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153章
153.第153章
第153章
涂承鈺覺得呂初旦的很大可能不是自殺的,或者退一步講,他的死肯定有別人在干預。
不然就不會有這個將涂承鈺牽連進去的傳話。
從這個傳話就可以看出,幕后操縱之人,其目的可能就是沖著涂承鈺這個肅王來的。
涂承鈺自然不能夠讓敵人這么容易得逞,他連忙問道:“昨夜傳話的下人現在在何處?”
婦人聞言,說道:“老身因拙夫之事,心神不定,倒是沒有注意到下人的身影。”
涂承鈺說道:“那就趕緊讓人將他找來?”
婦人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位公子,如此著急找府中下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到了此時,涂承鈺也不再隱瞞,他說道:
“你家老爺可能不是自殺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涂承鈺說出自己的猜測,老婦人聽了卻沒有很驚訝的樣子,她說道:
“老身也不相信拙夫會自殺,可是這又和府中下人有什么關系?”
涂承鈺說:“你剛才所言,呂知縣昨夜讓人傳話要和肅王徹夜長談之事,乃是假的。你們府中的下人,有可能說謊了,所以想要找來問一問。”
涂承鈺雖然也懷疑呂初旦兩口子都有撒謊的可能,但是現在卻不能當面說出來。
不過這卻不是大問題,只要找到下人一問,誰說謊了就一目了然。
婦人卻說:“公子怎么確定昨夜拙夫和肅王徹夜長談之事是假的?”
涂承鈺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本王就是肅王,所以很肯定昨夜沒有和呂知縣徹夜長談。”
聽到涂承鈺說出自己的身份,老婦人和她身邊的家人都很驚訝。
過了好一會兒,呂初旦的夫人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您真是肅王殿下?拙夫真的沒有跟您徹夜長談?”
涂承鈺點點頭,說道:“本王確定,昨夜亥時本王就已經和呂知縣分開。”
聽到涂承鈺的話,面前的婦人有一種很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一開始涂承鈺還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想了一下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呂初旦的夫人,一開始聽說呂初旦是在和肅王徹夜長談之后才上吊的。
這種情況,無論呂初旦是自殺還是被人所殺。
在呂初旦夫人看來,都跟肅王脫不開關系。
那樣的話,呂家就和肅王這個當朝親王成了敵人。
他們不但報不了仇,還有可能隨時被肅王殺人滅口。
這對呂家人,尤其是剛剛沒了頂梁柱的呂家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
所以當她聽到肅王親口說出,昨夜很早就和自己老爺分開,自家老爺的死和肅王沒有關系的時候,呂初旦的夫人豈能不松口氣。
不但如此,從剛才的談話中,她還感覺到肅王好像也被人算計了。
如果不出意外,肅王很有可能會出手對付昨夜做事的人,這樣的話,自己家也許就能因此抽身事外。
想到這里,呂初旦的夫人感覺很有必要配合肅王。
所以她趕緊給身邊的老媽子說道:“伱去給管家說,讓他將胡有帶過來。”
胡有估計就是昨夜傳話的那人。
老媽子走后,老婦人這才過來和涂承鈺說話。
她說道:“王爺,我家老爺作為朝廷命官,竟然被人這樣害死,王爺一定要給我家老爺做主啊。”
涂承鈺擺擺手說道:“呂夫人放心,此事一定會有一個交代。”
涂承鈺只說有交代,至于是誰去交代,最后怎么交代,他沒有保證。
因為到現在,涂承鈺也不敢確定,在這件事中呂初旦這個人就是無辜的。
說不定最后查出來,這個家伙真的是和別人勾結,然后放火燒死那幾個涂承鈺的手下呢。
涂承鈺的搪塞,老婦人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聽出來了卻不敢繼續再問。
總之她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反而是很誠心的感謝了涂承鈺。
客氣之后,涂承鈺繼續問:“呂夫人,你能否想起來,今日你們家中,或者呂知縣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嗎?”
