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154.第154章
第154章
呂初旦的突然死亡,可謂是將涂承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但將他前來查問縱火案的計劃打破,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那就是殺害呂初旦的人,很明顯就是想要栽贓涂承鈺。
涂承鈺很明確的知道這一點,可是他現在卻沒有一點辦法,在短時間內查清楚幕后的黑手。
因為現在,能夠查到的幾條線索,相關的人都不在此處。
唯一能盡快見到的,可能就是昨夜傳話的那個下人胡有。
可是,人家既然栽贓,肯定不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呂家的這個下人,要么已經被人偷偷處理掉了。要么就是根本不知情。
涂承鈺心中的猜測,最終成真。
呂家的這個下人找到了,但是卻一點幫助也沒有。
按照他的說法,那就是呂初旦親口給他說,讓他去后宅傳話的,這期間不存在誤會。
為了防止他說謊,涂承鈺還專門用了各種方法測試,基本上排除了說謊的可能。
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么問題就出在呂初旦這里。
是呂初旦故意這樣說,才導致下人和呂夫人產生誤會。
也就導致昨夜呂初旦一夜沒有回到后宅休息,家里人也沒有一個前來找尋的。
可是讓涂承鈺不明白的是,呂初旦為什么要對家人撒謊。
如果僅僅是為了栽贓涂承鈺,根本沒必要這樣做。
因為涂承鈺是從縣衙大門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不止門口值班的衙役可以作證,就連昨夜他下榻的客棧,也有好多人能夠作證。
呂初旦只要不傻,根本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這樣做。
既然不是為了栽贓,難道是被人脅迫了,才不得不這樣做?
可是這其中也有很多疑問的地方,那就是呂初旦親自跟胡有說過話。
而且當時他說話的時候,身邊沒有人跟隨。
要是他被脅迫,完全可以在這時候逃脫。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脅迫呂初旦的人是從哪里來的。
從剛才的談話中涂承鈺知道,呂初旦給胡有吩咐的時間,是涂承鈺剛剛離開的時候。
在這個點時間內,呂初旦要是發現有人對自己有威脅,他只要發出呼救聲,涂承鈺很可能就會聽見。
然而事實是,不止涂承鈺沒有聽到,就連衙門中這么多人,也沒有一個有聽到的。
在人員頗多的縣衙之中,悄無聲息的干掉一縣知縣,而且還有時間將他殺偽裝成自殺。
作案的人要么真的很厲害,殺人于無形的本事。
要么,呂初旦是被人出其不意的偷襲殺害。
綜合案發后的種種,呂初旦被偷襲的可能很大,而且這個偷襲者,很有可能是呂初旦認識的人。
這樣就能解釋,呂初旦為什么會給胡有說他要徹夜長談。
也能解釋他為何會死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了這個想法,涂承鈺又聯想到從呂初旦的尸體上搜到的那塊玉佩。
呂初旦的小兒子說,這塊玉佩是呂初旦請來的幕僚康先生隨身佩戴的。
這位康先生,正好就符合熟人這一點了。
所以能不能將這個康先生找到,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涂承鈺就對呂家的管家說道:“你趕緊派人去打聽一下,看看有誰知道這位康先生的老家在哪里?”
管家知道事關重大,沒有一點猶豫,就離開辦事去了。
然后,涂承鈺又讓人將等候在前院的縣丞和主簿等人叫過來。
等這幾個縣城的頭頭腦腦都過來,涂承鈺就開始問話。
“你們對知縣的幕僚康先生了解多少?”
縣丞主簿這些人,雖然一個個官職不大,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官場的老油條,甚至很多還是世代家傳的官場老油條。
他們或許能力不夠強,但是心眼絕對是最多的。
所以,當涂承鈺一開口就問起康先生,這幾個人心中絕對會有相應的猜測。
他們可能是擔心給自己找麻煩,或者不想多事。
所以在涂承鈺問完之后,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看他們這個樣子,涂承鈺很是惱火。
瞪著眼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置身事外?你們也不想想,死的人是伱們東湖縣的知縣,而且還是死在縣衙正堂。”
“即使知縣的死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以為就能輕易躲過去?”
