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從來不信命第二十九章 出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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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出宮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除夕獵戶座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除夕獵戶座 | 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初夏的午后,陽光熱烈卻不炙熱。

“給,這是母后為你做的衣裙還有一些適合你的首飾。母后不愛送別,就讓我來代勞。還有這腰牌,以后你若是想進宮看母后,可以拿著腰牌即刻進宮。”

宮門口,李勉將皇后準備的東西交給程玉關。一旁程氏父子,霍長林在幾步遠之外,各自等著,程芳川早就在出宮后,徑直離去。

程玉關接過包袱和玉牌,心下也是有很多的不舍。

經歷過無依無靠的日子,才會知道,皇后和四皇子這般能讓自己依靠,在他們身邊,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的生活,有多么讓人向往和依賴。

可惜,她并不是無憂無慮長大的女孩兒,也無法全心全意的依靠別人。

在她的信念里,自己必須抓住些什么,讓自己更有價值,她才能坦然的生活。

宮里的環境不適合她。每天困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天地中,面對形形色色的人,時時刻刻提防別人的一言一行,只是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

這樣的生活她可以過一段時間,但是過不了一輩子。

“我生來是沒有腳的鳥,只信自己的拼搏。等我為自己打下一片天,我再回來。那時候,再報答姨母,好好在她身邊陪伴。”

皇后深宮寂寞,她卻不能留下來陪伴,程玉關接過腰牌,往李勉身后的宮墻看去。仿佛能透過厚厚的宮墻,看到皇后向她這邊眺望的情景。

李勉聽程玉關這么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平日里看你還算明朗,怎么總是貶低自己。又是八字不好,又是什么沒有腳的小鳥,你便是說我就是不想認程侯,母后和我,也會幫你出繼。便是要出去闖蕩,也是你自己想要做的。不用你為此找借口貶低自己,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沒有對錯。這腰牌你一時用不上就先收起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就過來。母后永遠是你親姨母,我還是你四哥。”

程玉關憋了憋鼻頭的酸澀之意,“嗯,知道了,四哥。”

“這才對。”李勉笑了笑,“好了,你去吧,我回了。”

說完,李勉拍了拍程玉關的肩膀,轉身進了宮門。

厚厚的宮門吱呀關閉,程玉關來到大伯父,不對,如今應該是自己的父親身邊。

“爹…爹。”

程玉關有些不自在的叫了一聲。

程瑯聽著,只覺得有些好笑,扭過頭去,不讓這個一向愛面子的堂妹看見。

程留川一張黝黑的臉上倒是一臉坦然,“你不習慣,還是叫大伯父就好,不用在意那些虛名。”

他知道程玉關從小時候起便獨立,說是奶嬤嬤把她養大,實則在玉關很小的時候,她就漸漸承擔起門戶。

說是侯府大小姐,但是在鄉野之地,一個奶嬤嬤和一個孤女,盡管有他這個族長刻意照拂,但是頂門立戶可不是說說那么簡單。過日子的事情比樹葉還要稠密,沒有一個父親為她撐死門戶,她過小的年紀,就被迫長大。

剛才玉關跟四皇子說她是沒有腳的鳥,程留川能理解。沒有父母撐腰,獨自行走世間之人,可不是沒有停留的港灣嗎?何況還是一個小女娘。

“你是個有能耐的,大伯父也不會強做你的主,以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你出謀劃策,瑯兒他們沖鋒在前,大伯父給你們做后盾。”

“是啊,小妹,怎么進一趟宮,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你若是想以后都在家里繡花做個賢惠淑女,也不是不行,早早說出來,咱們也好提前安排。”

程瑯笑著,大大咧咧道。

程玉關本來還沉浸在分別和感慨中,聞言面上不動,一個后甩腿就將三堂兄踢一個趔趄。

程瑯揉著腿,齜牙咧嘴,“還以為你變淑女了,怎么還是老樣子。”

一家人說說笑笑,一旁霍長林等了許久,見程族長一家和玉關都沒有主動搭理自己的感覺,便苦笑著主動上前。

“當初變故發生的突然,你外祖母一時接受不了,咱們霍家便全家回去了邊關老家,等后來,天高路遠,沒有召令,霍家武將世家,不能隨意回京。本以為程侯到底是你親生父親,你作為侯府嫡女定然能受到良好的照顧,如今看來,并不是如此。”

