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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她忽然有些生氣。
這個該死的裴清宴!
怎么就沒看中她呢?
明明她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當今皇后是她的親姑母,當今太子是她的親表哥,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是所有男人爭著搶著想娶的人物。
偏生這個裴清宴不把她放在眼里!
憑什么?
丹陽郡主越想越氣,越氣就越對那個宋安寧感到好奇。
究竟是怎么樣的女子,能勾走裴清宴的心,讓他不惜為了她開罪圣上,拒絕賜婚。
丹陽郡主想了想,道:“這樣,你去找那個姓宋的姑娘,就說我想跟她談一筆生意,她不是生意人嗎?呵呵,我倒要看看,在天大的利益面前,她還能不能堅持本色。”
丹陽郡主這樣一說,婢女便也這樣做了。
沒過多久,宋安寧就又收到了一張請柬。
與先前那張不同,這一次,不是邀請她去參加花會了,而是邀請她到國舅爺府上,丹陽郡主要跟她談一樁生意。
宋安寧納悶不解。
冬青一邊替她斟茶,一邊幫著分析道:“小姐,您說這丹陽郡主會不會本身就是想和您做生意,只是不好在信中直說,便尋了個借口,找您去參加花會,想借著在花會上的空當與您商談?可沒想到您拒絕了,所以她才不得不下第二封折子。”
宋安寧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
“為什么?”
宋安寧解釋道:“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雖說我朝重農抑商,但丹陽郡主是貴族女子,本就管著自己的食邑封地,有許多的金錢往來之事,要想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與商人打交道是難免的,還有,雖說大家都看輕商人,但衣食住行,官場打點,哪怕是當今皇上皇后想要做成什么事,離了錢也是不行的,所以大多時候夫君或父親在前朝為官,后宅的婦人們就管著家里的鋪子生意,一來是打發時間,二來也是為家里斂財,好支持父兄與夫君在前朝的前程。”
“反正來說,只有父兄和夫君在前朝安穩了,她們在后方的生意也才能越做越好,越做越順利,丹陽郡主雖然還未出嫁,但據我所知,她已經將近二十了,這個年紀在咱們大淵朝可不算小,應該早就過問了家中的生意,若她真是與我有生意要談,大可以在第一封請柬里就直說,沒必要繞彎子,我總覺得……”
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
冬青好奇的追問:“您覺得什么?”
宋安寧想起什么,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總是感覺不太對勁,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國舅府的勢力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這下殺人,只要性命無虞,別的都是小事。”
宋安寧這樣說著,便簡單收拾一番,準備赴約了。
卻沒想到,在赴約之前,她又與裴清宴遇見了。
自從那天兩人的交談過后,裴清宴就有好幾天沒來找她了。
宋安寧知道,自己那番話對他的沖擊不小,想必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再過來,正好,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兩個人暫時不見面,是最好的。
可沒想到,這才過了三天,他就又來了。
宋安寧站在門口,微微低著頭,第一次錯開了他的目光。
“裴大人怎么來了?”
裴清宴比她高出了整整一個人,此時低頭只能看到她的一顆后腦勺,心里頭不由生起了一股悶氣。
“怎么,不歡迎我來?”
宋安寧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僵硬。
“哪里的話,這是裴大人的府邸,裴大人想來便來,又豈是我歡不歡迎的?”
裴清宴冷哼。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這么面對我?”
宋安寧一愣,“什么?”
她下意識抬起頭,就對上裴清宴不滿的目光。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勁裝,不似平常那般的寬袍長袖,袖口用腕帶束起來了,手里抱著一把劍,倒是顯得有幾分江湖的少年意氣,是很難得一見的打扮。
宋安寧看著他的打扮,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他的左肩上,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夜他被刺傷的情形,下意識想要關心,可是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生生給咽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動心了。
否則不至于這樣進退維艱。
裴清宴是何等聰明敏銳的人物?
她雖然不說,但男人已經從她那神色和目光里察覺出了什么,一直等著她將關心的話說出口,也算是心照不宣的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尷尬的氣氛,就此破冰也挺好,上次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可沒想到,眼看著她就要說了,又熄火了。
幾個意思?
裴清宴深吸了一口氣。
“宋安寧,你是不是屬烏龜的?”
“啊?不是啊。”宋安寧不解,這人是在罵自己嗎?好像又不像,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說:“我明明是屬蛇的。”
豈料,裴清宴冷笑出聲。
“那確實挺像,都一樣的冷心冷情。”
宋安寧:“……”
好吧,她看出來了,這男人心中的那股氣還沒過,還在使性子。
她有些無奈。
“裴大人,你雖是朝廷官差,做說話做事也要講道理,我什么時候冷心冷情了?”
裴清宴挑眉。
“還不是?都三天了,是不是我今天不來找你,你就一直不打算來找我?咱們就這么冷戰下去?至死方休?”
宋安寧懵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們在冷戰嗎?”
裴清宴:“……”
宋安寧尷尬的解釋,“我以為你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間難以接受事實,需要時間消化一下,所以才沒來打擾你而已,你覺得我們吵架了?在冷戰?”
裴清宴:“……”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掐死這個女人的沖動。
不過,裴清宴到底還是沒舍得。
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幼稚,以至于很多年后,他再回憶起來也覺得很丟臉的行為。
他抱著劍在門檻上坐下來,鼓起了腮幫子不滿的說:“好,那我就是在冷戰,你現在來哄我!哄不好我你今天就別想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