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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金白銀的較量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12日  作者:如意鍵盤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如意鍵盤 | 年代:從魔都譯制片廠開始 
正文卷

正文卷

“行了金師傅,你趕緊回去吧。”

江海帶上車門的同時,吩咐司機師傅趕緊下班。

“我不著急,”金師傅一點都不著急:“要不我再等你一會。”

“沒事,一會我和江科長一塊回去。”

叮鈴鈴~叮鈴鈴~

夜幕下的辦公樓里,不知從哪間辦公室里傳出了陣陣電話鈴。

江海和江山同時抬頭上看,正好和住在三樓員工宿舍的蔡文升和曾億對上眼了。

“老江,你回來的正好,”

趴在欄桿上的蔡文升對著下面喊道:“快回你辦公室瞧瞧去,電話都響了好幾回了。”

“是嘛,”

江海收回目光,和江山對視了一眼:“別是出什么事了吧?”

江山率先邁出了腳步:“趕緊上樓看看去。”

兄弟倆話不多說,直奔樓上。

要說這打電話的人還真是持之以恒,一遍不成就再來一遍,直到江海氣喘吁吁的抓住了話柄:“喂~”

“是江海同志吧,”對面總算是安心了:“我是章局長。”

“章局?”難怪會這么持久,江海臨走時向對方透露過要回報社:“出什么事了?您這么急著找我。”

章局:“怎么,你還沒有接到市博那幫老專家的電話?”

“沒啊,”

江海迅速皺眉看向了江山,這一眼把江山也給弄緊張了:“市博的專家干嘛給我打電話?難道又……”

“江海你別想歪了,”章局在電話里笑道:“這次是好事,不但他們跟我要了你的電話,就連文物局的領導也向我要了你的電話。”

“好事?”江海的眼神陰晴不定:“他們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說是就因為剛剛伱說得那番話,令他們重新建立了信心,”章局這會特恨自己走早了一步:“在我們走后,他們終于在那幅雪什么來著?”

“雪竹圖。”

“對,終于在雪竹圖上發現了秘密!”

“真的有秘密?”

江山眼睜睜看著江海噌的站了起來。

于是,他也趕緊站起了身。

等江海恍恍惚惚的掛上電話時,江山趕緊問道:“怎么了哥,那邊究竟說什么了?”

這邊還沒來得及解釋什么,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是東方都市報嗎?”謝稚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我找你們的江總編。”

“謝館長,”江海穩了穩心神:“我就是江海。”

“江海同志啊,”謝稚柳一下沒穩住:“你總算是接電話了。”

“回報社的路上耽誤點時間,”江海只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請問您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江總編,請你記住今天這一歷史時刻,”反正謝稚柳是忘不掉了:“因為今日我這一巨大的發現,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海根本沒意識到這件事在書畫圈的歷史意義:“什么就有我的一份功勞了。”

他不就是去市博串了個門、說了些話嘛!

“知道我在《雪竹圖》上發現了什么嗎?”

“什么?”

“在你走后不久,我越想越覺得你的話很值得深思,于是命人把《雪竹圖》給取了下來,”

謝稚柳趁說話的檔口,咽下了一粒降壓藥:“經過我不懈的努力和反向的偵查,終于在一節竹竿上發現了八個篆書小字。”

“還真有發現?”江海這會才終于有了些參與感:“它寫得是什么?作者究竟是誰?”

“此竹價重黃金百兩!”

“嗯?怎么是這些?”

“你也沒想到吧。”

“它就沒寫作者和年代?”

“沒有,沒有關于這方面的留墨,”謝稚柳笑道:“要說這《雪竹圖》還真是與眾不同,不僅畫風獨特,連藏的款都和別人不一樣。”

“哎呀不容易啊,”江海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幾句話,竟讓老專家們如此大動干戈:“您一定找得很辛苦吧。”

“能有如此巨大的發現,再辛苦也值得,”

謝稚柳說完,身旁的二位老先生都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如果沒有你江總編的一席話,我還是不會對《雪竹圖》重燃信心的,所以,在這樣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必須要把這一喜訊告之與你,并向你道聲感謝。”

“謝老,您言重了,”

