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瑯院士的話，讓李牧一愣。
“我……這就算是畢業了？”
岳瑯笑著說道：“是的，這就算是畢業了，在我這里是這樣的，之后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等你從牛津那邊回來之后，就可以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那時候就算是正式畢業了。”
“這……”李牧好奇地問道：“那畢業論文呢？”
“畢業論文當然還是得有的，當然，這個論文，你可以等到正式畢業之前再寫就行，到時候咱們學校再簡單給伱安排個答辯就完事兒了，對你來說，一個簡單的博士畢業論文而已，花一個周意思意思，質量上能發一區就好了。”
岳瑯笑著說道。
其實在李牧還沒讀研之前，岳瑯就知道自己大概教不了李牧多少了，而直到一個月前，李牧將那篇震撼了整個物理學界的論文發出去之后，而他發現自己竟甚至還看不太懂這篇論文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和李牧說這件事情了。
無他，面對李牧，他已經有了和當初吳孟源以及林堯一樣的被打擊感。
早點把這小子擺脫了最好。
至于李牧倒是還感覺到有一些恍然。
這個物理博士學位，就算是完了？
他的學生生涯最后的一步，已經邁出一半了？
直到片刻后他才回過神，內心頗有些感慨。
“謝謝岳院士，感謝您的栽培。”
至于寫一篇質量上能發一區的畢業論文，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么事兒……
對他來說，發普通一區差不多都屬于是水論文了。
“呵呵，就別談什么栽培不栽培的了，我可不覺得我哪里有栽培過你。”
岳瑯說道：“我甚至還想和你請教一下新標準模型的問題呢。”
“請教不敢當，您有什么問題問就好了。”
“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可就真的問了？”
“嗯。”李牧說道。
“我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W玻色子的質量上，這也是當前物理學界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岳瑯說道：“你對這個問題是怎么看待的？打算如何解決它？”
這個問題啊……
李牧沉默片刻后，說道：“我相信我是對的。”
“當然，我也相信你是對的，我同樣信奉數學在物理中的決定性作用，而你論文中那么嚴謹的數學過程，我不認為會得到一個錯誤的結果。”
岳瑯說道：“但是問題總是要去解決的，我希望你已經有了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想法。”
這位已經年邁的老物理學家笑了一聲：“這也算是幫助我，在這種年齡時，還能夠更進一步地理解物理以及宇宙的真相。”
李牧愣了一下，隨后便鄭重道：“您放心就好，這個問題一定能夠被解決的，我也已經有了想法。”
“那就好，那就好。”岳瑯應道，言語中，也仿佛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對于他來說，不論最終的真相有多么的驚人，他都能夠接受，因為在他的這個年紀，真相越是驚人，他的晚年人生也就越沒有遺憾。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唔……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周就要過年了，那我就先提前給你說一聲新年快樂。”岳瑯笑道：“這樣算起來的話，你的畢業也算是一份新年禮物了。”
李牧當即笑了起來，“謝謝岳院士，這個新年禮物我非常喜歡。”
“那我也期待你的新年禮物了，哪怕是遲了很久才來，我都會接受。”
“我會的。”
沒有再多聊，電話掛了。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日期，2021年2月4日，距離除夕確實只剩下了一個周。
此時的他也早就從學校回到了家。
反正在學校也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還不如回家等過年。
至于物理學界因為他的論文而鬧了一個月這件事情，他甚至都沒有怎么關心。
就算是CERN的理事長親自給他打來電話，邀請他去歐洲做一場報告，來為整個物理學界講解標準模型的李氏展開式，他也暫時推脫了，表示需要等一段時間。
不管物理學界怎么吵，他都永遠相信自己的結論，肯定是正確的。
這不僅來源于他對自己推導過程的自信，最關鍵的是——腦海計算機都認可了。
一個月之前，在他將那篇論文發布到了arxiv上面的之后，獎勵任務便已經結算。
當時系統的結算語，他現在仍然記得很清楚。
將宇宙描述在一個框架之中，是一切物理學所致力于達到的目標，盡管宿主的文明距離這個目標仍然還有很長的距離，但宿主的成果，已然讓你的文明在這條道路上邁出了十分堅實的一步，祝愿你在可期待的未來，將這個框架徹底完成。
想起這段話，李牧就不由無奈地搖搖頭。
在可期待的未來，找到統一整個宇宙的框架理論？
對此，他倒是不怎么抱有希望。
弦理論足夠厲害吧？
但是人家要用一個地球那樣大的對撞機才能發現。
所以天知道，那個能夠統一宇宙的理論，需要等多少年之后才能被人們所發現。
至少他不認為自己的百年壽命能夠支撐到那一天。
