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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王室之師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帷余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帷余 | 廢相跟蹤手書 

:18恢復默認

作者:帷余

練武場,剩四人。

陳玟還有三個對手。

方才被打飛出去一個,皇帝坐在椅子上拍手叫好,掌聲還沒息,便聽得一個漢子高聲道,“陳玟,你劍法不錯,拳腳功夫如何?”

這人是左軍督尉的長子李鼎元,方才小王姬沒犯困前,還指著他說,他像是一座小山,巨塔一般的身軀,站在陳玟面前,腰有他兩個寬。

第一輪是兩兩比試,到了現在第二輪,并無規則,誰能站到最后不離場便是勝者,里頭早有宮人用白線畫了個大圈。

勾月看得出來,是陸洋中途將他這個身份卑微的門生塞進來,惹得他們不快了,所以他們想要合力將陳玟驅趕出去再行勝負比試。

豈料陳玟并不驚慌,道,“如此正好。”

勾月問道,“他們是準備三個人都和陳玟比試一番?”

皇帝道,“沒有一起,已算是仁義。”

她看了看默毒,他說話還如從前堵人,這是什么人話,三個人對付他一個,無論是一起,還是一個接著一個,他的力氣便會被慢慢耗盡。

“不必擔心,我看陳玟有法子破解。”文淵之說道。

就在此時,默毒大聲道,“孤已經備下了接骨療傷的秘藥,爾等不必手軟。”

勾月朝天翻了個白眼,大楚王庭有個斗獸場,很久之前,有逃跑的奴隸被抓回來就會被放進去跟獅子老虎搏殺,贏了才能吃口飯,輸了就只能當口飯被猛獸吃。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喜歡圍個場子看廝殺,不過已不是斗獸場。

也是,人和人斗,跟人與獸斗,其實還是前者有意思。

陳玟道,“我與鼎元兄弟就速戰速決,如何?”

“怎么個速戰速決,你說。”他好笑地看著他,心中已在打算一會兒是先打掉他門牙還是先打腫他眼睛。

“我讓鼎元兄先打我兩拳,腳下如何都不動分毫,若沒能打倒我,我再打回去,若我倒下,便是輸了,若鼎元兄倒下——”

他咬牙道,“絕無可能。”

連忙有另一人來勸李鼎元,“你看不出他是為了減少行動,保存些體力嗎?”

李鼎元推開他,“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身子夠不夠硬,拳頭夠不夠狠。”

李鼎元提氣,將全身力氣置于一拳當中,嘩一聲攜風而出。

陳玟的腳動也不動,肩膀微微閃開,接下了他這一拳,旁人看來是中了,可只有李鼎元和陳玟才知道個中奧秘,其實他那一拳擦在他肩膀上,力氣并未落在陳玟身上,如同捉泥鰍一般叫他滑過去了。

“你!”李鼎元想說他耍賴,可仔細一想,他腳下確實未動。

好狡猾的一個人。

“你再打一拳。”陳玟道。

李鼎元這一拳便朝他小腹去了,周圍兩個聽著噗一聲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以為是將他的肚子打裂了,結果李鼎元卻顫抖著收回了手。

這是金剛護體的功夫,若陳玟內力再深厚些,反擊之力便能將李鼎元打飛出去了,可惜他看樣子沒多練幾年,只有保命的力道,并不算精通,勾月對文淵之說道。

“姚兒不在,你辨功夫的本領倒是高了不少。”

勾月道,“金剛護體這多少年前我就見過了,又不是這幾年才有的。”

說道,心虛地看了看文淵之。

他道,“怎么了,比試沒意思,你開始看我了?”

勾月笑道,“是啊,我看你有多自戀。”

兩拳過去了,李鼎元的拳頭還作麻,半晌沒有知覺。

“你的內功,我甘拜下風。”

李鼎元拱手道。

陳玟扶起了他,“鼎元兄不必如此多禮,都是自家兄弟,為陛下排憂解難。”

說罷,李鼎元竟自己推出了比試,說是技不如人。

剩下兩個一起走近了,已經拔出了佩劍,“還請指點。”

勾月不識這二人,文淵之道,“左邊一個是驍衛大將軍長孫樊世行,右邊一個則是良渚的鶴留觀觀主關門弟子伍松柏。”

兩人道,“我們游玩之時練就一套劍法,不如今日就拿這劍法同陳玟兄弟玩耍幾招,意下如何?”

