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810章 蘇瓦松伯爵扔掉了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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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0章 蘇瓦松伯爵扔掉了劍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普羅萬城的曠野區域,兩千名騎兵正在逐漸垂暮的夕陽下死斗。那邊喊殺聲震天,奉命藏匿在城市里的羅斯軍伏兵一個個手癢難耐。

貝孔騎士當然渴望貴族頭銜提升為男爵,他甚至萌生一些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想法。“也許,我還能成為未來麥西亞王國中的大伯爵。”

雷格拉夫想要繼續擴大勢力,屆時勢必需要一群兄弟們的大力協助。

以貝孔的身份,他并沒有資格參與一段時間前的貴族會議。那場會議上,大貴族們已經將法蘭克的殘軀拆了個七零八落,它像是一只烤全羊,身強力壯的食客端著刀子已經選好了各自心怡的那一塊。

貝孔是事后獲悉了有關會議的內容,想不到最靠近不列顛島的那片區域即魯昂地區,已經成了雷格拉夫的新地盤。

未來誰會在當地協助雷格拉夫建立通知呢?

目前,貝孔等人并沒有直接與雷格拉夫協同作戰,兄弟們現在干脆聽從雷格拉夫的父親指揮。更早些時間,兄弟們對“羅斯”的了解僅限于主君的溢美,知道大家在歐塞爾城外與奇幻漂流至此的羅斯軍精銳騎兵打了一仗,這才知道對方的兇悍犀利。

他很慶幸這一次是與羅斯騎兵并肩作戰,現在聽得城外喊殺聲震天,相信無數的蘇瓦松軍隊已經被羅斯人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他安撫部下的躁動,眼角又注意到了歐奈騎士。那是一位來自特魯瓦的判臣

,騎士背叛了封君,自從特魯瓦伯爵戰死,歐奈騎士也就不算背叛了。歐奈以后打算怎么辦?也打算改投雷格拉夫?

貝孔看不上這種人,如自己的家族始終效忠著安茹伯爵,諸多兄弟的父親為伯爵戰斗到死,大家哪怕流亡了依舊堅信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恢復身份。雷格拉夫是按照規矩順利承襲了安茹伯爵,大家的效忠無可指摘。

貝孔沒有再多看歐奈騎士,他與兄弟們藏匿在隨處可見的屋舍、木棚了,大家本來做好了打巷戰的準備,隨時可以從藏匿地點沖出來,截殺擅如城市的敵軍。

他們始終沒有見到有敵軍善如,完全不同于城外的喧囂,城內一片寂靜,寂靜之中殺機四伏。

終于,遠方傳來意義明晰的號角聲!

一瞬間所有藏匿的騎兵沖出來,他們騎乘的仿佛是脫韁的野馬,好在狂暴戰馬沒有把大家甩下來。

有同伴扔給貝孔一桿騎矛,貝孔一把接住。

他在看向身后,只見曲折的街巷擠滿了聞聲現身的騎士們,包括那個歐奈騎士與其扈從也都現身了。

夕陽將大家的鎖子甲照成了橘紅色,扛在肩上的騎矛亦成橘紅。

他抬起右臂將騎矛高高舉起:“兄弟們,擊穿蘇瓦松的尾巴!”

此刻,羅斯騎兵仍舊保持著柔軟身段,他們就像是一群鰻魚,攥在手里能立刻滑走,而蘇瓦松軍也始終沒有觸碰到“鰻魚”。

羅斯騎兵以放風箏戰術,始

終與敵人保持距離。或曰這就是佩切涅格人最喜歡的無賴戰術,頭腦簡單的莽夫一定會斥責這種戰術毫無男子氣概,可原本武裝力量較弱的佩切涅格人就只能以無賴應對強敵。

戰斗從太陽行將落山,持續到現在的世界一片橘紅,羅斯軍的突厥馬耐力超凡,他們又是以逸待勞等著敵軍進攻,戰斗持續了近兩個小時,蘇瓦松軍發動的數次集體進攻都沒有成果,反而每次突擊都有騎手中箭墜落。

蘇瓦松伯爵并不甘于承認失敗,他令部下稍稍進行休息,也只如此短暫的休息根本不能消弭馬匹的疲憊。

伯爵聽到了敵軍的號角聲,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懶得去探究。

“戰士們,我們再沖一次。”他奮力絲毫,縱使部下已經疲態盡顯,當下他已經將全軍置身于毫無退路的窘境。

不過情況可能還有轉機,那就是騎兵身后還有約莫八百名步兵在窮追猛趕。

之前追擊之時,步兵們根本無法追上騎兵的速度,他們也普遍有些勞累,無論怎么想過去這么多時間他們也該涉足戰場了。

只要步兵們加入戰場,敵軍騎兵就能遭遇一定的堵截。只要敵軍身段不再柔軟,自己帶著重騎兵撞上去一定能取得巨大戰果。

然而蘇瓦松伯爵還沒有等來自己的步兵們,突然間一些人的眼角就注意到普羅萬城方向出現異常。

只見一批騎兵突然沖出,來者在夕陽下呈

一片橘紅色。他們是友軍?不!是敵人!

