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幫雖然在夜之城名氣很大，但從人數來說只能算小型幫派，全部成員加起來總共不到三百名。
網絡監察這波攻擊至少干掉一半，其中大部分還是中高層。
而巫毒幫引以為傲的子網海神，也如家鄉海地那般被龐大的數據流淹沒。
事后網監特工莫斯利特意發了封感謝郵件，但李昂沒時間看，因為他忙著和員工分贓。
巫毒幫的收入來源主要靠入侵公司數據庫，或直接截留企業資金，或竊取機密技術，高價轉賣，算是個比較富有的幫派。
再加上多數成員是黑客，深知網絡不靠譜，所以更喜歡用現金。
結果便宜了李昂。
從巫毒幫老巢出來的路上，他邊收拾剩下的小嘍啰，邊搜刮財物，等和V她們匯合時，身上又多出來小十萬塊。
最后李昂自己拿了點，湊夠整十萬，并將其中一半分給V。
“咱以后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出場費該漲漲了，別再為了幾千塊的委托去拼命。”
V不是扭捏的性格，爽快地收下把錢收下。
“知道了，老板！以后還有什么活記得再點我！”
李昂看著興高采烈數錢的姑娘：“用不著以后，現在就需要你，幫我聯系來生俱樂部的羅格，看她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這有筆生意要談。”
荒坂賴宣那邊在催了，一百萬不能白拿。
V擺出OK的手勢：“沒問題！我去打個電話。”
等她聯系羅格的時候，李昂把剩下的五萬塊給了朱迪和艾芙琳：“你們倆一人一半，夠意思吧。”
朱迪不是很想收：“都是朋友，幫個小忙而已。”
艾芙琳則是不好意思收：“我什么忙都沒幫上，還是算了吧。”
李昂拉起朱迪的手，強行把錢放進她手里：“正是因為朋友，才不能虧待你，而且以后會有很多用得著你這個技術專家的地方，總不能一直拿交情付賬吧。”
“至于你”他轉頭看向艾芙琳。
“實話實說，攜帶網監芯片接入巫毒幫的子網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容易把腦子燒壞，所以這份是你應得的。”
這番話說完，姑娘們沒了拒絕的理由，艾芙琳還對他說了好幾聲謝謝。
分完贓，V那邊的電話也打完了。
“羅格今天一整天都會待在來生，如果想找她的話隨時。”
李昂聽后決定道：“那咱們撤吧。”
朱迪晚上還要去麗茲上班，和艾芙琳先走一步，臨行前把Relic芯片和裝巫毒幫技術的芯片都還給了他。
他和V則沒那么急，于是在太平州逛了逛，吃了頓海地特色午餐，才不緊不慢地上路。
來生俱樂部就位于沃森區的小唐人街，離V的公寓不遠，
下午一點，優雅的歹徒準時停在俱樂部面前。
作為夜之城最大最有名的情報中轉站，無論什么時候來都人頭攢動。
走進保鏢看守的大門，嘈雜的熱浪撲面而來。
李昂望著絡繹不絕的人群：“原來你們雇傭兵都這么閑嗎？”
V輕車熟路地領著他往里走：“有句老話說的好，夜之城里只有一條路值得走，那就是通往來生的路，所以大家都愿意來這碰碰運氣。哪怕接不到大買賣，喝一杯放松一下也不錯。”
李昂不禁揶揄道：“怪不得夜之城死亡率居高不下，就是因為你們這幫雇傭兵總喜歡把來生掛在嘴邊。”
“去你的吧。”V笑著啐他一口，來到吧臺前：“今天我請你。”
