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786章 加斯科涅伯爵與圖盧茲伯爵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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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6章 加斯科涅伯爵與圖盧茲伯爵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歷史已經悄然間發生了太多偏移,一些法蘭克偏遠地區實權人物的命運也已經變了。

原本該爆發于841年的豐唐努瓦大戰并未發生,而帝國內戰也已經持續到了844年,戰爭規模已經波及整個法蘭克帝國。

年老的桑特伯爵蘭德里依舊把持著桑特與波爾多兩座大城。

原本這位虔誠又無子嗣的老伯爵應該在內憂外患下突然病故,如今他依舊健在,且對內戰的大規模混戰依舊保持中立。可在規模龐大的效忠“禿頭”查理的大軍看來,蘭德里選擇所謂的中立就是變相的敵對,不支持查理就約等于支持洛泰爾。

難道一個控制濱海大地區的伯爵還覺得自己可以在漫長的內戰中獨善其身?

其實,一個真正衰朽的老頭子是真的騎不上馬,效忠桑特的下級騎士們考慮到自己的封君將一生獻給信仰,一個世俗貴族過得是僧侶生活,封君沒有子嗣,自己的未來可怎么辦呢?龐大的桑特伯國與“阿斯圖里亞斯朝圣之路”的經濟特權又將歸為誰繼承呢?

桑特伯爵并沒有出兵,奈何老伯爵也沒有能力控制手下人的躁動。

尤其是一些住在波爾多附近的騎士,他們自帶給養、武器與一批扈從戰士,騎上馬就去了更南方,成為加斯科涅伯爵的名義上的傭兵。

與其說是傭兵,不如說是波爾多地區的騎士們集體用腳投票。

當年查理曼任命尚屬年輕的蘭德里

做桑特伯爵,恰是注意到這位年輕貴族的虔誠,對控制、教化被征服的當地巴斯克人很有益處。推廣天主信仰,命令巴斯克人詭異,再令當地人可從朝圣之路中分一杯羹,哪怕只是向往來的朝圣者兜售農產品,蘭德里在當地得到了一定的生育,被滯留在桑特與波爾多的巴斯克人認為是“不壞的外來者”。

他太虔誠了,以至于不近女色,也是如此他僅留下自衛的武裝,如此一來在臨近的大貴族眼里桑特伯國是絕對安全的,若是主動進攻它,也會遭遇無盡非議。

一個不近女色的家伙垂垂老矣,桑特即將陷入爵位空蕩的年代。

曾經,圖爾伯爵雨果三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可以通過軍事手段直接占領安茹伯國。而圖爾伯國子孫不行,竟讓外來者羅貝爾成功篡奪了大權,至于被惡意搶奪的安茹,居然在“禿頭”查理的斡旋下給了有諾曼人血統的麥西亞流亡貴族。

一系列離奇的事情短時間內接連發生,它對一些事產生了加速作用。在聯軍里,一位大貴族們也蠢蠢欲動起來。

一批黑頭發、面色發黑的士兵組成一支規模達到三千人的遠征軍。其實他們并不能組成如此龐大的力量,其指揮官也不愿意組織大量山民去遠征。

他們是加斯科涅伯國的兵馬,因吸收了一批來自波爾多地區的騎士兵團,實力才擴充到如此地步。

他們的首領是當年戰

敗者的后裔。

盧普(lupos)在巴斯克語里意思是狼,統治者家族以狼為姓氏,自西羅馬覆滅,巴斯克人就趁機建立自己的王國。當查理曼的大軍打來時,巴斯克人經歷了輸死抵抗,他們不止是守衛家園,也果斷發動突襲將戰火燒到法蘭克腹地,甚至威脅到了奧爾良與歐塞爾。

巴斯克軍在歐坦伯國的控制區戰敗,國王不得不持續撤軍。

國王組織軍隊在比利牛斯山的峽谷中伏擊了查理曼大軍的輜重部隊,屠盡了押運糧草的兵馬,將查理本人至于可能斷糧的危險境地。

不過彼時的巴斯克國王是慎重的,意識到繼續戰斗下去,徹底惹惱了法蘭克王國,換來的只能說未來的國王對整個巴斯克人的血洗。所以秉承著勝利余威,巴斯克一方干脆主動展開和談。