依然立在辦公桌旁的江海,目視前方,表情莊嚴:

“該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們,如果沒有向您這樣的老一輩專家的堅持,我們這些后輩根本就領略不到古代大家之范的風采,以及他們所作書畫的絕妙之處,所以請允許我代表東方都市報的全體人員向您說聲:謝老,您辛苦了。”

說完,江海反手勾了勾四指。

江山手里的一支煙,隨即便擱進了老大的手掌心。

“哈哈哈,”

謝館長好久沒笑得如此舒心了,現如今他是越來越喜歡這位江總編了:

“江海同志,現如今的青年領導干部,可沒幾個拿我們這些老頑固當回事的,更沒見過向你這樣全面發展的。江總編日后必定前途無量啊。”

“我還是離不開老前輩的指導啊。”

“以后有空的話記得常來我這坐坐,”“謝館長笑得慈眉善目:“我看你對字畫也很有研究嘛!”

“略知一二。”江海再次強調,他真的就是略知。

“略知一二已經勝過無數了,”謝稚柳就喜歡那種要么不說,一說就在點上的人:“我有如今這位置,也不是一日之功嘛,改日我送幾幅字畫與你,你回去好好參悟參悟。”

“好啊,”根本沒什么意識的江海,特爽快的就應下了:“不瞞您說,今天我一見到那幅《雪竹圖》,立刻就感覺不一般,就是有種說不來的……怎么跟您形容呢,方正我就覺得他有話要對我說。”

“原來是這樣啊……”謝館長往深處想了想,既然如此:“江總編,你以后一定要常過來坐坐啊!”

“您放心,我還得上門收您的投稿呢!”

“對對對,”謝稚柳這才想了起來:“我還有一篇論述要寫呢!”

擱下電話,江海一下就按滅了香煙:“老三,你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為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江山倒真是沒想到謝稚柳會連夜作戰:“不就是《雪竹圖》上發現留言的事唄。”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還用問嘛,”江山有板有眼的學話:“你剛剛不都沖著電話說了嘛:“真有發現?都寫了什么?您一定找的很辛苦吧。”

“嘿,”江海笑了,但轉眼:“那你知道那字都寫在哪里了?寫得又是什么?”

“這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也不說:“寫哪了?”

“說是在一小節竹子上,倒著寫了‘此竹價重黃金百兩’八個小字。”

江山點點頭:“噢!”

“聽得出來老先生非常激動,”江海這會也很激動:“說是已經給有關領導的家里去了電話,大家都很興奮,約了明天一早就去博物館參觀鑒定成果。”

江山點點頭:“這消息在他們中間,還真是個大事件。”

“是嘛?”江海愣了一下:“說來還真挺奇怪的,謝館長硬說是我的一番話讓他們對《雪竹圖》再次動了好奇心。”

“這有什么奇怪的,”江山東岔西指:“很多時候,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我清什么呀,”江海一想就心慌:“你當時是沒在現場,我如今說瞎話的水平都快趕上你了。”

“這怎么是瞎話呢,”江山直呼天地良心:“MZX作證,我對你說得話句句屬實。不過嘛……大哥你現階段成長的是挺快的。”

“瞧你這話說的,瞎話到嘴邊也成優點了?”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江山一再強調要全面發展:

“向您這樣身處第一線領導崗位的同志,即便不要求三步舞池、四圈麻將,但兩三句官腔,還是要會點的。”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江海一時沒捋順,但還是笑了起來:

“不過我今天才明白,你為什么愛跟一幫老同志待在一起,他們雖說是有點較真,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和藹可親的,別說,能近距離與文物接觸的感覺還真挺好。”

“那是,你也不瞧瞧這幫老同志是誰,”江山能是瞎耽誤功夫的主?“不過要說到和藹可親嘛……等你以后接觸多了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什么都明白了!”