陳玟抱劍道,“愿領高招。”

樊世行手腕一抖,長劍起招便是奔著陳玟的喉嚨去,陳玟凝眸注視劍鋒,就在樊世行的劍離他肌膚只有三寸之時,他倏爾一閃,蒼鷹倒展翅一般向后一去,手中長劍反削樊世行的手臂。

“反應挺快。”勾月不吝夸贊,許久沒見過這樣精彩的劍法了。

就在這時,伍松柏踏上前一步,劍鋒攔住了陳玟,當的一聲,火花四濺,本就是處于防御才被迫激出的攻擊,速度是快,可力道遠遠不足他主動出擊,這便輕而易舉被伍松柏擋住。

這二人,一人攻,一人守。

陳玟費力攻了二十多招,硬是找不到半點破綻。

勾月恨不得在他耳邊提醒,一攻一守,怎么能去攻主攻的人,去守主守的人,他對攻,對守的人完全搞錯了。是他的心亂了,勾月嘆了口氣,也是,這樣滴水不漏的攻守,局內人對局時只會更慌張。

“陛下,這不公平。”勾月道。

練武場的人聽見皇帝那邊有人高聲道不公,也停了下來,原本以為他們二人聯手對付陳玟一個會被陛下叫停,可他們打了半天也不見陛下多說一句,中間還聽他多次叫好。

這小子又是誰,各自不高,說話的聲音還跟娘娘腔一樣。

樊世行和伍松柏對視一眼,心中便了然了。

“這位小兄弟,練武場只有勝負之分,沒什么公平不公平。”

勾月冷冷一笑,“天底下哪里都有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既不是仇敵追殺,是比武對試,二對一,如何公平?再說,劍是君子劍,有氣節的兵器,你們二人今日若持著暗器,我看倒還符合你們的舉動。”

這一番話下來,氣得伍松柏眼睛都紅了,樊世行卻冷靜極了,“那如小兄弟所言,應當如何才算公平呢?方才鼎元兄已退出了比試,其他人也已被淘汰出局,如今整個練武場只有我們三人了,若是一對一才是公平,我們可以分開與他比試。”

勾月一時間還沒有想好,她只這樣想了,便也這么說了,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她并未深思。

陛下道,“今日是為宗親子弟選師傅,日后要常常入宮來,若陳玟沒有幾分功夫能應對各種情況,如何能做宗親子弟之師?”

常常入宮來,為宗親子弟選師傅……這話入了勾月耳朵,她剛才來時便知道,現在默毒不過重復了一遭,她便立刻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既然武師可經常留宮,那她要是贏了,就能有機會在宮中停留了,也不用整天呆在昭文館。

她行了一禮,“小人學過些拳腳功夫,既然兩位大人一攻一守,那小人愿助陳公子一臂之力。”

文淵之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說,接過話道,“微臣府上這小廝最是喜歡拔刀相助,見不平事便喜歡發牢騷,若陛下不喜,微臣便即刻帶她回去,日后不再冒犯陛下。”

皇帝笑道,“你二人意下如何?”

伍松柏看了一眼勾月的個子,道,“既是如此,便上場吧。”

陛下點了點頭。

樊世行心中卻隱隱不安,尤其是當他對視上勾月那雙眸子,心中總是一震,無端讓他想起狼群發起攻擊前冷漠的雙眼。

陳玟也看了幾眼勾月,道,“多謝小兄弟關心,不過今日是我一人之事,不必牽連其他人。”

勾月笑道,“大家都同意我幫你,你就不要推辭了。二對二,這樣不是最好嗎?”

說著,已經走到了陳玟身邊。

“小兄弟,你連兵刃都沒有?”陳玟叫苦不迭,比尋常男子低了一頭,身子也不夠強壯,一會兒打起來他還得顧著他。

“入宮不經陛下允許,便沒有理由帶兵刃,否則不是弒君之舉嗎?”

陳玟點點頭,“你一會兒盡量閃躲快一些,我的劍也護不了你多久。”

勾月道好。

樊世行與伍松柏布成劍陣,劍氣如風。

“你聽我說,他們二人一守一攻。”

陳玟道,“這我也知道。”

“所以——”

還沒等勾月說完,他便接話道,“所以我去攻,你略微防守就行。”

勾月道不是,“反了。”

“什么?”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了。

樊世行還是主攻,只見陳玟一個箭步上去,揮劍便朝樊世行左肩刺去,樊世行并不慌張,因為伍松柏會一直為他防守,就在此時,勾月忽然道,“轉!”

