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物理學界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大事情發生過了。
哪怕是高能所發現的Zcs(3985)奇特強子,其實也不算是能夠令整個物理學界都為之震動的大事情。
因為這個新的粒子,其實也早就被各種各樣現有的模型給預言了出來,被發現算得上是遲早的事情,對于整個物理學界的板塊來說,大概相當于彌補上了一塊已知是什么形狀的拼圖。
其最大的意義就是驗證了過去標準模型的正確性。
而只有類似發現超對稱粒子這種在整個宇宙的基本組成中都承擔著重要職能的粒子,并且還能夠揭示新理論的粒子,才足夠讓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為之震動,就像當初的希格斯粒子一樣。
當然這種是實驗上能夠給物理學界帶來震動的,而在理論方面能給物理學界帶來震動的,標準模型的建立算是其中之一,而同樣的,推翻過去的標準模型,建立出一個新的標準模型出來,也絕對算是其中之一。
不過,標準模型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最成功的理論,幾十年來都沒有出現過什么差錯,所以絕大多數的物理學家們都不認為這個標準模型在當前情況下還能被推翻。
除非他們真的找到了超對稱粒子,或者是驗證了弦理論。
但可惜的是,在這個2020年的年底,所有物理學家都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的一年時,arxiv上面的論文,打破了他們安穩的心態。
作為粒子物理學最前沿的研究陣地,CERN對于任何粒子物理界的風吹草動,都可以說是最先感覺到的。
于是,12月底的CERN,所有的研究員們都停止了手頭中的研究工作,粒子物理學界最頂尖的大牛們,整整一天下來,表情也都十分的嚴肅。
這種突然的變化,讓那些普通的研究員和實習研究員們都感到有些措不及防。
“你們知道發生什么了嗎?今天戴維森教授的表情好像從上午開始就一直都不對勁,午飯吃過了之后,就去開會了,一直都沒有回來,也沒有讓我們小組的人繼續搞研究,難得的放了假。”
幾名從華國來到這里的實習研究員聚在了一起,閑聊著。
另外一人驚訝地說道:“戴維森教授也是這樣嗎?”
“是啊,難道你們克利爾教授也一樣?”
“是的,我們也放了假,克利爾教授也是去開會了。”
“難怪今天你們都有時間。”
“但到底發生啥了?對撞機出故障了?”
“應該不是吧,不然的話有通知的吧?”
“反正我就記得戴文森教授給我們說放假的時候,還說了一句,‘繼續研究下去已經暫時沒意義了’。”
“物理學不存在了?”
一個人開玩笑道。
一群人頓時大開腦洞。
“LHC里面有智子?”
“三體人要打過來了?”
一陣玩笑過后,終于還是有人說出了原因:“我聽說……只是我聽說的哈,好像是因為arxiv上有一篇新的論文,把之前的標準模型都進行了修改,并且從數學上還找不到問題。”
“也就等于說——物理學雖然仍然存在,只不過要被推倒,然后重新構建了。”
“啊?”
聽到了這個解釋,其他幾個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學習了那么久的標準模型,竟然就這樣被修改了?
天啊!
這簡直不亞于告訴他們11不等于2,而是等于3!
“真的假的?那篇論文是誰寫的?難道是愛德華·威滕這位大神?”
“不是,作者的名字伱們應該都知道,就是李牧。”
“李牧?!他不是研究數學的嗎?”
一時之間,其他幾個人再次感到了震驚。
李牧的名字,作為華國人的他們,當然算是如雷貫耳。
只不過……李牧居然推倒了過去的標準模型,然后重新建了一個出來?
開什么玩笑!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嘿,陳,你們國家的那個李牧,簡直就是上帝!”
幾個人轉頭看去,都不由一愣,這個人叫基里曼·弗恩,稱得上是他們CERN中最優秀的青年研究員之一,僅僅三十歲,就已經做出過很多重要的成果,不僅直接被CERN聘請為研究員,并且已經進入到了諸如馬克斯·普朗克獎章以及狄拉克獎章等等獎項的候選人名單中,在理論物理學界可謂是頗有名氣。
基里曼·弗恩喊的人是陳明,他們會認識,也是因為以前有過在同一小組研究的經歷,但哪怕是那時候,他們也沒有怎么交流過,現在基里曼·弗恩居然主動跟他們打招呼了?
弗恩走到了他們旁邊坐下,滿臉激動地繼續說著:“都說物理是上帝的游戲,數學是上帝的游戲規則,那么李牧一定能和上帝進行交流!不然的話他不會對這個游戲規則了解的如此透徹。”
“oh!簡直是太瘋狂了!”
聽著弗恩那激動的話語,陳明幾個人面面相覷,直到最后,陳明才問道:“弗恩,你說的是李牧發布在arxiv上的那篇論文嗎?”
“是啊!”弗恩點了點頭,“就是在昨天發表的那篇論文,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去把這篇論文研究了一遍,相信我,你們看完了之后,絕對會和我一樣激動!”