為了避免混戰中難分敵我,貝孔騎士所部就算在先前戰斗損失了大量罩衣,他們現在廣泛在馬鞍上插上一面羅斯旗幟,很多人再隨便找到布條,捆扎在自己的胳膊、頭盔處,以此簡易方法標明自己是友軍。

蘇瓦松騎兵這番剛剛開啟新一輪突擊,戰士們咬緊牙關落實伯爵大人的命令。

一支規模不算小的騎兵集團突然間從大家的右側肋方向殺來,夕陽下那些騎矛寒光畢露,大地為之戰斗,突然沖出的軍隊大聲嘶吼著,不要命地沖撞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蘇瓦松伯爵根本無暇顧及自己遭遇偷襲,狂沖不已的重騎兵就已經沖到了。

騎矛無情地扎中毫無防備的蘇瓦松騎兵,貝孔的騎矛明顯扎中一人,他的右手猛地一震,再非常嫻熟地放松抓握矛桿的手。此刻騎矛已經折斷,剩下的板結也墜落在地。

本就是突擊制作的騎矛選取的都是些質地柔軟的木頭,干燥后的木桿本就容易斷裂,它反而成了羅斯軍需要的。

只此一個回合,蘇瓦松軍的尾部就遭遇重大打擊,近三百名法蘭克風格的重騎兵是留里克的戰術預備隊,他們的出現在最完美的時刻,貝孔將沖擊戰術表演得淋漓盡致。

馬蹄碾過麥田掀起無數泥塊,騎矛刺破敵軍身體,縱使是鎖子甲也如紙一般被刺穿。無數騎兵被刺于馬下,鮮血染紅麥田

,更有大量馬匹連同它的主人一樣被擊倒。

一個回合后,已經拔劍的貝孔調轉馬頭,他沒有做休息,依舊高高舉起劍。

“兄弟們,加入廝殺!”

他話音剛落,就又一馬當先地沖了上去。

劍、斧頭、鶴嘴鋤……手持各種近戰武器的重騎兵又沖了上去。貝孔和他的伙計們精力充沛,很多平凡的戰士寄希望于新的勝利得到羅斯王的賞識,然后再在其兒子雷格拉夫的王國里謀一份好差事。

他們是為自己的美好未來而戰,眼前的蘇瓦松軍隊儼然成了自己進步的階梯。

羅斯軍并沒有設立“首級制度”,否則貝孔所部就要抓住機會剁掉敵人的腦袋了。

還是手持長桿武器的蘇瓦松騎兵,他們一心想著沖撞正前方的敵軍,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側翼受襲。即便吃了大虧,他們還沒有時間抽出佩劍,就被準備更好的貝孔所部糾纏上。

此刻,蘇瓦松騎兵經歷了“防風繩”“剝洋蔥”,原先的八百騎兵被削弱的只有六百騎能持續作戰。

看似他們兵力依舊很多,實則人人被折騰得氣喘吁吁。

貝孔所部的兵力是蘇瓦松軍的一半,他們體能充沛,現在進入到全面肉搏戰的姿態,雙方都大量穿著鎖子甲,戰斗演變成誰的體力更好更占優勢。

鐵劍砍在鎖子甲上,中劍者就像是被棍子夯了一下。反倒是手持戰斧和鶴嘴鋤的戰士在混戰中最有優勢。

對廝殺經驗極為

豐富的貝孔,他在刀光劍影里輾轉騰挪,手里的劍轉砍敵軍的手腕,亦或以蠻力將之打落馬下。

漸漸的那些無甲的騎兵紛紛在亂戰中被砍死砍傷,雙方的重騎兵完全喪失沖擊力后,所謂廝殺突然變成了兩個護甲很厚的硬漢間的低能刮痧。

羅斯軍見狀,他們反而在留里克的命令下暫緩腳步。

四位隊長安撫部下的躁動,全軍停下稍稍恢復體力。

菲斯克大惑不解地驅馬走進留里克,焦急的說:“貝孔和他們打起來了,我們非但不加入激戰,還要在這里留步?”