陳玟茅塞頓開,劍法不變,劍的方向去轉向了伍松柏,打的是聲東擊西。

這一個變招便殺的伍松柏慌張不已,樊世行沒接到他的招,朝他背后襲來,勾月便作他的防御,在他的劍法下身形如鳶,閃躲靈敏,他一時便被勾月纏住。

“好聰明的小子。”樊世行道。

不過三四招內,這二人立刻變化陣型。

轉眼便變成了伍松柏攻,樊世行守,陳玟也看出了端倪,然而如今無論是誰攻誰守都不要緊了,他已經看破了這劍法,他的劍招也隨之變化,指南打北,將對方變化的攻守之勢再次打亂。

勾月旋身踢在伍松柏的腰下,朝陳玟一笑,“孺子可教也。”

她這一笑,看得陳玟眼睛都直了。

“當心!”

陳玟立刻橫劍擋住了樊世行,“好險。”

現在這兩人不能合圍陳玟,只能各自攻擊勾月和陳玟,一守一攻的劍法,分散開來,便大不如前。

練武場上劍氣縱橫,寒光耀眼,幾人的身影在草間來回交錯,若不是衣裳顏色不同,此時已然分不出誰是誰了。

轉瞬之間,勾月已經掐住了伍松柏的脖子,而陳玟也劍指向了樊世行的額頭,叫他不能再上前一步了。

雙劍已敗。

二人不情不愿地下場了。

陳玟對陛下說,“既然這小兄弟也想來湊一湊熱鬧,還請陛下不要驅他離開,小人愿意與他一戰,分出勝負來。”

正中勾月所想,這下也不必她多說了。

“十招之內吧。”陳玟舍了長劍,丟在一邊。

勾月星眸一動,“你覺得,你十招內可以贏了我?”

陳玟沒說話。

他運足內力,橫拳一沖,勾月也同他一般,二人拳頭相接,陳玟頓時覺得有一股力朝這人面前吸去,似乎要將他所有的力氣都制在這男子面前。

他急忙反抽回手臂,背后發冷,從未見過這樣的內力。

二人又交上手,一炷香的功夫已過了七八招,陳玟鬢角滑落汗水,氣力幾乎快耗盡了,他方才打了好幾場,現在已然不似剛開始氣力充盈了。

勾月心想勝之不武,可這個好機會,她不能放過。

陳玟想要快速拿下他,化拳為爪,只聽噗呲一聲,他的手已經勾破了勾月的袖子,勾月道,“好俊的武功,這叫什么?”

“蒼南鷹爪手。”

“你是蒼南門的弟子?”

“不是。”陳玟再次襲來。

練武場外的文淵之看得驚心動魄,尤其是陳玟鉤破了她的衣裳,他剛喊出一個勾字,連月都沒有叫出來就被皇帝打斷了,“她能贏。”

但見勾月微微一笑,氣定神閑,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子,他想要掙脫,卻覺這人的手如同打了死結的繩索難以脫開,正掙脫著,勾月忽按他手臂而起,后腿自身后來,一腳將他的肩膀打得沒有知覺了。

她這才松開他。

陳玟往地上一看,自己一邊身子已經踩得泥地凹下一塊,足可見這人的本事了。

“承讓,是閣下方才打了太多場,力氣散了,小人才僥幸取勝。”勾月拱手道。

他在草間蹭了蹭腳上的泥,“不必這樣說,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不必為我找借口。”

陳玟道,“陛下,草民輸了,自愧不如。”

皇帝這時看著勾月,“你贏了陳玟。”

勾月上前道,“多謝陛下。”

他抬了抬手叫住了她,“還沒有這樣快,你以為贏了陳玟,你就能做元氏的武師了?”

勾月黑了臉,剛才那兩個圍攻陳玟一個,他也看得津津有味,他就是喜歡看弱者在逆境中掙扎,突破障礙。

“臺院,殿院和察院,高手不絕,與你年紀相仿的,孤聽聞有個叫紀樸的人,今日正好他當差,孤已經派人去叫他了。”

勾月一愣,這是做什么?

還沒等她開口,不遠處紀樸已經來了,腰間還插著他辦公務時的劍,遠遠看見了他,眼中陌生,似乎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勾月想起自己今日易容了。

紀樸不會沒有認出來她吧?

正好,她許久沒有跟紀樸較量了。

等紀樸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道,“紀樸,依你看,這人能不能勝任王庭少年之師?”

“不能。”紀樸冷冷道。

果然是沒有認出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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