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站。
扈暖坐著的椅子正對傳送光束的區域,她振奮起精神:“我感覺我媽馬上要回來啦!祖祖,你不會放她走的吧?”
旁邊坐著的是樊牢,他義憤填膺:“絕對不放她走。捅那么大的簍子必須給我們交待!”
人來人往,路過的人驚訝好奇的看他們,他們不以為意。在自家生意里用點兒小特權咋了?路這么寬他們又沒擋多少。
爺倆旁若無人的守了很多天。
樊牢很忙,本想讓韓厲來陪。陽天曉說扈暖若是情緒失控,韓厲根本穩不住他,讓樊牢親自作陪。
樊牢原本想說“你怎么不陪”,但陽天曉憔悴的神色讓他不忍。陽天曉已經不是雙陽宗的宗主,退下來的宗主和族長并沒有很清閑,相反因為神道一事他們暗中要做更多的事。有些事只有他們才能做。
于是樊牢親自陪著扈暖,覺得她情緒雖然不高,但很穩定嘛。
他直言不諱的問她:“你心境的問題解決了?”
扈暖回答響亮:“我心境從來沒問題。”
樊牢:“.”
熊孩子一個。當年扈輕在古戰場消失,扈暖死氣爆發變成木頭人一個。此后大家都關注著她,每日都要給她檢查一遍做記錄。后頭扈暖恢復過來,每日檢查的事又持續了好久。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會兒多配合,那么多人輪流陪她好吃好喝好玩,她想做的事陪著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慫恿著她做。九宗九族就沒一個小輩有過此等待遇的。
這會兒又不承認了,完全抹殺他們的辛苦付出,還有沒有良心了?
樊牢往后一仰,眼睛半閉:“你和你媽一模一樣,不認賬的時候特別理直氣壯。”
扈暖青出于藍勝于藍,她不但不認賬,她還敢倒打一耙:“本來就沒問題,是你們誤診了。”
樊牢眼睛一閉,小白眼狼。
就在這時候,扈暖心頭生出奇異的感覺,她瞬間打了雞血一樣彈起,捏著拳頭盯著傳送光束,仿佛一聲槍響,她就沖刺出去。
樊牢跟著坐直,眼睛瞪大。
扈輕和冰魔同時從某束光里出來。
扈暖眼睛一紅:“媽——”
扈輕一抖,下意識把冰魔推開,她往直通游野荒海龍族的傳送光束跑——可恨龍族不想引人注目,把入口開在最角落里。
她跑,扈暖也跑,眼見兩人越來越近,扈輕大喊一聲:“冰魔——”
冰魔無可奈何出手,很不想參與這種過家家的游戲呀。
享有最高自由權限的扈輕成功跳進爬爬界的傳送光束,一閃消失。
扈暖氣得啊啊尖叫,叫聲讓空氣震動,附近的脆弱物品接連爆破。
可爆不破凍住她雙腿的冰,死氣變成猙獰的兇獸去啃,啃了半天才把她解救出來。
冰魔在一邊看著,夸獎她:“不錯。”
扈暖憤怒的來到扈輕消失的地方:“爬爬界?什么東西?”
冰魔:“宿善老家。”
扈暖:“.”
執法隊在跟受到殃及的店鋪和行人談賠償,九宗九族大方,眾人雖有不滿卻沒糾纏。
扈暖氣得胸膛起伏,卻沒跳進去。
樊牢慢吞吞走過來,探頭看了眼:“龍族手段高明,這傳送光束就在這里所有人都看得到,可就是沒有一個外人會想去這爬爬界看一看。”
不想被外人打擾的心思用到方方面面。
“你試試,說不定他們愿意你去。”樊牢慫恿扈暖。
扈暖板著臉:“我不去,我去是什么身份?”
“暖暖,快來看我給你——咦,這是怎么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從一邊走來,青絲高挽,正是珠璣。
扈暖喊了聲師叔:“我媽回來又走了。”她說,“會情人去了。”
珠璣噗嗤一笑:“她太忙了嘛,我在這里等她多久了都沒見著她一面。來,不氣不氣,我給你找了個特別好玩的東西。走。”
珠璣把人哄走了。心里吐槽扈輕有情人也不能忽視孩子嘛。她覺得孩子比男人重要多了。
李向樓:是我努力不夠。
樊牢又站了站,抬起一只腳,想到冰魔:“你也去?”
冰魔是可以直接回到扈輕空間的,拒絕:“我留在空間站。”
樊牢點點頭,不是很自信的站進光束,傳送開啟。他默默松了口氣,還好沒丟人。
扈輕從傳送陣那頭出去顛顛跑向結界,沒等她叩門,對著她的地方開了個口,她一路跑進去。
“弟妹。”
對面只有一個宿善的哥,沒有宿善的爹,扈輕立即大松口氣。
“兄長好,宿善出關了沒?”
宿善的兄長很溫和:“沒有。我帶你去看他。”
“太好了,謝謝兄長。”
兩人一前一后,往里頭去。
外頭,樊牢傳送過來后看了眼結界,沒上前,就在傳送陣旁邊打坐。
到了宿善閉關的地方,扈輕一眼看見變幻的五彩光塊中靜坐的宿善,激動的按按眼角。
見此,宿善的兄長立即道:“我還有事忙,弟妹隨意。”
扈輕感激不盡的連連點頭,目送對方的背影一消失,她立即跳起來飛向宿善。
倥侗真正的屬于她了,她進一步的掌握了些許空間法則,她進去保證不會打斷宿善。
越到跟前越輕盈,扈輕仿若一片羽毛落下,離得宿善極近,小心的沒有碰觸到他。
熟悉的面龐,壓抑的思念,臉靠得越來越近,在將要碰到的一寸之隔,扈輕虛虛吻了一下。
“好想你。”
對面的人手指一動,慢慢睜開眼睛,三分迷離七分清醒:“我也是。”
扈輕一嚇,屏住呼吸,驚恐:“我打斷你了?”
宿善笑起來:“你來得剛剛好,我出關了。”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兩人同時噗嗤一笑。
扈輕哎呀呀,不客氣坐到他懷里,雙臂環抱小腰,臉頰蹭來蹭去:“哎呀呀,誰家少年郎,長在了人家的心巴上。”
氣息平穩,眼神清正,是正常出關沒錯啦。
一只大手扶在她背上,另一只扶住她腦后,宿善盯著她,近乎貪戀得掃描著她的臉:“我有預感,我再不出關,你就要跑了。”
扈輕:“…瞎說,我才舍不得跑。要跑也要帶上你。”
翹起的嘴角拉不下來,宿善以氣為聲:“記著你說的話。”
雙手用力,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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