“克萊爾，兩杯百酒神。”
名叫克萊爾的女酒保走了過來：“嘿，V，好久不見！最近在哪發財呢？”
心情愉悅的V搭上李昂的肩膀：“我的新老板，賊特么有錢，要不要介紹給你啊”
克萊爾邊倒酒邊反擊道：“滾吧你，自己留著用吧！”
兩人明顯很熟，互相開著葷素不忌的小玩笑。
倒好酒之后，克萊爾悄悄對V使個眼色：“看你右邊。”
V聞言轉過頭，在吧臺最右邊的角落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盡管對方極力隱藏自己，可由于塊頭太大，依舊那么顯眼。
“杰克，你怎么跑這來了！”
好兄弟杰克自知躲不過，訕笑著湊過來：“米絲蒂最近不讓我喝酒，我偷跑出來的，千萬別告訴她。”
說罷，又給了李昂一個熱情的擁抱：“好久不見，救命恩人！”
“好久不見。”李昂笑著回以擁抱。
他其實一進來就發現了杰克，但對方明顯躲著兩人，他也不好拆穿。
寒暄過后，V打量著好兄弟：“你傷好了嗎，就敢四處亂跑？”
杰克用力拍打已經愈合的傷口：“從沒這么好過，再闖一次紺碧大廈都沒問題！”
“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名字沒留在克萊爾的酒單上。”
克萊爾給他也倒了一杯，并笑著回應道：“我的酒單是留給死人的，等你什么時候死了再說。”
杰克拿起酒杯：“那估計夠嗆，我答應老媽和米絲蒂要長命百歲。”
“對了，妹子，正好有事和你說。”
V奇怪地問：“怎么，要借錢？沒有！”
杰克知道她在開玩笑：“借什么錢，你比我還窮！”
V不服氣地抱住李昂的胳膊：“介紹一下，我的金庫。”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杰克見好兄弟過的不錯，也就放心了，表情凝重地說：“V，其實我想告訴你，我以后可能不做雇傭兵了。”
“海伍德那邊的中間人[神父]準備退休，想讓我接他的擔子。”
“我也答應米絲蒂和我老媽，以后不干那么危險的活了。”
“所以.對不起啊妹子。”
因為紺碧那件事，把威爾遜太太和米絲蒂都嚇壞了，生怕他哪天橫死在街頭，連個收尸的都沒有。再加上米絲蒂最近剛查出懷孕了，他自己也想安穩下來，給后代創造個良好的環境。
“老維的貨真特么好，才兩次就中了！”
杰克強顏歡笑，可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其實始終向往從前的日子。
但沒辦法，誰讓生活就是這樣的呢，總要有人做出妥協。
他一個大男人不主動點，難道要委屈身邊人？
“過段時間，海伍德的野狼酒吧，我和米絲蒂婚禮，你們必須得來！”
V沉默不語，心中復雜的情緒難以言喻。
也不知道是該為兄弟高興，還是替他悲哀。
吧臺內的克萊爾見狀開解道：“來生每天有這么多雇傭兵出出進進，有好下場的沒幾個，我們應該恭喜杰克才對。”
“今天我破個例，把杰克加進酒單！”
“當然不是咒你死，是祝愿你長命百歲！”
杰克頓時喜出望外，連著蹦出好幾個聽不懂的西班牙詞匯：“真特么棒，慷慨的克萊爾，如果不是怕米絲蒂生氣，我絕對要親你一口！”
李昂這時說道：“那就來四杯杰克·威爾遜，我請。”
能記住每位客人口味的克萊爾，佯裝問道：“配方是什么來著？”
杰克立刻答說：“伏特加，加冰，青檸汁，姜汁啤酒，最后.”