到了這一級別的專家學者,平日里大多數都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可一旦在專業上較起真來,那可就不是輕易能善了的事了。

尤其是劍宗與氣宗的碰撞,絕逼就是一場寧愿自傷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沉舟之役。

理不清、勸更盛……往往一場爭辯得綿延數年,才能分出個子丑寅卯。

1995年,浙江舉辦了一場名家云集的秋季拍賣會。

來自紹興的一位買家,以110萬的高價拍下了一幅張大千款識的字畫《仿石溪山水圖》。

從畫名的字面意思就能了解,這是一幅張大千仿照前人名家畫風的作品。

心許是這幅畫的成交價實在太高了,一時間什么傳聞都隨風而起。

原本還挺得意的紹興買家,卻在一次無意的展示中,被在場的一位專家起了質疑。

這還了得,這可是90年代的百萬巨款。

于是,這位紹興的企業家趕緊將這幅畫送去給謝稚柳鑒定。

謝老在看了畫后,鑒定此畫“為真跡無疑”,并當場出具了鑒定書。

但依然不放心的買家,在另一位高人的指點下,攜畫進京。

又將此畫送到了徐邦達的眼前。

果然不出意外,意外就出現了。

經過徐半尺的一番細察,這幅《仿石溪山水圖》被鑒定為摹本。

也就是說,這幅畫是別人模仿著張大千的風格,臨摹了古人的畫作。

聽聽,聽著就亂。

在得到這一結論后,買家當即就怒了。

隨即便向拍賣公司提出退貨。

因拍賣行死活不肯把錢吐出來,買家只能向杭州、浙江最高人民法院先后提起了訴訟。

但這場看似買家與拍賣行之間的官司,實則卻也成了謝稚柳和徐邦達之間的較量。

內部人士都知道,要論習書作畫的手上功夫,徐邦達肯定比不了謝稚柳。

但要論過手的字畫鑒定案例,活著的人里無人能和徐邦達相提并論。

若硬要拉出一位的話,也只能是啟功先生了。

在即將到來的1983年,國家文物局將成立一支書畫鑒定小組。

這個小組的成員除了有徐邦達和啟功,還有鑒定出《清明上河圖》真偽的楊仁愷。

可以說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但為首的小組長身份更牛,他就是浦江博物館的館長謝稚柳。

這一鑒定小組的任務,除了要巡視全國各省市博物館的工作情況,還要把館里有爭議的藏品也順便鑒定一番。

于是,一路好戲便開唱了。

這場面向全國范圍的巡回鑒定歷時8年之久,期間盡是謝、徐二位大將的紛爭。

謝稚柳即是小組長,又是著名書畫家。

說話氣度自然不比尋常,常常都是一言九鼎、不容質疑。

相比其他幾位好說話的老專家,徐老的眼里卻摻不了一粒沙子。

身處故宮,眼界極寬的他,閱畫無數、真假皆有。

歷代名人字畫的風格特點,一撇一拉、一點一勾早已經輸入腦海、隨時調閱。

在諸多辯論場上,往往他所提出的一個關鍵知識點,或載入史冊的佐證,都會令謝方猝不及防、無法回駁。

但奈何對方有小組長的一言否決權在手,即便說上天去,也得由天說了算。

身為藝術大家的謝稚柳脾氣大、主意更大,稍有不順就大發雷霆。

每當這時,原本還會說兩句的楊仁愷、傅熹年便沉默不語了。

不以言辭鋒利著稱的徐邦達,更是憋著氣要打包回府。

也只有啟功,才會在這個時候婉言相勸:“老徐啊,何必呢!”

“你聽聽那都說了些什么,”徐邦達實在是氣不過:“我當初在全國巡鑒時,他還不知道在哪呢?”

早在1942年時,我國也組建過一支文物鑒定巡視小組。

其中負責字畫鑒定的專家,就是徐邦達。

而那一時期的謝稚柳,正跟著張大千在敦煌拓畫呢。

更巧的是,那個時期的浦江博物館當家人也正是徐邦達。

之后,因為國家文物局局長鄭振鐸的邀請,徐邦達才加入了故宮研究所。

而從敦煌返回的謝稚柳,也在張伯駒的引薦下,正式踏入了書畫貴胄圈。

所以要論書畫鑒定,謝是肯定不能與徐……那什么的!

