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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2章:以殺立威!我叫蘇砍頭,廣南兩路的天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01日  作者:上官不水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上官不水 | 我在大宋做臺諫官 


六月初一,清晨。

五艘長約十余米的大船,船帆高揚,停泊在汴河上。

這一次。

蘇良將率領一千余名禁軍精銳走水路,奔赴南境。

先從汴河、大運河至揚州,而后沿長江向西南,經岳州,再順湘水,最后抵達桂州。

預計行程至少要一個月。

護衛蘇良的將領,依舊是杜雷和孫勝。

至于狄青率領的西軍,也是計劃抵達桂州,不過他們至少要一個月半的路程。

樞密院與三司已安排好了糧草輜重,保證后勤無憂。

汴河碼頭上。

兩府三司的相公,變法司、臺諫的官員,皆來為蘇良送行。

此番南境之行。

官家給予蘇良的權力是——

“代天子監察廣南兩路軍政,整肅官場,平亂期間,可無拘法令,便宜行事。”

為了讓蘇良“無拘法令,便宜行事”,趙禎還特地給了蘇良一百道空頭札子。

這一百多道空頭札子。

蘇良可隨意填寫,可賞,可罰,可殺人。

這意味著,蘇良除了沒有平亂之權,他就是廣南兩路的法,就是廣南兩路的天。

文彥博看向蘇良,道:“景明,此去南境,山多林密,可能會遇到諸多不講禮儀之蠻人,你雖多謀,但也是個火爆脾氣,切莫意氣用事!”

“文相,下官知道了!”蘇良笑著說道。

隨即。

蘇良看向眾官員,拍了拍胸脯道:“諸位放心,有我在,廣南兩路必無內患!”

眾官員被蘇良拍胸脯的動作都整樂了。

無論遇到何事,蘇良總是表現的自信滿滿。

就在這時。

數匹快馬從后方駛來,為首的乃是禁中內侍之首:張茂則。

張茂則來到蘇良等人的面前,翻身下馬。

“傳官家口諭!”

此話一出,眾官員紛紛拱手。

張茂則看向蘇良。

“廣南兩路于朝廷雖重,然仍不抵蘇卿一人,若有危險,蘇卿可隨時撤離,此舉無罪。”

“臣遵命!”蘇良再次重重拱手。

張茂則走到蘇良面前,道:“蘇中丞,官家之所以此時才傳這道口諭,是希望你能重視此話,一定要將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你若有所閃失,那就是咱們大宋的巨大損失!”

“明白,明白!”蘇良拱了拱手。

眾官員都甚是羨慕官家對蘇良的恩寵。

但也都非常服氣。

蘇良能成為寵臣,完全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他對大宋的價值,確實可抵得上廣南兩路。

隨即。

蘇良與文彥博等人寒暄數句后,便出發了。

半個月后。

運河之上,陽光燦爛。

兩側的山壁陡峭,背陽之處,儼然就是一幅壯觀的水墨畫。

蘇良坐在甲板上。

翻閱著剛剛傳過來的軍情急報,有喜也有憂。

好消息是:廣州城保下了。

儂智高攻廣州近一個月,久攻不下。

知英州蘇緘率數千鄉勇,馳援廣州。

不但燒掉了儂智高的大量船只,而且在各個渡口攔截,逼得儂智高扔下大量的掠奪之物,只能北上。

壞消息是:儂智高北上后,多名大宋軍官被殺,峒兵在廣南西路搶掠了大量糧食、婦女。

儂智高北上后,奔向了英州。

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為防儂智高圍困英州,獲取補給,命廣東鈐轄蔣偕采用堅壁清野之術,焚燒儲糧,退保韶州。

此舉使得儂智高在廣南西路,大殺特殺,如入無人之境,擊殺了多名大宋軍官。

就連退守的廣東鈐轄蔣偕也被其所殺。

一時間,叛軍士氣大漲。

蘇良看完后此軍情急報后,便知楊畋之策不可用。

楊畋堅壁清野,乃是要使得峒人無立身之所,此舉只會使得大量的峒人選擇歸順儂智高。

兩廣多峒人。

強力壓制并非良策,還是需要安撫。

此外。

蘇良從廣南西路安撫使余靖的信件中也得知了余靖和楊畋的難處。

二人雖為平叛亂軍的主帥,但畢竟是初來乍到。

兩廣守官各個平庸,大多只求自保,鮮有真正出力者。

至于武將們。

為了立功,心藏私計,打心眼里也不服氣他們。

人心都不齊,自然難敵風頭正盛,不斷擴充軍力的儂智高。

目前。

平叛大軍共有三路。

一路主帥為廣南西路安撫使余靖,當下在桂州。

一路主帥為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當下與知廣州仲簡在廣州。

還有一路為荊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撫使孫沔,當下在郴州。

余靖、楊畋攻在最前面,已是敗績連連。

至于孫沔。

其鎮守后方,以防儂智高再度北上,將戰事蔓延到荊湖兩路。

蘇良看完軍報,思索片刻,朝著一旁的杜雷道:“咱們先不去桂州了,改道廣州城!”