幾人異口同聲：“再來一點愛！”
略顯哀傷的氣息被愛沖散，眾人也重整旗鼓，準備迎接未來。
四杯酒端上來，李昂主動提杯：“敬杰克·威爾遜，敬新生活！”
“敬新生活！”眾人重復道，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又聊了一會，李昂有意給V和杰克留出空間，讓兄弟倆好好告個別，自己則獨自去找羅格。
克萊爾說她就在旁邊的包廂里，很好找。
李昂的確沒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這位來生的女王、幕后老板。
羅格·阿曼迪亞斯，夜之城最牛的中間人，曾經的傳奇雇傭兵，即便歸隱多年，依然有著不俗的影響力，幾乎整個夜之城的傭兵網絡都是她說了算，每單大生意都需要她點頭。
另外，羅格還是強尼·銀手的前女友之一，轟炸荒坂塔時她也在場。
李昂到她的包廂外時，正好有個女傭兵氣沖沖地從里面走出來。
“看什么看，好狗不擋道，滾開！”
無緣無故被罵的李昂也不生氣，乖乖給這位暴躁的姑娘讓路。
對方見他這么老實，多少有點愧疚，好心提醒道：“跟里面的老娘們做買賣長點兒心眼！”
李昂目送她消失在人群，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
直到徹底看不見才惋惜地收回目光，和守在門口的保鏢說明來意，走進包廂。
羅格此時正翹著一條腿坐在最里面的沙發上，盡管歲數不小，但也算得上風韻猶存，當了這么多年大人物，養出一身從容不迫的氣勢。
“看著很面生啊，第一次來？”她主動招呼道。
李昂往她旁邊一坐，看著比她還像來生的老板：“對，第一次。”
羅格側過身體，盯著他那雙獨特的眼睛：“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昂直言道：“查一個人，安德斯·赫爾曼，以前荒坂的首席生物工程師，現在應該跳槽到了康陶，幫我查查他最近的行程。”
康陶，一家新興的超大型企業，以精湛的武器制造技術聞名于世，因為對荒坂的Relic芯片技術感興趣，高薪挖走了此項目的總監赫爾曼。
李昂雖然知道這些訊息，但再細節的東西就得求助本地人了。
羅格聽了他的要求，先是讓手下去查赫爾曼，然后問道：“你們荒坂的人自己怎么不查，又想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李昂對她一口道出自己荒坂員工的事毫不意外。
畢竟消息不靈通，不配做中間人。
況且羅格和荒坂的關系其實有點曖昧，當初強尼死后，作為炸毀荒坂塔的策劃者之一，她和杰克一樣妥協了，投靠了荒坂三郎的孫女，公司內部鴿派領袖：荒坂美智子，這才得以逃過制裁，活到現在。
（此段存疑，當是二創）
“這不是你能打聽的，你只需要把我要的情報給我。”
“好吧好吧。”羅格點了一根煙：“像是公司出來的人。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既然是生意，找我幫忙，那就把錢先準備好。”
李昂聳聳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公平。”
羅格吐出一股濃厚的煙霧：“那就好。”
說著，她親自倒了兩杯酒：“我的手下正在查，坐這兒等會吧，正好陪我喝兩杯。”
李昂接過她遞來的酒：“看來哪怕是來生的女王也有煩惱。”
羅格笑了笑：“當然，甚至更多，干杯。”
兩人邊喝邊聊，大約數小時后，有人送來了裝有情報的芯片。
羅格檢查了一遍里面的內容，然后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了，自己看吧。”
李昂卻把雙手往腦袋后面一放：“我不是很喜歡這種信息傳遞方式，你最好能親口和我說一遍。”
“呵，真是夠謹慎的。”羅格重新把芯片插入腦機接口。
“康陶正式的對外名單上沒有赫爾曼這個名字，但是嘛千替的機密文件里倒是出現過。”
“這是康陶的子公司，一家中國企業。”
“他們這幾年都用這種方式做遮掩，用來處理一下‘敏感’業務，明白嗎？”
“赫爾曼肯定參與過絕對機密的項目，估計所有公司都想要他腦袋里的東西，所以康陶才會把他藏起來。”
“我手下查到了接下來幾天康陶車隊的路線圖。”
“其中有輛單獨的浮空車，沒有地面保衛，沒有相關貨單，是康陶秘密運送黑戶職員的一貫手法。”
“你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輛車里。”