彼時的查理曼還是父親“矮子”丕平手里的大將,他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正當他向著如何突圍、如何日后算賬時,此刻巴斯克人主動談判,也就借坡下驢了。

查理曼獲得了體面的勝利,巴斯克人損失了大量北部濱海領地,最終保住了現在的地盤。Lupos家族成為法蘭克治下的世襲伯爵,加斯科涅伯國由此誕生,而波爾多也必須與加斯科涅剝離。

那都是至今七十年前的往事,當年向查理曼下跪服軟的這一代加斯科涅伯爵的祖爺爺。很多人已經忘記波爾多地區本來是巴斯

克人的生活場地,和平的日子里,一些懂得歷史的貴族也不會對那邊有什么想法。

因為當年的戰爭結束后,大量巴斯克人被迫放棄家園南遷,大量的法蘭克人與阿基坦的高盧人拖家帶口進入波爾多。

人已經搬走了,已經沒有誰對七十年前的故土留念。

原本這一代的加斯科涅伯爵對波爾多沒有什么想法,奈何有多達十名騎士自帶人員、武器、輜重來投奔,直接將伯爵推到了一個過去不敢設想的位置——我可以趁此機會把波爾多拿回來。

Mostrani·Segwin·Lupos,這一代的加斯科涅伯爵,也被其他貴族稱之為塞金二世。他是巴斯克人,遂在長相上與大鼻子的高盧貴族,金發的法蘭克貴族差異很大。

多由山民組建的加斯科涅軍隊,他們好勇斗狠習慣節群作戰。他們身手矯健慣于獵矛和標槍,雖然他們普遍比阿基坦的高盧人士兵更矮,卻也更加的敦實。

加斯科涅伯爵的三千大軍里有一千騎兵,其余士兵人手帶著一支到兩支的短矛,另外帶著弓箭、短劍、小盾等五花八門的武器工具,士兵的裝備都很富有個人色彩,在衣著方面也很不統一。

波瓦蒂爾奧維涅伯爵伯納德作為聯軍的主力,僅僅他一人的兵馬就幾乎占了全軍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兵力主要由加斯科涅伯國與圖盧茲伯國提供,又如阿讓伯國、昂古萊姆伯

國更像是來湊數的。

武裝一名重騎兵的開銷很大,這個時代的山地民族因為生活環境總是更加惡劣,失去了山下平坦農耕區的加斯科涅伯爵沒有資金大規模武裝自身。所以一千名騎兵中能做到身披鎖子甲者僅有五分之一,而這還是因為一批波爾多地區的騎士自帶干糧來投奔的結果。

到底自己也有三千士兵了,伯爵的自信心前所未有之膨脹。他固然遠遠比不過強大的阿基坦實際統治者伯納德,在戰亂年代靠著這支大軍攫取財富、地盤完全可行。

因為伯爵塞金二世所站在的地點非常之微妙。

絕大多數士兵不知道的是,七十年前此地正是他的祖爺爺率兵戰敗的地方。大軍浩浩蕩蕩排隊過浮橋,當地的修道院是在一座小城廢墟上重建的,當年毀滅該城的襲擊者正是巴斯克軍隊。之所以毀滅城市,實則就是破壞橋梁,以確保戰敗后的巴斯克軍能從容渡過盧瓦爾河繼續向南方老家撤退。

塞金二世舊地懷古,他希望能從荒野中找尋一些古代戰爭的痕跡,奈何什么都沒有發現。真是時過境遷,法蘭克人的地盤又被勃艮第人占據,再如今,一群來自北方世界邊緣的諾曼人,居然橫叉進來了……