留里克目光如炬:“讓貝孔消耗敵軍的體力。下面……我們也準備廝殺。菲斯克,讓戰士們準備好鉤斧、短矛。等我命令加入戰局。”

貝孔所部掀起騎兵大混戰后,令蘇瓦松軍本就疲弱的體力進一步衰退。已經抽出近戰武器的蘇瓦松戰士毫無喘息之際,他們今日不是在行軍就是在廝殺,更糟糕的是自早晨吃了一頓飯,到現在不說再吃些飯,一些人甚至沒有河水。他們配合著伯爵大人的武斷,現在逐漸體力不支的他們破綻進行,在貝孔所部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下逐漸招架不住墜落馬下。

甚至是蘇瓦松伯爵自己也身陷囹圄,當他向逃跑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已經逃無可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瓦松步兵終于走出了森林。

救星突然出現,疲于防守的蘇瓦松騎兵頓時看到了希望。

且看那些披甲步兵,他們看到自己的大人在野蠻廝殺,沒有多想就帶著各種武器如潮水般沖過來。

一旦喪失了沖擊速度,重騎兵就成了易于攻擊的簡單目標,尤其是四支馬腿是比小樹苗還脆弱的存在,只要猛地一砍,整個騎兵就能轟然癱倒。

法蘭克步兵素來羸弱,或曰法蘭克人只在騎兵方面有所建樹,在羅馬滅亡后比爛的大時代,重騎兵對戰亂糟糟的步兵總是能一擊必殺。

蘇瓦松步兵如潮水般涌來,不過他們歸根結底也就七八百人,他們呈較為分散的隊形沖鋒,遠遠看來毫無隊形可言。

在不遠處短暫休整的留里克也沒有想到敵軍居然也有預備隊,可是看到那些一刻也沒有為蘇瓦松伯爵的窘境困惑,立刻趕到戰場的居然是一群亂糟糟沖鋒的步兵,他頓時樂開了花。

“這都是什么土雞瓦狗?蘇瓦松軍隊就剩下一群武裝農民了?”

留里克感覺部下已經休息完畢,這便舉起鋼劍號令全軍,“兄弟們,跟著我沖!”

剛剛暫停的激戰里,蘇瓦松軍未有任何的騎矛擊中羅斯騎兵,羅斯軍可謂毫發未傷,現在他們在留里克的指令下調整進攻方向,對著敵軍步兵碾壓而去。

那是一千名騎兵的沖擊,按照法蘭克人的標準,羅斯軍廣泛裝備板甲衣,他們也可謂個個都是重騎兵了。

留里克勇猛地沖在前,國王帶領他的勇士在夕陽下戰斗,這一切

就仿佛是傳說中的“諸神黃昏之戰”。

大地在劇烈震動,本欲加入廝殺的眾多步兵,突然看到一支龐然大物乍現。

在鐵蹄碾壓之前,羅斯軍首先對空拋射了一輪箭雨,無論殺傷情況如何,結結實實給了敵軍步兵一記下馬威。

須臾,帶著各種近戰武器的羅斯騎兵加入最終之戰。

戰馬撞倒敵兵,馬蹄踩碎倒地者的骨頭,劍、彎刀、手斧、短矛、骨朵、鶴嘴鋤……各種武器靠著戰馬飚速的夾持,對著敵軍就是重重一擊,至此一下就足夠廢了一名敵人的戰斗力。

羅斯騎兵如真正的泥石流沖刷而來,在他們的身后是一片倒地的哀嚎者,也有幸運兒僥幸躲過了第一輪攻擊,然后便被這番回來的羅斯騎兵砍殺身亡。

七八百名蘇瓦松步兵就算大量穿著鎖子甲,他們已經非常疲憊就遭遇致密打擊。他們尚未真正加入戰局,就被留里克親率本部兵馬砍成一地死尸。

至于那些丟盔棄甲逃跑者,旋即被羅斯騎兵追上,再像是貓咪玩弄老鼠玩最終殺死。

里克又是沒想到自己輕易就粉碎了敵步兵,他調轉馬頭立刻加入騎兵的廝殺。此刻的蘇瓦松伯爵已經徹底陷入絕境,當有騎兵試圖逃走,就被數倍于己的羅斯騎兵追上,寡不敵眾被斬于馬下。

蘇瓦松伯爵現在僅剩招架的份兒,多虧了他穿著最后的甲衣,雙層鎖子甲能確保破甲箭也難以射穿,他本人也

較為強壯,就是陷入圍攻中,想要殺死重甲的敵人非常困難。敵軍像是無法驅趕的規模,無數的戰斧、鶴嘴鋤砸來,伯爵只能頻繁用劍格擋,如今自己的寶劍已經崩口卷刃,逐漸變成了鐵棍。