廣南西路桂州的軍情緊急,然蘇良去了也起不到大用途,還是要等待狄青的大軍。

而廣南東路的廣州。

除了知廣州仲簡、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外,還有數名知州躲在廣州城。

這些知州,畏懼儂智高之勢,選擇離守。

寧愿朝廷降職,也不愿冒著被殺的風險回去。

蘇良正好可以去整治一番。

如何平叛,那是狄青的任務。

蘇良要做的是先整頓官場,將廣南兩路的官員士氣提起來,讓百姓看到朝廷對他們的重視。

七月初五。

歷經一個月零五日,蘇良先走水路,又走陸路,終于來到了廣州城。

此刻。

廣州城已基本恢復正常。

不過,城內城外,依舊有許多難民。

蘇良在城外聽到的大多都是咒罵知廣州仲簡的話語。

若不是他輕敵。

根本不會讓數千百姓踩踏身亡,更不會使得儂智高在短時間內聚集大量峒兵。

目前。

儂智高手下至少有兩萬兵,并且有一些部落也在暗中幫助他,為其提供糯米。

廣州城,城門前。

孫勝騎著一匹快馬率先來到了城門前。

其手握朝廷詔書信物,朝著守城兵士道:半個時辰后,御史中丞蘇良蘇中丞一行即將抵達廣州,速令城內官員出門迎接!”

蘇良代天子監察廣南兩路軍政的消息,自然早就傳到了廣州。

那守城兵士確定信物后,連忙朝著城內奔去。

城內。

一處豪華的宅院中,五名中年人聚在一張桌前。

桌上,有菜有酒有海鮮。

一名身穿白色長衫的中年人,道:“諸位,來到我廣州城,便算是安全了,本官預計那儂智高不會再自討沒趣的攻擊廣州城了,諸位好生住下就是,待那狄青率西兵抵達廣南,此戰的勝敗就與我們沒有關系了!”

“多謝仲知州了!希望仲知州也能為我們美言幾句,盡可能地減少懲罰!”一名身形肥胖的中年人道。

“諸位放心,儂智高勢大,錯不在我們,只要我等將認錯奏疏寫得可憐一些,官家定然不會重懲我們,來,咱們喝下這杯壓驚酒!”

此五人。

身穿白色長衫者乃是知廣州仲簡。

其余四人分別是:端州知州丁寶臣、梧州知州江镃、藤州知州李植、貴州知州李琚。

當五人得知儂智高帶著叛軍重返邕州后,不由得大喜。

故而準備這一場壓驚酒。

而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此刻仍在城西軍營中研究著如何攻打邕州。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來報。

御史中丞蘇良即將來到廣州城,令廣州城眾官迎接。

“他……他怎么來廣州了,不是應該去桂州嗎?朝廷詔令上稱他乃是來廣南整頓官場,不會是要對我們下手吧?”端州知州丁寶臣有些恐慌地說道。

仲簡睥睨一笑,搖了搖頭。

“蘇良蘇景明,當下朝廷寵臣,全宋變法的得力干將,不過是一個只會動嘴的御史而已,我猜測,他選擇來廣州城,只有一個目的。”

其他四名知州同時望向他。

他笑著道:“當下廣南兩路,唯有廣州最安全!狄青大軍未到,那知桂州余靖也是諫官出身,根本護衛不了他的安全,故而他選擇來到了廣州。”

“有道理!”有人附和道。

這時,梧州知州江镃又道:“官家已稱令狄青節制廣南兩路軍政大權,蘇良突然又奉命來咱們廣南,應該是朝廷仍不放心武將獨任,故而換個由頭令蘇良監軍。”

“對對對,這個時候整頓官場,豈不是讓廣南亂上添亂嘛,一定是這個原因。”

五名知州一腦補,當即確定了兩條信息。

其一,蘇良來廣州城乃是因廣州最安全。

其二,蘇良乃是假借整頓廣南兩路廣場之名,實行監軍之事,與他們沒關系。

仲簡站起身來。

“諸位,咱們換上官服,一起去迎吧!官家寵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在官家面前說一句,頂得上咱們說一百句,咱們將他哄開心了,咱們的失職之罪也就更輕了!”

“另外,記得去一去身上嘴里的酒味,別讓他借題發揮!”

隨即,五名知州便興奮地去換官服了。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

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知廣州仲簡、端州知州丁寶臣、梧州知州江镃、藤州知州李植,貴州知州李琚,外加廣州城的一眾文官武將,全都來到了廣州城城門前。

片刻后,蘇良的車隊來到了城門下。

蘇良剛下馬。

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知廣州仲簡二人便迎了過來。

二人做了一番介紹后,便將蘇良迎進城內。

蘇良發現,除了楊畋略帶沮喪外,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負罪感,并且還覺得護住了廣州城,甚有功勞。

日近黃昏,蘇良來到了城廣州州衙前。

蘇良朝著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和知廣州仲簡說道:“二位,麻煩在一刻鐘內,將廣州城七品以上的文官武將皆召至州衙大廳,本官有話要講,此外將這些人列一個名單,寫明官職姓名,具體職責。”