“當務之急,不是急著撇清關系,而是盡快找到線索,弄清楚呂知縣死亡的緣由,才能夠讓大家都不吃掛落。”
理是這么個理,可是沒人想做出頭的椽子。
最后還是這些人當中職事最大的縣丞,受不了涂承鈺咄咄逼人的氣勢,才開口說話:
“回王爺,下官倒是知道一些關于康先生的事情,可也知道的不多。”
涂承鈺說:“多與少先不說,你盡量回答本王的問題就成。”
縣丞說:“王爺請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涂承鈺一開口卻沒有問康先生的事情,反而問了一個出乎大家意料的問題。
“縣衙中的衙役,認識這位康先生的人多不多?”
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也不會涉及到其他的事情,所以縣丞很快就回答:
“回王爺,看康先生這兩年以來,一直跟著呂知縣做事,縣衙中的人,基本都認識他。”
聽了他的回答,涂承鈺又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平常時候,知縣若是有事,縣衙的事務,知縣一般會讓你們幾個中的哪位?給他代勞。”
這話一問完,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眼睛一亮。
他們聽出了涂承鈺話中的深意。
那就是知縣死了,縣衙總要有一個能管事的。
而涂承鈺的言下之意,就是想問,平常都是誰替知縣辦事多,就想讓這個人暫時代替知縣的職事。
雖然這個時候,代替知縣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可是相比得到的好處,這些麻煩或許可以忍受。
所以他們幾個,都很想立刻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涂承鈺剛才問這話的時候,雖然看似在問大家,可眼睛看的是縣丞,很明顯是想要縣丞來回答這個問題。
有這樣的計劃,縣丞也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他回答:“回王爺,下官幾人,平日里都有過幫知縣處理衙門事務的時候,倒也沒有分出薄厚出來。”
縣丞的話,看似在幫其他幾個人說話。
可是在這幾個人當中,無論他的職事,還是地位,都是最高的。
他只需將大家都放在同一個水平,那么他就比別人更有機會。
再加上他剛才主動回答涂承鈺的問題,那么在選擇誰暫時主政東湖縣的時候,他的機會當然是最大的。
事實也是如此。
涂承鈺在聽了他的話之后,就對縣丞說道;
“一個縣不能沒有主事之人,既然如此,就由縣丞暫時代替知縣的職務,處理東湖縣的事務。”
縣丞聽到,高興的應承下來。
對于這幾個人,誰來代替知縣職務,涂承鈺沒有一定要選的人。
他的目的就是暫時找一個人,能將縣衙的事情管起來,順便幫自己做些事情。
所以沒等縣丞高興完,涂承鈺就吩咐第一個讓他做的事情。
“你馬上派人,去縣城各個城門查問,看看今天早上康先生有沒有從縣城出去過。”
涂承鈺是這樣想的,呂初旦是昨晚死的。
他死的時候,縣城早已經關閉城門,開始夜禁。
那么,弄死呂初旦的人,很有可能昨天晚上晚上還在縣城,在早上開啟城門之后,才離開的。
如果兇手和康先生有關,那么以縣衙公差們對他的熟悉。
他要是早上離開,把守城門的說不定會有印象,從而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
不過對于能從城門處找到康先生的蹤跡,涂承鈺報的希望不大。
畢竟早上城門開啟已經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別人要是想錢濤出去,只需裝扮一下就成。
所以,在說完這個以后,涂承鈺又有別的安排。
“同時,你要趕緊派人,將呂知縣死亡一事,上報給鎮江知府。”
“再有,趕緊派人打聽康先生的家在哪里,打聽清楚之后,就讓知府發函,你派人前去,將人帶回來。”
涂承鈺一連吩咐了三件事,卻都是很簡單事情。
縣丞聽完,就趕緊去做事了。
等所有人走后,涂承鈺發覺自己現在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他吩咐護衛將呂初旦的尸體放好,派人保護起來。
然后,他就帶人離開縣衙,準備回到下榻的客棧。
呂初旦的死,讓涂承鈺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靜下來心來想一想后面的事情。
可是當他到達客棧的時候,發現靜心想事情可能實現不了。
因為他一進門,就發現全文緯站在房門外迎接自己。
涂承鈺詫異的問道:“全先生,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鹽場的事情辦妥了?”