老婦人認真想了想說道:“拙夫近幾日沒有什么反常之處,家中也沒有異常的地方。要說和往日不一樣,那就是前天家中舉行了一場文會,來了很多江南的才子,這讓拙夫很是高興。”
舉行文會,這種事情在江南的士紳之間,是很常見的事情,不能算做異常。
涂承鈺不相信文會有什么問題,不過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
“呂夫人可知,前天的文會上,有來哪些有名的才子。”
這個問題,讓老婦人愣了愣神,顯然她不是很清楚來的江南才子有哪些。
不過她還是很努力的想了想,好半天才想到一個。
“回王爺,老身只記得我那兒子說過,此次來的有一個最有名的好像叫做胡光晉的。”
“胡光晉?”涂承鈺有一霎那的疑惑,隨即他想到昨天進城的時候,在街邊的茶樓上,看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時他隱隱約約想起這是誰了,只是不敢確定。
現在聽到胡光晉正如三個字,涂承鈺就敢百分百確定,昨日看到的那個人就是胡光晉了。
只是讓涂承鈺疑惑的是,胡光晉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待在京城等著授官,或者得到了官職,正在去往上任的路上。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江南,還跑到這里參加一個知縣之子的文會。
這個事給涂承鈺有一種難以說出來的感覺,讓他心中不由的關注此事。
涂承鈺可是記得,因為自己的緣故,這個原本是本屆狀元的熱門人選。
在殿試的前夕,可是遭遇了一段艱難的日子。
從而在實際上來說,涂承鈺和這個胡光晉是有過節的。
只是當時在京城,涂承鈺身份占優,而且還有地利優勢,胡光晉只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現在到了江南,是人家胡光晉的地盤,說不定胡光晉就敢給涂承鈺一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些,涂承鈺覺得,自己還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看看這個胡光晉在自己出京之后都發生了什么,他為什么會在江南?
想要了解胡光晉,也不用特別去打聽,面前就有一個很好的渠道。
那就是呂夫人剛才所說的兒子。
呂夫人知道胡光晉這個名字,就是從他兒子那里聽到的,那么她兒子一定了解胡光晉的一些近況。
所以涂承鈺就問道:“呂夫人,令郎現在在何處?可否請他出來問話?”
呂夫人說道:“犬子前天文會之后,就相約和朋友出去玩樂了,現在估計都不在本縣了。”
既然人不在本縣,涂承鈺也就不再強求。
接著涂承鈺打算再問一些其它問題,就聽到護衛稟報,說是仵作已經檢查完了,想要匯報。
涂承鈺想出去聽仵作的匯報,不敢一轉眼看到呂夫人一臉的期盼。
想了一下說道:“事關呂知縣,你也一起來聽聽吧。”
一行人從后庭出來,一轉眼就看到仵作站在廊下等候。
涂承鈺招招手讓他們走過來,問道:“查到什么,如實說來。”
“是,王爺”仵作領命,稍一思索,便開始說起。
“小的檢查了呂知縣的尸首,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呂知縣并不是自殺的。”
這一結果不出涂承鈺所料,他問道:“這么說呂知縣是被人謀殺的,那么是怎么被殺的?”
仵作回答:“回王爺,呂知縣是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窒息而亡。然后等他死后,才將他掛在房梁之上,偽造成自殺的模樣。”
聽完這話,涂承鈺還沒有任何反應,站在后面的呂夫人,已經忍不住再一次大哭起來。
對于她的悲傷,涂承鈺是理解的,所以沒有去干涉。
他只是繼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發現。”
仵作說:“還發現在呂知縣手中握著一個玉佩,在他身上放著一份書信。”
竟然還有著這些東西,涂承鈺說道:“這兩樣東西現在在何處?”