“是。”楊畋拱手道。

而仲簡則是笑著道:“蘇中丞,天色已晚,要不您先吃頓飯,然后……”

蘇良直接無視了他的話語,大步走進廣州州衙。

他已聞到仲簡身上有酒氣,只是不愿搭理他而已。

與此同時。

在杜雷的命令下,蘇良的護衛隊,取代了州衙衙役,負責了整座州衙的護衛事宜。

一刻鐘后。

廣州城州衙內。

四十多名文官武將,齊聚于大廳內。

蘇良看了看名單,面無表情地朝著仲簡說道:“仲知州,本官行至廣州城附近,罵你的百姓不計其數,本官想問一問,儂智高叛軍東進,廣州城為何沒有提前布防,為何竟至百姓踩踏死傷者達數千人?”

仲簡眼珠一轉,道:“蘇中丞,您有所不知,儂智高那些蠻人并不是全無腦筋,他們先是散發謠言,而后讓歸順他們的侗民入城,充當細作。下官早已做好了準備,不然如何守住了廣州城,至于百姓踩踏死傷者達數千人,那都是侗民的細作,都是蠻人,死有余辜!”

“蠻人?死有余辜?他們死之前可是儂智高的侗兵?他們死之前到底是為了進城保命,還是充當細作,你以為本官不知嗎?”

“八十多歲的老嫗,四五歲的孩子,懷胎六個月的婦人,都是細作?”

“啪!”

蘇良朝著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

頓時,兩側坐著的官員全都站起身來。

他們沒想到蘇良這么兇。

仲簡也沒料到蘇良一來就問罪。

他拱手道:“蘇中丞,下官確實有所失職,低估了儂智高所能造成的破壞力,下官愿認罪,懇請蘇中丞責罰。”

此類官員,自知升遷無望,犯了錯便是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只求責罰。

“責罰?責罰就不必了吧!”

仲簡一愣,不知蘇良此話為何意。

“視百姓如草芥,享用著朝廷的俸祿卻逼著百姓造反,這樣的官員,最好還是以死謝罪,較為妥帖!”

說罷,蘇良望向孫勝。

后者立即會意,從腰間取出一把風火槍,填上火藥。

此風火槍不足一尺長,乃是軍器監研制出的短型風火槍。

蘇良走到仲簡的面前,道:“仲知州,此乃軍器監最新研制的火器,二百步內,便能殺人,比弓弩之力更強,你覺得自己死在此物下,可以不?”

仲簡一愣,轉身就要跑。

但他還沒來得及轉身,蘇良便扣動了機關,上面的火石一閃。

“砰!”

一道火光出現。

仲簡就像被巨物砸中,摔在了一米多遠的地上,其胸口出現一個血洞。

鮮血汩汩流淌。

當場斃命。

唰!唰!唰!

與此同時,一群禁軍士兵手持弩器,站在了大廳兩側。

殺氣騰騰。

廳內的文官武將都嚇傻了。

誰都沒想到蘇良竟會在州衙殺人,且還是用這種殘暴的方式,殺掉一名知州。

即使軍中處刑,那也是在營前或軍前砍頭。

蘇良親自動手,著實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到了。

甚至一些武將的腿都顫抖起來。

這哪里是拿筆的御史,分明是殺人的閻王。

蘇良重新坐回主位,高聲道:“本官代天子監察廣南兩路軍政,整肅官場,平亂期間,可無拘法令,便宜行事。臨行前,官家特給予本官一百道空頭札子,誅殺一名知州,亦在便宜之中!”

隨即。

蘇良拿起桌子上的名單。

“端州知州丁寶臣、梧州知州江镃、藤州知州李植、貴州知州李琚,四名知州出列。”

頓時,四名知州雙腿顫抖地走了出來。

其中有兩人,剛出列便癱坐在了地上。

蘇良冷聲道:“你們四人,不但不戰而退,而且在叛軍撤離后,不僅不敢回州主政,反而躲在廣州城等待朝廷降罪,你們以為最重的懲罰是降職嗎?”

“在本官這里,是死罪!且伱們沒有資格被本官這把風火槍殺掉!”

蘇良緩了緩,高聲道:“將仲簡之尸掛在城門前,曝曬三日,將此四人推出城門外斬殺!”

當即,四人一尸便全被拖走了。

這時。

廣南西路體量安撫楊畋拱手道:“蘇中丞,下官戰略有錯,導致多名官員喪命,下官求死!”

蘇良道:“你自然有錯,但本官賞罰分明,你罪不該死,本官先罷你官職,去州牢反省反省吧!”

“下官遵命!”楊畋重重拱手。

緊接著,蘇良站起身來。

“自此刻起,由本官暫知廣州城。傳令下去,開倉放糧,救助難民,讓他們感受到朝廷的溫情,而不是把他們看得連草芥都不如!”

“此外,立即傳令給諸州知州,堅守城池,等待大軍來援,不得擅自出戰,棄城者,立斬。”

“遵命!”文官武將們齊齊拱手,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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