當日平息鹽工叛亂之后,涂承鈺讓全文緯前去接手陸應輝讓過來的那幾個鹽場。
這是一個復雜的事情,涂承鈺以為全文緯怎么說也要好幾天才能理順頭緒。
沒想到的是,這才過一天,他就跑自己這里來了。
全文緯回答:“王爺,鹽場的是,有薛掌柜的操心,學生留在那里也沒什么可做的,倒是王爺這里,說不定能用得到學生。”
涂承鈺心想,豈止是能用得到你,簡直是太需要你了。
身邊沒有一個能商量事情的人,涂承鈺總感覺想事情想的不夠周到,很多方面都考慮不到。
現在全文緯來了,就可以很好的幫助自己查漏補缺。
所以涂承鈺很高興的說:“全先生你來了就好,本王正好有事找你商議。”
全文緯聽到此言,笑著說道:“王爺,學生也正好有事想要稟告王爺。”
“既然都有事情要說,那么咱們就到屋內詳談。”說完,涂承鈺率先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全文緯緊隨其后。
到了房間,上了茶水,將其余人打發走之后,涂承鈺便問道:
“全先生,你有何事?”
全文緯說道:“學生此來,給王爺帶來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他說完這句,倒是沒有說出讓涂承鈺挑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話。
而是繼續說道:“這好消息呢,就是經過詢問,林大人已經將吳有為身份問清楚了,林大人就讓學生將此事稟報給王爺。”
吳有為的事情,也是涂承鈺這兩天心中煩躁的點,現在聽到他的身世問親清楚了,立馬說道:
“你趕快說說,這個吳有為是個什么情況?”
全文緯說道:“回王爺,據林大人問出來的消息,吳有為真實的身份,乃是鹽工的后代。”
“鹽工的后代?”涂承鈺驚訝不已,他連忙問道:“不是說鹽工的后代只能世世代代為鹽工嗎,這個吳有為怎么又成了商人?”
全文緯說道:“回王爺,這是因為有人幫這吳有為擺脫了鹽工的身份。”
涂承鈺好奇的問:“是怎么擺脫的?”
全文緯回答:“據鹽工頭領交代,說是在吳有為很小的時候,有一個貴人,從鹽場偷偷帶出去了一批孤兒,其中就有吳有為。”
“一批?”涂承鈺對這個有些敏感,他趕緊問道:“具體有多少?”
全文緯說:“從這邊鹽場帶出去的有十幾個,至于其他鹽場,他們就不知道了。”
涂承鈺又問:“有沒有問出,這十幾個現在都在哪里?”
全文緯搖搖頭說道:“他們不知道其他在哪里,就連吳有為,要不是人家主動聯系鹽工說明了身份,他們都不知道吳有為就是當年被帶走的人。”
聽到這里,涂承鈺倒是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有一些理解。
為什么吳有為會找一群鹽工走私,而這些鹽工在明知道自己被吳有為坑了的情況下,還想要隱瞞吳有為的情況。
歸根結底,這兩伙人原本就是一家人。
不過現在知道了這些,也是于事無補。
因為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就是,是什么人在幾十年前從鹽場帶走了這批孤兒?
他為什么要從鹽場帶走孤兒?
他帶走了多少孤兒?
他只是當年這樣做過一次,還是后來一直都在這樣做?
這一個個問題,說不定后面藏著什么大秘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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