“這……”
陳明幾個人覺得他們有必要立馬去看一看這篇論文了。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弗恩的手機響起,他接通了電話。
“要開會?理事長先生召開的嗎?要重點討論李牧的那篇論文?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來。”
放下了手機,弗恩拍了拍陳明的肩膀,“我該走了,我建議你和你的朋友提前把那篇論文看一下,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都得研究這個全新的標準模型了。”
隨后他便離開了這里,大概是要去開一場將對整個物理學界都會產生影響的會議了。
而留在原地的陳明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后。
陳明率先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得去看論文了。”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起身。
“我也是。”
“走了走了。”
理論物理就是這樣。
基于一個總的理論所建立起來的框架,所有的學者們也都是在這個框架中進行著填充工作,而一旦這個理論發生改變之后,那么整個框架都要隨之發生改變,而其中的學者們也要跟著適應新的框架。
不然的話,適應不了新框架的人,只能被淘汰。
短短幾天之后,李牧的這篇論文,就把整個物理學界攪得天翻地覆。
百分之七、八十的物理學者們都有些茫然。
一覺醒來,他們的標準模型就要成為過去式了?
還有他們使用了那么久的非微擾方法,也要變成過去式了?
至于論文……
他們不少人也都看過了,但關鍵是看不懂啊。
其中對新展開式的推導過程,已經有像德利涅這樣的菲爾茲獎大佬表示:“先不討論這篇論文結論的正確性,單從數學角度來看,這絕對是菲爾茲獎級別的成果,其中的過程,也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拉馬努金——哦不,大概拉馬努金在這里也會為此感到驚嘆。”
連這樣的大佬都這么說了,那他們還是別想著搞懂這篇論文了。
看不懂那咋辦?
那就等物理學界有一個統一的結論喏。
然而想是這么想的,整個物理學界的大佬們卻已經為此打起了架。
這篇論文帶來的成果非常具有顛覆性,但是也正因為顛覆性,便引起了爭議。
尤其是在結論上面。
新模型對W玻色子質量的計算,成為了許多大牛表示質疑的關鍵。
和當初威滕的態度一樣,這等于是否認了實驗結果。
物理是實驗科學,只有實驗結果否定理論一說,而不可能有理論否定實驗結果。
但是,支持這個新理論的物理學家們也只有一個態度:這篇論文的數學推導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結論也非常值得相信,說不定是過去對W玻色子質量的測量都還存在一定的問題呢?
這類物理學家都是十分純粹的數學物理學家,他們始終堅信數學在物理學中的決定性作用,所以李牧的這篇論文,成功地折服了他們。
而包括愛德華·威滕,也站出來表示了強烈的支持。
他在短短一個周之后,便根據這個新的展開式,對過去的M理論進行了重新整合,直接使得M理論變得更加完善了起來。
這也正是他看到的曙光,那就是實現M理論的“向下兼容”,即兼容那些低能級的理論,也就是分子、原子、質子、電子之類的理論,這類理論只需要用較低能級的對撞實驗就能夠檢驗。
M理論最大的問題就是,其無法使用純數學去解決非微擾性問題,而如果解決了,M理論作為“終極理論”,將能夠用來解釋那些低能級的實驗結果。
而現在,李牧的李氏展開,徹底地讓非微擾性問題在數學上成為了過去,這對M理論來說自然就有著極大的意義。
“現在,M理論已經再度被完善,非微擾性問題再也攔不住我們,我們接下來只要實現了對低能理論的兼容,那么我們將不需要發現弦來證明M理論,現有的任何實驗數據都將幫助我們證明M理論的正確性。”
“而李牧的工作,以及李氏展開,不論對于物理學界還是數學界來說,都值得我們所有人為之慶幸,并將之珍惜。”
愛德華·威滕的宣言,引起了整個弦理論學派的支持。
李牧的理論,對于所有弦理論學者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們的希望。
所以,他們當然都表示了極大的支持。
就這樣,激烈的爭論讓整個物理學界都變得熱鬧了起來。
猶如當年的量子力學和相對論之爭。
直到最后,人們將目光都投向了CERN。
作為現今高能物理學界的圣地,匯集了全世界一半的高能物理學者,CERN對于李氏展開的看法,將具有絕對的指向意義。
于是乎,足足過了一個月后,CERN才向整個物理學界宣布了一件事情。
基于2020年12月29日,李牧在arxiv上發布的論文《一種新的標準模型級數展開式》,CERN的學者們經過了一番慎重的討論,現CERN面向物理學界作出如下宣布:我們認可該論文中標準模型的新展開式,并會將其作為我們日后研究中的重要指導性理論,未來的科學計劃中,驗證李氏展開的標準模型,也將成為我們的首要目標。最后,希望全世界的粒子物理學者們,都認真對待這個新的理論,物理學界的改變,有時候就在一朝一夕之間,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跟上時代。
CERN的宣布,讓所有物理學者們都驚嘆不已。
因為這已然代表著,李氏展開下的標準模型,已經被物理學界正式接受。
物理史的里程碑上,將從此被烙下李牧的名字。
“李牧,你搞出的新模型,高能所現在已經在全體進行學習了。”
“另外,你在論文中對Zcs(3985)中性伴隨態粒子的預測,高能所也已經納入到下個階段的首要任務中,這次,我們應該能找到了。”
“你小子……厲害啊。”
電話中,岳瑯院士充滿感慨地說出最后一句話。
李牧笑著說道:“只是偶然間做到的。”
“偶然嗎?”岳瑯失笑了片刻,最后也沒有多說,轉而道:“不管如何,給你打電話,也是為了告訴你一聲,你在我這里算是畢業了,我沒什么好教你的。”
“恭喜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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