仵作沒有回話,只是看了看旁邊的護衛。
這幾個護衛就是剛才監視仵作驗尸的那幾個人。
他們聽到涂承鈺的話,其中一個趕緊上前兩步,將手中拿的書信和玉佩呈上來。
對于死人拿過的東西,涂承鈺沒有什么膈應的,所以直接就接了過來。
等他拿到這兩樣東西,先是看了看外面的玉佩。
這是一個普通的玉佩,看起來不大,材質摸著也普通。
只不過這個玉佩應該是被人佩戴了很久,摸著很細膩滑潤。
呂初旦在臨死的時候,手中握著這個東西,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了。
看完玉佩,涂承鈺接著翻開書信。
這是一份帶著信封的書信,只不過信封沒有被封起來。
涂承鈺很容易就從信封中拿拿出書信,展開這薄薄的兩頁紙一看。
上面寫的東西不多,但是內容卻讓人很震驚。
這份書信,竟然是呂初旦的認罪書。
在書信中,呂初旦寫到是他指示手下,放火燒了城外的客棧。
現在他知道肅王前來查案,心中害怕,這才想到要自殺來謝罪。
如果在一開始就搜到了這份書信,涂承鈺或許還會相信書信中的內容。
現在都已經查實,呂初旦是被別人殺的,那么他寫的這個認罪書,就沒有什么可信度了。
涂承鈺將書信遞給還在哭泣的呂夫人,問道:
“你看看,這書信上的字,可是呂知縣的?”
呂夫人接過書信,仔細看了一番,然后說道:
“回王爺,書信中的字,卻是拙夫的筆跡,但是所寫的內容,一定不是他的本意,這份書信一定是那些人逼著他寫的。”
呂夫人所言,和涂承鈺想的是一樣的。
說完書信,涂承鈺又將玉佩遞給呂夫人,問他:
“你可認得此物?”
對這個玉佩,呂夫人翻來覆去看了好久,卻沒有看出眉眼來。
她搖搖頭說道:“老身沒見過這個玉佩。”
既然她沒見過,涂承鈺就準備將收回來,交給護衛讓他們先保管起來。
不過沒等他將玉佩拿到手,就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娘,我認識這個玉佩。”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一起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后庭的門口,站著一個半大小子。
涂承鈺一眼就認出,這個半大小子,就是剛剛依偎在呂夫人身邊哭泣的那個男孩子。
他既然說認識玉佩,涂承鈺就讓他趕緊過來。
半大小子聞言,先是看了他母親一眼,在他母親點頭之后,這才跑過來。
等他到了跟前,涂承鈺將玉佩交給他,說道:
“仔細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塊?”
半大小子接過玉佩,也是很認真的看了看,才說道:
“這個玉佩就是我認識的那塊。”
聽到他的話,涂承鈺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問道:
“既然認識,那你可知道這個玉佩是誰的?”
半大小子回答:“這個玉佩是康先生的?”
這小子語氣很堅定,看起來不像是撒謊。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涂承鈺還是問道:
“你為什么如此肯定,這個玉佩就是康先生的?”
半大小子說:“康先生平日除了幫父親做事,也經常給我們教學,接觸的時間久了,便記得這個玉佩了。”
他說的有理有據,不得不讓人相信。
涂承鈺也暫時相信他所說的,于是趕緊問:“康先生幫你父親做事,那么他是什么人?”
半大小子說:“康先生是父親來到鎮江之后請來的幕僚。”
涂承鈺追問:“這個康先生現在在何處?”
半大小子說:“前兩日康先生說家中有事,便告假回家去了。”
這個姓康的告假回家了,他玉佩卻出現在死去的呂初旦手中。
那么這個事情就顯得詭異了。
涂承鈺的第一反應就是,呂初旦的死和姓康的有很大關系了。
不過,只是一個簡單的玉佩,卻也不能說明問題。
最好的辦法還是將這個康先生找過來,當面跟他問問,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么。
于是涂承鈺問:“你可知道這個康先生他家在何處?”
半大小子說道:“聽說在豫章府,不過具體的地址我也不知道。”
聽到此言,涂承鈺郁悶至極。
問了半天,線索看起來很多,但是相關的證人,卻一個也找不見。
簡直就像是被人設計好的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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