全文緯和蘇玄寶這兩個知情人,只見他們臉上也是對楊淳贊同的神情。
由此看來,這個消息應該是非常離譜了,這讓涂承鈺很好奇是什么消息,于是便說道:
“伱就按照柴業的話說來,讓本王聽聽。”
楊淳聞言想了一下,這才說道:“柴業說,他和吳有為都和朝中首輔大人相識。”
相識是有很多種的,當方面的認識也算相識,很早以前說過話也算相識。
所以涂承鈺問道:“他們是怎么個相識法?”
楊淳說:“柴業說他和吳有為從小是在首輔大人家的別業中長大的,很早之前當首輔大人還是小官的時候,他們二人曾替首輔大人跑腿辦事呢。”
“等一下”聽到這里涂承鈺立刻打斷了楊淳的話,他轉頭問全文緯;“全先生,你昨天給本王說,吳有為是別人從鹽場帶出來的孤兒,而現在卻又說他們是在首輔家中長大,這是不是說,首輔就是那個暗中帶走鹽工孤兒的背后之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事情就變得嚴重了。
因為鹽工,是太祖爭天下時死對頭的后代,后來被太祖一直罰做鹽工這樣的苦活。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對涂家最不滿,那就是江淮的鹽工了。
由此可知,那個暗中將鹽工孤兒帶出去的人,絕對有什么不純的目的。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朝廷的大敵了,而現在,他們卻告訴涂承鈺,干這些事情的人,竟然是當朝的首輔。
怪不得楊淳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不可置信。
就連涂承鈺現在聽到,也是感覺很荒謬。
可是這個事情,卻又事關重大,不得不讓他惦記。
因此,他才想向全文緯確認前面的消息。
全文緯點頭說道:“王爺,吳有為等人是鹽工孤兒基本上可以確定,只是他們是否在首輔家中長大,還有待商榷。”
涂承鈺也覺得這種事情不能輕易下結論,所以他問楊淳:
“這個問題是柴業主動交代的,還是你審問出來的?”
如果是主動有意交代這個事情,那么有可能是受別人指使,來污蔑首輔的。
如果不是主動的,那么首輔的事情可能會大一些。
楊淳說:“下官是在審問的途中,根本就沒有想到首輔大人,所以他也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審問,所以是他主動說的。”
“可是下官卻感覺到,他并不是主動想要交代這個問題,反而像是被下官逼迫的一樣。”
涂承鈺問道:“你當時說了什么話,才讓柴業交代這些問題的?”
楊淳說;“下官當時說,若他們不好好交代問題,就將他們交給當地衙門的人去審問。”
“下官想著衙門都會有一些慣會用刑的酷吏,想以此嚇唬柴業,沒想到他不驚嚇,當場就說了一大堆,其中就有關于首輔大人的事情。”
涂承鈺想不明,為什么一句用衙門的人審問,就能將人嚇成這樣,難道是這東湖縣有惡名在外的酷吏不成?
他帶著滿臉問號的臉,看向全文緯,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解釋。
全文緯看到涂承鈺看過來,連忙說道:“王爺,學生覺得,此事是不是和鎮江知府和大人有關?”
涂承鈺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說你的想法。”
全文緯說:“王爺曾說過,何知府來東湖,其目的是為了給首輔當說客,讓王爺盡快從江南離開。”
“學生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首輔為何要讓王爺離開江南,王爺到底做了什么讓首輔感覺到威脅的事情。”
“現在看來,或許就是私下撫養鹽工孤兒的事情,讓首輔感覺到了危險。”
“學生雖然覺得這么想有些離譜,可是只有這個理由,才能夠說清楚前后的事情。”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么作為首輔門生的何知府,他肯定會想辦法維護首輔的秘密不被泄露。”
“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何柴業聽到要將他們交給當地衙門審問就害怕,他不是怕衙役,而是怕何知府趁機下黑手。”
涂承鈺聽完,暗自點點頭,對全文緯的分析很是認同。
同時,他突然問道:“你們說,鹽工反叛和縱火案,會不會和首輔有牽連?”
蘇玄寶這個呆頭鵝,在商量問題的時候,一直都不敢說話,現在自然是更加不會說了。
而楊淳畢竟是當朝官員,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做出判斷。
最后只有全文緯出面回答:“王爺,學生認為,首輔不至于會指使人干這些事情,不過他下面的人未必不會打著他的旗號做事了。”
“王爺此次來江南,無論是整頓鹽務,還是調查糧田,都會牽扯到江南很多士紳的利益。”
“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可能就會背著首輔做出這些事情來。”
“不過在沒有確認柴業和首輔大人的真實關系之前,談論此事還尚早。”
事情又轉回到原來的路數上了。
如何確認這個消息呢?
知情的只有吳有為和柴業,現在柴業招供出這個消息,那么就只能找吳有為確認。
可是以吳有為的態度,從他那里下手顯然有些不可能。
涂承鈺正想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就聽到旁邊的全文緯說道:
“王爺,可以從何知府身上下手。”
經他這么一提醒,涂承鈺也瞬間豁然開朗。
是啊,除了吳有為二人,何立章作為幫首輔辦事的人,肯定也是個知情人。
想要確認消息,的確可以從何立章身上想辦法。
只不過何立章身份特殊,不能像柴業一樣用審問的方式。
那么就只能用計謀了。
想到計謀,有全文緯在身邊,涂承鈺也懶得自己想。
他問道:“全文緯,你可有辦法試探一下何立章?”
全文緯說道:“學生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
沒等他說完,涂承鈺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既然全先生有辦法,那就按照你想的辦法去做,本王相信你。”
自從全文緯跟隨涂承鈺以來,幫著涂承鈺出過很多好主意,也辦過許多事情。
一直都沒有出過岔子,所以在設計套取消息這樣的小事上,他完全相信全文緯。
全文緯見此,也不再多說,當即就起身告辭,準備下去布置計謀去了。
而現在事情也都說的差不多了,涂承鈺也沒有阻攔,讓他提前走了。
等全文緯走后,涂承鈺卻又問起另一個小事。
“呂初旦是如何被殺害的?”
楊淳說道:“回王爺,此事下官還沒有問出來,不過根據他們的供詞,下官猜測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應該是柴蘇文從呂世澤身上偷到玉佩,將它交給吳有為派來的人,然后此人趁著天黑,翻越城墻到了縣城。”
“接下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進到了縣衙,然后在王爺離開的時候,想辦法見到了呂知縣。”
“并且拿偷來的玉佩威脅呂知縣,呂知縣可能認出了玉佩,因此擔心呂世澤的安危,這才被人挾持,然后就有了他親自打發下人去后院報信的做法。”
“不過后來,可能是歹徒和呂知縣沒有談籠,還是別的原因,總之兇手殺害了呂知縣,還將呂知縣擺成自殺的樣子,來陷害王爺您。”
一切都是猜測,也沒有什么大用處。
涂承鈺問道;“兇手審問出來了沒有?”
楊淳說道:“已經問清楚了名字,還有樣貌,只是不清楚他現在藏在什么地方?”
涂承鈺問:“柴蘇文不是認識兇手嗎,怎么不知道兇手在哪里落腳?”
楊淳說:“兇手是吳有為介紹給柴蘇文的,因此他只知道這人的名字。具體的信息,就只有吳有為一個人知曉了。”
兇手的事情竟然也因為吳有為耽擱下來了。
如此看來,盡快撬開吳有為的嘴,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就在此時,剛剛離開的全文緯竟然又返回來了。
這么短的時間,他不可能布置好引誘何立章的計謀。
難道說又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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