霍長林苦笑著解釋兩句,便不再多說。

玉關對生父尚且怨恨,以至于非要脫離關系,放著侯府嫡女的身份不要,出繼別家,那自己這個外祖家,恐怕在玉關心里,更加疏遠。

而且他回來的好像晚了些,一進京就被皇帝當作見證人,參與玉關出繼一事。千頭萬緒,霍長林沒有理清楚前,也不便多說什么。

“你以后有事盡管上霍家來。不說別的,霍家總是你另一家。”

本來想說,讓玉關回家看看外祖父母,這個情景下,霍長林有些說不出口。

頓了頓,霍長林伸出手,試探著拍了拍玉關的手臂,便轉身離開。

程留川看著這個跟他氣質相似的軍武之人,落寞的背影,沒有說話。

程瑯倒是嘀咕一句,“小妹,你這舅舅,看著好像還不錯,不是那等虛情假意的。”

程玉關聽了,點點頭,“是啊,他應該是個好人,卻不是我的好舅舅。”

程瑯聞言,撓了撓頭。

程留川拍了拍兒子。他這個兒子,從小父母雙全,兄長疼愛,哪里知道玉關從小被迫支撐門戶的苦。

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什么父親舅舅全沒有出現,這會兒又哪是一句話便能消弭隔閡。

有些人,是個好人。但是他作為父親,舅舅,等親人,并不是那么稱職。

“走吧,大伯父,咱們該出發了。您的那批貨,咱們要趕緊送過去。第一次出并州做生意,咱們可要把握好。以后咱們程家石材能不能在大乾遍地開花,可就要看這個頭兒有沒有開好!”

轉眼間,程玉關調整好了情緒,說到正事兒上來。

程瑯也看向父親。他在京城多日,早就惦記家里的生意了。

“父親,我在朱雀街那里買下了一個鋪面,那里西鄰出京官道,東鄰御街,很是便利。”

程瑯這些天也沒有閑著,策應玉關之外,還在京中選好了鋪面,作為程家石材以后在京城落腳和零售的點。

聽見兒子這么說,程留川點點頭,“朱雀街那里不錯。走吧,我在十三間樓包下了一個院子落腳,貨物人手也都在那里,咱們先回去再做打算。”

“走!”

“殿下,程大小姐和程族長他們,去了城西的十三間樓。”

李勉站在凝暉殿閣層上遠眺,突然林荊出現,回稟道。

李勉聞言,有些意外。

“怪不得在官員驛館沒有程將軍的信息,原來是在十三間樓落腳。”

聽四皇子這么說,林荊點頭附和,“可不是嘛,看來程族長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神威將軍的爵位放在眼里,進城不去東城,反而去客商匯聚的十三間樓。也怪不得咱們的人沒有提前等到程族長。”

李勉轉身看向林荊,“他們一行人是個什么情況?”

林荊肅然回道,“程族長一行百十號人,各個彪悍利落,應該都是族里的好手。他們壓著百十兩馬車,裝著程家村附近山頭開采的石材,應該是賣往南邊兒,眼下在京城落腳,不日就會出發。”

李勉聞言,點了點頭,“程家村的人世代習武,礙于祖訓,不能恃強凌弱,仗勢欺人,便困縮在程家村許久。他們都有身手,更有一把子力氣,因地制宜,做石材生意倒是正好,能發揮自己的長處。任誰也不會跟程氏百十號孔武過人的宗族搶山頭。”

林荊點頭,“誰說不是呢。聽說這是程大小姐的主意,是她一力主張,所以程家村的生意才越發壯大,眼下北地的市場他們已經覆蓋,如今更是要往外擴張了。不知道程大小姐在程家村是個什么地位,反正屬下去打探時,聽他們提起大小姐,都十分敬佩。完全沒有因為程大小姐是女子而輕視。”

“她的性子那么傲,連侯府嫡女的身份說不要就不要,哪里能容得下別人看低她。”

李勉低聲道。

林荊沒有聽清殿下低聲說話,卻不敢多問,只恭敬詢問,“殿下,程大小姐和程氏一族匯合,咱們的人,還要繼續打探嗎?”