“但有個壞消息，浮空車的運行路線一直處于夜之城領空，你如果想對它動手，很難不引起NCPD的注意。”
“而且康陶的工業園就在附近，就算你只是多打量這車幾眼，他們的后援也會找上門。”
“我建議你找個熟悉地形，能布置行動，搞定裝備的當地人。”
“帕南·帕爾默就不錯，剛和自己人鬧掰了，但無論如何她是個流浪者，對那片輕車熟路。”
“她會幫你的，再說你也沒得選。”
李昂故意擺出不情愿的態度：“沒得選？聽起來不是那么靠譜。”
羅格還以為他在背著公司接私活：“靠譜的人我有，但想瞞過荒坂就沒那么容易了。我會把她的電話給你，你自己和她聯系吧。”
“對了，稍微提醒你一下”
“她最近有單活干砸了，車貨兩失，所以心情可能不大好。”
李昂笑著回說：“剛才已經領教過了。”
付掉買情報的賬單，他拿走芯片，告別來生女王走出包廂。
在聯系帕南前，先到吧臺找V和杰克。
兄弟倆已經喝大了，如今正慷慨激昂的訴說著精彩的往事。
克萊爾不在，估計是去忙了。
“老板，來得正好，快替我喝一杯！”V劃拳輸了想耍賴。
李昂出手相助，然后趁她拍手叫好的時候，把已經無害的Relic芯片插入她的腦機接口。
“你干嘛！”V眼神迷離地仰頭，紅撲撲的臉蛋帶著些許嬌憨。
李昂單手扶著吧臺，頂住她的背，防止她因動作過大栽過去。
“物歸原主，芯片對你來說還有用。”
V吧唧吧唧嘴，像只在吐泡泡的金魚。
大概是由于醉酒無法控制身體，她順勢靠在李昂胸口：“你這么干和把我扒光了強上有什么區別？”
旁邊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杰克，聽后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哪里好笑。
“區別大了去了。”李昂直接一手拎一個，接著叫來克萊爾，讓她開了個安靜點的包廂。
本來打算帶V一起去見帕南，現在怕是夠嗆了。
先把杰克送進包廂安頓好，他背著米絲蒂偷跑出來，還喝了這么多酒，家是肯定不能回，只能在這里將就一晚。
V則被李昂送回了公寓。
過程中并沒有發生什么喜聞樂見的事情，睡得和死豬一樣，扒光了都沒反應。
給V女士喂了點水，蓋好被子，哄睡之后他才從公寓出來。
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而赫爾曼乘坐的浮空車，大概會在午夜兩三點左右從康陶工業園出發。
事不宜遲，李昂立刻撥通了帕南的電話。
幾秒后一個清脆爽利的聲音響起：“你誰啊？”
李昂快速說明緣由：“你好帕南，我是李昂，羅格介紹的。”
帕南聽到羅格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哈，真行！那個退伍老表子又想把我派到哪去？”
李昂回道：“不是派你，是派我，找回你的車和貨，有沒有興趣？”
帕南快人快語：“伯尼塔街有個鐵路貨場，就靠近城邊，我們在那里碰頭。”
“好，待會見。”李昂掛斷電話，駕車趕往伯尼塔街。
到等地方時，天已經漸黑了。
夜之城最辣的姑娘正彎腰修理汽車的發動機，牛仔褲搭配高叉背心、短外套，完美勾勒出她誘惑的身材。
她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美人，五官略顯粗獷，因為常年在城外跑運輸，皮膚被曬成了健康的麥色，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
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帕南的臀，夜之城的魂。
和朱迪的腰一樣，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李昂停好車，走了過去：“這么晚了，你確定能看的見？”
“你特么管我！”帕南繼續鼓搗她的老爺車：“你就是李昂？我的車在哪兒？”
李昂抱起胳膊，欣賞著那道優美的曲線。
“找車簡單，不過你也得幫幫我。”
帕南扭頭看他一眼：“不，我特么不！你特么別想戲弄我！”
“趕緊說，我車呢！”
李昂若無其事地笑笑：“說話別這么沖嘛，小姑娘，記得待會和我說謝謝。”
接著，他撥通了荒坂安保部的電話。
荒坂賴宣只是說找赫爾曼的時候不能借助公司的力量，又沒說給別人幫忙的時候不行。
電話接通，他直接吩咐道：
“石脊山，夜之城郊外的一個鬼鎮，找一個叫納什的人。”
“他手里有輛[霆威麥諾基]，車里有貨。”
“半個小時，伯尼塔街鐵路貨場，連人帶車我要一起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