塞金二世與圖盧茲伯爵阿克弗雷德一直堅守在大營里,他們刻意與波瓦蒂爾伯爵的龐大軍營保持一些距離。同時,帶著少量軍隊的阿讓伯爵等貴族,

也和這些帝國最南方的貴族們湊在一起。

當年驅逐丕平二世一事是很對貴族支持的,真的要由誰來落實可就犯了難。丕平二世在阿基坦徹底失去貴族支持,他以為逃到了圖盧茲就安全了。當丕平二世要求圖盧茲效忠,并派兵北上幫助自己拿回權勢之際,圖盧茲方面考慮到其中巨大的風險,伯爵阿克弗雷德不殺這位流亡貴族,而是差人將之捆了起來,等候發落。

彼時,“禿頭”查理已經被他的舅舅伯納德擁立為新的阿基坦國王。伯納德的大軍進入圖盧茲,當即就俘虜了早已被關押起來的丕平二世。鑒于圖盧茲伯爵的果斷措施,本想對南方找茬的伯納德,這下也無話可說了。

伯納德倒是希望阿克弗雷德真的扶持丕平二世,如此一來阿基坦就有借口,打著“禿頭”查理的名義直接吞并整個圖盧茲。

那個時候,被囚禁數年的皇帝“虔誠者”路易才獲釋不久,他任命長子為共治皇帝的同時還想盡力收回大權,有關阿基坦方向的亂局是這對父子不愿意看到的。洛泰爾囚禁父親是為了奪權,現在自己剛把小弟“禿頭”查理放出來,這小子就跑到南邊自立為阿基坦王,還把自己忠誠的大侄子丕平二世驅逐,真是豈有此理。

這件事,路易一樣不愿意看到,因為按照他的計劃,把最寵愛的小兒子查理最終轉封到意大利方向才能避免很多麻煩

所有事情都無法順應路易與洛泰爾的希望,當洛泰爾的大軍開始介入阿基坦的亂局,帝國全面內戰就爆發了。

最終本該去意大利的查理繼續做阿基坦王,原本的阿基坦王丕平二世被安置到了普羅旺斯,成了疊加在勃艮第人身上的一塊石頭,反而無端增加了新麻煩。

然后,路易隔年暴斃。當老皇帝在世的時候,貴族們之間還不好徹底撕破臉,如此一來誅殺對方全家都變得毫無顧忌了。

恰是因為加斯科涅軍、圖盧茲軍與伯納德的大軍距離較遠,兩位南方大伯爵直到中午時分,才獲悉“禿頭”查理居然帶著自己的最后親兵,向著歐塞爾城的方向沖鋒。

之后,伯納德親率一支規模頗大的軍隊向著歐塞爾沖去,兩人的舉動簡直是精神失常。

獲悉消息的塞金二世與阿克弗雷德干脆懵了,還惱火于自己過晚的知曉情報。

兩位伯爵的營地明面上還是一片平靜,戰士們照例埋灶做飯吃煮麥子。

兩人坐在一起,他們撇開全部親信,似乎只是湊在一起吃午飯,可是誰又能吃得下去呢?

“下一步怎么辦?”塞金二世問出一個誰都想問的問題。

阿克弗雷德斥責道:“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查理是個魯莽的家伙,伯納德也老糊涂了。”

“似乎,阿基坦人的營地還很平靜。也許他們只是去歐塞爾城再觀察一下?”

“只有神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阿克弗

雷德噘著嘴,無聊地將木制扔到火堆了,哪怕支在烈焰上的兔肉都烤得黑糊了還在加柴。

“就這么等著?依我看那個丕平肯定和勃艮第人混在一起,現在又疊加了一群羅斯人。那個麥西亞人雷格拉夫根本就是個諾曼人,他的軍隊一定又跟著北方的家伙跑了。”塞金二世憂心忡忡地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歐塞爾那邊全都是敵人?”