伯爵又瞅準機會抽出另一把劍,他在堅持戰斗,明知身邊的部下均以戰死,他還在拼命格擋試圖反殺。

他的后背無數次遭遇劈砍,鎖子甲之下的身軀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仿佛連骨頭都要被震碎。伯爵的確受了內傷,就算開始嘴冒鮮血也要繼續戰斗。

反觀他的騎兵部隊,五位百夫長全都已經戰死了,包括那位失守諾根泰市鎮的百夫長昆汀,為了彌補自己在罪過昆汀戰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死不瞑目的躺在麥田上,胸口插著一根折斷的騎矛,鎖子甲環都嵌入了身體,可見當時沖擊力之恐怖。

一位孤獨的勇士在戰斗,縱使是二十多名羅斯戰士在圍攻,此人仍在奮力招架。

可惜就只是奮力招架。

戰場的很多區域,羅斯軍已經開始收拾戰局,不少戰士下馬來對重傷、彌留的敵軍補刀,發動追殺的戰友也都樂呵呵地撤回來了。

戰場上還活著的蘇瓦松軍戰士所剩無幾,僅剩下的那些家伙依舊在奮戰。

羅斯戰士這種意欲奮戰到死的敵軍充滿敬意,于是刻意選擇正面對戰,主動不使用陰招偷襲。

留里克本以為戰斗已經結束,他自己也該下馬休息一下

,怎料還能看到自己人在圍攻一個硬漢。

“那是一個怪物嗎?兄弟們,跟著我去看看情況。”留里克召集一些部下策馬而去。

于是,陷入決定的蘇瓦松伯爵再無幫手,他已經被超過一百人包圍起來。

留里克一記口號又一番吆喝,圍攻的戰士們紛紛后退,在他的指令下圍成一個不大的包圍圈。

蘇瓦松伯爵終于得以喘息,不過見此情形,他自知自己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

最后的備用箭也已經卷刃,難道最后要拔出匕首廝殺么?再看看胯下坐騎也是一身傷,若非是自己最信賴的老戰馬,怕是早就發狂將自己掀翻在地了。

夕陽下的伯爵一身汗水,他劇烈地喘著粗氣,是不是咳出鮮血染紅自己的鎖子甲。他依舊握住手中已經卷刃彎折的劍,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步入末路,他根本不愿意向命運妥協。

這時,一位高壯的男人走出殺氣騰騰的人群,夕陽下此人的金色馬尾也成了橘紅色——羅斯王留里克現身了。

留里克平舉鋼劍直指蘇瓦松伯爵的鼻子,以法蘭克語命令道:“你!投降!”

蘇瓦松伯爵眉頭緊鎖不為所動,反唇相譏:“野蠻人,你應該殺了我。”

“本來是要殺了你。蘇瓦松伯爵,現在我給你一個活路。”留里克再道。

“你是誰?至少在我死之前,讓給我知道你的身份。”

“我乃羅斯國王!所有諾曼人的統治者!我聽說蘇瓦松

伯爵是一個勇士,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你就是羅斯王?我也聽說過你,你是殺人無度的魔鬼。你最好殺了我,不要讓我受辱。”蘇瓦松伯爵擺出一副引頸受戮的樣子。

聽得,一些羅斯戰士已經躁動難耐,又開始有人拿出角弓準備打爛此人毫無防護的面部。

留里克示意部下冷靜,依舊嚴肅的命令:“你沒有反駁,你果然就是蘇瓦松伯爵。我知道你。裴平,我勸你識時務。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可以殺了你,在那之后我會殺入你的伯國,殺死見到的任何一個村民。你若是投降,我可以不殺你,你的村民也不必死了。”

“什么?!野蠻人會如此好心?”

“你別無選擇了。你的戰士全部被殺,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這是我賞賜你的最后機會,投降吧。”

看看自己手里彎折的劍,傾聽廝殺聲已經終結。

裴平長嘆一口氣,扔下了已經毫無用處的劍,然后放松身體看一眼血紅的夕陽,突然間不可抑制的無力感席卷全身,深受重傷的他猛地咳了一口老血,力竭地跌落馬下。

當即就有下馬的羅斯戰士沖上去,以手指檢查此人的鼻息,然后告訴留里克:“大王,他還在喘氣。”

“把他捆起來,留一條命,我要親自審審他。”說罷,留里克又嚴肅命令:“其他人打掃戰場,將敵軍全部抹殺。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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