李勉想了想,搖頭,“不用打探了,只留兩個人跟著便好,其余人手撤回來吧。”

“是!”

“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回來了!”

十三間樓的一間大廳內,設了十張桌椅擺宴,專門為賀程玉關歸來。

眾人都是程氏族親,在程玉關歸來之前,心里都沒底。畢竟一邊是養尊處優的侯府嫡女,一邊是餐風露宿的商人,任誰看來,大小姐作為女子,還是待在侯府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這程家村的生意,從開始就是大小姐一力主張,族長才決定嘗試。每一步都是大小姐引導,若是大小姐去了,他們心里總歸不踏實。

如今大小姐歸來,顯然是沒有放棄他們,眾人心中自然激蕩非常,口中“大小姐”喊的越發高昂。

程玉關和族長大伯父走上主位,端起面前的茶盞。

“諸位族親不要客氣,咱們這次出來,是有要務在身,勢必要將咱們程家村往荊州的商路打通,以后,咱們再也不是別人嘴里的只會在家里逞兇斗狠的坐地戶,而是要做整個大乾數得上的石材商人。所以事不宜遲,咱們明日一早就出發,喝下這一杯,吃下這一頓,就去好好休息。我這里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從宮里出來的程玉關,又恢復了往日利落颯爽的一面。

“是,大小姐!”

“聽大小姐的!”

眾人紛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宴席開始,程瑯坐在程玉關身邊,大快朵頤,嘴里一邊還不停,“自從你跟我分開,我這一路吃不香睡不好,今兒可好了,我要好好解解饞。京城的鋪子,你一會兒安排人接手,明兒出發前往荊州,我定然要跟著一起去的!”

程留川看向程玉關,程玉關笑了笑,“三堂兄坐不住,多跑跑也好。大伯父,有三堂兄跟我一起,您就暫時坐鎮京城吧。萬一路上我們來信求援,您在京城也好調集人手。”

程留川雖然是族長,但是在生意方面,向來不會跟程玉關爭強,從三人言談間,不難看出,生意方面竟是程玉關占主導。

因為他知道,程家村的生意雖然在外是他出面,但是從一開始,就是程玉關在推動。沒有她的堅持,程家村還守著族田,過看天種地的日子,又哪里有如今的煊赫。

因此,程玉關這么說,程留川便點點頭,“也好,京城故人多,我在京城也跟幾個世交兄弟重新聯絡一二,免得到時候需要幫忙,要臨時抱佛腳。”

程家人當年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門戶,正因為一門雙侯太扎眼,當年的程父便執意回鄉。

如今幾十年過去,老程侯早逝,新程侯已經不負當年的能為,漸漸落寞。他這一支,重新聯絡當年的故人也不會太扎眼。

程玉關點頭。

“母親,這是玉關的出繼書。”

匆匆回府的程芳川,來到靜遠堂,將皇后見證下簽的出繼書給母親過目。

老夫人手里拿著出繼書,情緒幾番起伏,才終于平靜下來。

“到底是咱們侯府沒落,皇后娘娘才敢強做主。若是你父親當年,他便是不說話,旁人也不敢對他指手畫腳。”

老夫人忍不住追憶當年,老侯爺威嚴有能為,又滿朝故舊,便是皇帝也要顧忌老侯爺的想法。

程芳川聽母親這么說,忍不住慚愧低頭。

“所以玉樓和五皇子的親事,一定要成。咱們程家,必要出一個皇子妃,才不會在京城眾多世家中掉落出去。”

老夫人堅決道。

程芳川也來了精神,“自然,玉樓自小被楊氏和您精心培養,是京城詩社的領頭人,更是咱們侯府的門面,她的婚事,一定能成。”

說到玉樓,程芳川不免又提到程玉關,“就是可惜了玉關,皇后娘娘如此喜愛她,若是她還在家里,定然也是一大助力。”

提起程玉關,想起那跟當年霍氏一般桀驁的眼神,老夫人眼神幽遠,“沒有人能這么任性妄為,定然要付出代價。”

“母親,您的意思是?”

“沒什么,知道在外面受苦了,就有她求上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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