除非生物技術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并且讓人類的壽命實現逃逸——也就是抗衰老技術的發展速度超過人類衰老的速度，從而使人類逃逸壽命的極限。
不過實現這種技術……
生物學家們還是先把端粒酶的問題給解決了再說吧。
搖搖頭，不再去尋思壽命的問題。
當然，不管如何，這次任務的獎勵還是非常豐厚的。
其本身作為一個獎勵任務，直接就給李牧帶來了1萬點能量值。
此時的他升級進度已經來到了28102/30000。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得到的特殊獎勵。
特殊獎勵很簡單，直接將他原本一直沒有用過的二級宇宙真實環境模擬提升到了五級宇宙真實環境模擬。
也就等于說，他能夠體驗一下五級腦海計算機下的宇宙真實環境模擬有多么強悍。
他現在的腦海計算機也才三級而已，距離五級還有兩級的跨度，天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升到五級。
這次的特殊獎勵絕對非常的給力。
而在這次的獎勵任務結算之后，系統便馬不停蹄地頒布了新的任務。
進入腦海中，打開任務面板，李牧重新看了一眼這個新任務。
隱藏在新理論中的問題？
任務介紹：用理論否定實驗，對于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是一個稱得上是瘋狂的做法，但顯然宿主對于自己的理論充滿了信心。只不過，當實驗結論和理論產生沖突的時候，導致這種情況產生的根本問題，到底藏在哪里？發現并解決它，向世界證明，你的自信，代表著真理。
任務目的：解決新理論中的問題，向學術界證明你的新理論是正確的。
顯然，這個任務算是繼承了上一個任務，讓李牧去直面當前物理學界對他的新理論，標準模型李氏展開式的質疑。
這個任務很有挑戰性，但是，也正合他意。
面對學術界的質疑，去辯解，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
因為這種情況只能是白費口水，就像是量子力學和相對論之間的爭論，也像是弦理論學者和反對弦理論學者之間的爭論，雙方都拿不出絕對的證據來駁倒對方，所以就只能一直吵下去。
只有真理才能勝于雄辯，因此李牧相信，當他拿出無可置疑的證明之后，這些爭論都將不攻自破。
也正因此，他才拒絕了CERN的邀請。
等到他前往CERN的時候，必然是拿著能夠讓物理學界徹底沉默的論據，來告訴那些質疑他的物理學家們，他是正確的。
其實也不僅僅只有CERN邀請了他，世界上有太多理論物理學方面的研究組織以及各種高校，在過去的一個月中都向他發來了邀請，比如ICTP國際理論物理中心、馬克斯·普朗克學會、麻省理工大學等等知名機構，只不過他都一概拒絕了，并且只唯獨回復了CERN會在之后過去。
也算是借CERN之口告訴物理學界，他會回應關于標準模型李氏展開式的相關問題。
盡管有太多的物理學家都很疑惑，他為什么還要等一段時間？
難道不知道整個物理學界都在期待著他的回應嗎？
但是沒辦法，李牧說要等，那只能等唄，總不能強迫著讓李牧過來吧？
所以這波啊，這波叫做全物理學界一起等李牧。
“在之前的標準模型預測中，W玻色子的質量為80.357Gev，正負誤差0.006Gev，而在我的李氏展開之下，計算出來的W玻色子質量為80.4332Gev，正負誤差0.0091Gev。”
“相差為0.1。”
“質量來自于希格斯機制，自發對稱性破缺賦予了規范玻色子質量。”
“而現在在質量上出現了BUG，那么首先從希格斯機制入手是很顯而易見的……”
李牧回過了神，低下頭，看向了眼前的書桌。
書桌上，毫無意外地擺放著許多的草稿紙，草稿紙上列滿的公式，能夠讓任何人看過去就頭痛起來。
“到這一步后，該怎么處理呢？”
李牧的眉頭微微皺著。
困難仍然存在。
但他也習慣了在困難的泥沼中前行。
時間緩緩過去，直到某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
“當當當當！”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到了李牧耳朵中。
他轉頭一看，不出所料，正是李如雨。
李如雨是今天早上坐飛機從上京回來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這會兒到家了。
“喲，今年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嘿嘿，老陳今年難得讓我提前回家了。”
“讓你？”李牧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關鍵：“不是你們？”
“被你發現了！”李如雨嘿嘿一笑：“這當然就要多虧你了。”
“為啥？”
“老陳給我安排了任務，咱們的課題現在終于遇到了特別麻煩的數學問題，需要你這位數學專家來幫忙，我就是奉旨回來請你出山的。”
“對了，你又在研究啥？”
問了一句，李如雨便走了上來，只是簡單瞅了一眼李牧書桌上的那些草稿紙，頓時就呆住了：“我的天，原來你就是專門寫天書的啊！”
李牧：“……”
搖搖頭，看來他是不用研究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的研究現在已經遇上了瓶頸，在這種時候轉移一下注意力，說不定也有所幫助呢？
“好了，說說你們遇上的問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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