可惜那又如何。

“權威權威”,權字當先、威懾在后。

只要有權威在,其他的一概不好使。

但什么事一旦牽扯進了第三方,就不屬于內部矛盾了。

畢竟人家花得可是真金白銀。

《仿石溪山水圖》的買家,誓死不當這冤大頭。

一告便是數年。

直到1998年,一直被真偽所絆的最高院,一怒之下委托國家文物局組織了11位專家在內的鑒定小組。

經過一番慎重專業的評估,專家團給出了最后的鑒定結果:標識為張大千的《仿石溪山水圖》是幅偽作。

最終,最高人民法院判決拍賣公司敗訴,裁定賠償給買家127萬元。

直到此時,謝徐之間的這場較量,才得以畫上句號。

“想什么呢?”

浦江城的慢車道上,江家的倆兄弟并排踩著自行車。

江海見老三都快騎上馬路牙子了,便提醒了一嗓子:“是不是在為燕京的那位老專家擔心呢?”

之前江海就有一種感覺,雖說徐邦達這篇《徐熙落墨雪竹圖》的稿子是自己受人之托。

卻沒曾想老三比自己還要上心。

“我操那份閑心干嘛。”江山及時調整了行駛路線。

重活一世,他是來過日子的,不是來結梁子的。

再說,這《雪竹圖》上的秘密,原本就是人謝稚柳發現的。

他不過是將這件事的發生時間提前了一年半載,也順帶幫大哥添了一分香火。

“哥,”江山趟著車轱轆說道:

“等過些日子你拿到謝館長的投稿后,記得和徐老的那張擱在一塊收起來,可千萬要保存好了。”

“放心吧,”江海早記住了:“我連牛皮紙袋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謝館長來投稿了。”

“你可真是我親哥,”

江山聽樂了,一開心便唱了起來:“路漫漫、霧蒙蒙……耳邊響起駝鈴聲……”

江海最近總被這個調調繞著:“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

第二日一早,浦江文物局的領導幾乎全上博物館來了。

春風滿面的謝館長,正在向大家呈現戰果。

眾位專家紛紛道賀,有關徐邦達的那篇《徐熙落墨雪竹圖》,仿佛更無足輕重了。

與此同時,燕京的故宮。

為了表示對北大醫院二位院長的感謝,徐邦達、朱家縉和啟功,正陪著胡院長和馬院長參觀故宮。

這一會,幾位老先生已經走進了一間文物修復室。

“字畫屬于有機質類文物,為了更長久的保護這些千古名畫,一般擱在展廳里的展品以臨摹畫作為多,二位院長今天來的巧了,”

朱家溍笑著指向前方:“看見沒,那就是《清明上河圖》的真跡。”

“那就是,”胡院長是知道深淺的:“我今天可真有眼福了。”

一張碩大的書案之上,一幅長卷雖只展開了部分,但已能瞧出其不是凡品的氣質。

和它上下而至的,卻是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作。

唯一的區別就是,一位上了歲數的女同志正在這幅畫上,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她就是著名的臨摹大師馮忠蓮,而眼前這幅《清明上河圖》的臨摹工作,已經持續了十年之久。

“每天從庫房領出來,”

徐邦達背著手立在畫旁:“下班前再送回庫房,十年的時間陪盡了小心,稍有不慎就得重頭再來。也就是她了,換我肯定扛不下來。”

馮忠蓮只笑不語,穩穩的控著筆墨。

就在大家伙小聲感嘆,表示滔滔敬意時,門外忽然有位小同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徐老,您趕緊回辦公室接電話去,館里的電話都響亂套了。”

徐邦達神色一凜:“都是找我的?”

朱家溍眉一皺:“出什么事了?”

啟功:“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于是,大家伙趕緊移步文物研究室。

真的就如說得那樣,一個接一個的電話,響得不可開交。

“請問是徐邦達老先生嗎,我是人民日報的記者,關于您之前發現《富春山居圖》真跡的事,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

“我是《燕京晚報》的記者……您是如何鑒定出乾隆的判斷是錯誤的?”

“徐老,我們是《中國青年報》的記者,您現在有時間接受我們報的獨家采訪嗎?”

“是徐邦達老先生嗎?我這里是香江的《文匯報》……”

“現在,我就想弄清楚一件事,”

抓著電話的徐邦達,已經有點暈了:“我這個老黃歷,你們究竟是打哪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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