“而且兵力很強大。依我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諾曼人,他們根本就不是圍城,只是和勃艮第軍隊混在一起就等著我們發動進攻呢!如果作戰,我們要在歐塞爾城下打一場大決戰。”

提及“決戰”一詞,頓時驚的阿克弗雷德一陣哆嗦。

因為后者聽說了一些消息,圖盧茲的最東領地與阿爾勒伯國接觸,雙方有不少經濟上的往來,于是獲悉了普羅旺斯軍隊進軍的消息。所謂普羅旺斯王國,其居民又以勃艮第人為主,他們聚集在歐塞爾城附近也沒什么不對勁的。

阿克弗雷德一拍大腿勃然而起:“真是糟糕!我被丕平騙了。”

“你說什么?”塞金二世猛地抬頭。

“哎呀。我所知道的是丕平帶著他在普羅旺斯組織的勃艮第軍隊要去東方救援洛泰爾,他肯定是帶著大軍到了歐塞爾。洛泰爾已經困在阿爾薩斯很久了,他都要戰敗了,到時候,說不定那個丕平還能坐上法蘭克國王的寶座呢。”

發生了太多的

事情,丕平二世來一出聲東擊西并非不可能。

塞金二世也站起來:“既然如此,查理和伯納德到底在干什么?”

“該死!戰場決戰還是要打。”阿克弗雷德狠狠攥緊拳頭,牙齒都要咬斷了又擠出一句話:“那個丕平必須去死。”

丕平當然要死,否則真讓丕平坐上王位,此人下達詔令,否定掉阿克弗雷德圖盧茲伯爵的爵位,乃至對巴塞羅那地區的控制區,到時候自己可就孤立無援了。

想到這一點,他立即告誡塞金二世:“我知道你想把波爾多拿回來,還想試試控制桑特。如果我們戰敗了,那個丕平會剝奪我們的一切。”

“殺了他。”塞金二世斷言道。

“現在已經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戰了。”

獵獲的野兔已經被烤成不能吃的黑炭,無心吃飯的兩人氣也被氣飽了。

原本兩人組織大軍只是履行效忠義務,圍在其實并無實權的“禿頭”查理身邊遠征,還寄希望于查理把巴黎奪下來做了法蘭克人的國王,到時候念及南方的貴族們有功給予封賞。

這下可好,似乎大清早的查理是向著地獄沖鋒,伯納德也失心瘋了跟著沖。

難道不足一千名重騎兵就能擊敗歐塞爾城外的龐大軍隊嗎?

屁的圍城軍,解釋為一支聯軍更貼切吧。

兩人不管伯納德軍隊的平靜情況,他們首先指揮自己的兵馬進行備戰準備,優哉游哉的吃飯時光到此結束,消息迅速傳遞

到每一名士兵,所謂決戰之日可能就在未來一兩天。

短時間內加斯科涅軍與圖盧茲軍陷入緊張中,緊張情緒順便傳染到阿讓軍、昂古萊姆軍,繼而由傳到最末尾的歐坦軍。

此事由令狡猾的歐坦伯爵杜達疑惑,他不知道那兩個南方伯爵從哪里得的離奇消息。

事實上因為消息傳到杜達的耳朵里,已經變成了“普羅旺斯國王丕平聯合全部的勃艮第貴族,又與羅斯人、麥西亞軍隊構成數萬人的聯軍,意欲與我方在歐塞爾城下決戰”。這都哪跟哪兒?因為杜達所獲悉的情報是勃艮第人在東部遭遇大敗,所謂歐塞爾城下有強大的勃艮第軍一事不屬實。

各方貴族掌握的消息完全不統一,不少方面還很矛盾,偏偏是這樣的一群臥龍鳳雛湊在一起構成三萬人規模的聯軍。

完全不同于加斯科涅與圖盧茲軍隊的緊張,龐大的波瓦蒂爾奧維涅軍營上上下下還是一片松弛感。

不過這種閑適也在傍晚降臨時被打破。

因為,伯爵伯納德帶著他的強大重騎兵隊鎩羽而歸,大家面色鐵青,伯納德本人更像是便秘七天般痛苦。他覺得自己大清早疾風查理是最蠢的事情,如今小子已經被歐塞爾城外的大軍俘虜,此舉直接導致了龐大聯軍名義的主帥沒了,而且自己要為此事負主要責任。

怎么辦?戰爭!

伯納德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所謂大軍今晚準備,明早開拔

,浩浩蕩蕩殺到歐塞爾城下。能把“禿頭”查理救回來最后,如若不能未來找個新的代理人也不是不行。最關鍵的是,一場大戰役怎么看都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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