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心虛,但不多。他們激發神血,她用神級功法,大家半斤八兩。而且這是功法自帶的能力,不算她的本事,頂多是給她看個例題做個示范嘛。
至于冰魔。她想說,冰魔能冰封一個界,嬗姑婆的神力再施展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管她再快再停頓時間,不都在冰魔的無形域內折騰?
罷了,誅心之言冰魔已經說得夠多,她便不再刺激她。
只是——
“你們兩個便這樣驕傲嗎?我來用一下帝印你們非要殺死我?”
塵風臉埋在黑暗中,冷笑:“我們沒有退路,失去帝印,我們所有的半神后裔會是什么下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兒,你哪里知道。”
扈輕不語。她做的事情確實不仁義,可她不會停止。
“那現在我們贏了。你把帝印拿出來吧。我與帝印契約,它們不同意我不會勉強。你若不拿,我會徹底搶過來。”扈輕淡淡。
塵風很失望:“你一句解釋都不愿對我說嗎?”
嬗姑婆:“扈輕,你不是這樣的人。你究竟有什么謀算為何不說出來?我們未必不能幫你。”
扈輕冷笑:“你們問也沒問也對我下殺手了。”
大家都不是好人,輸了何必再惺惺作態。
嬗姑婆:“心地不良善的人不會有功德。”
扈輕受不了了:“你在道德綁架誰?我說過我是好人嗎?你把我當好人你問過我愿不愿意嗎?我有功德你們還專門做出陰邪雷對付我呢。敗了就是敗了,服從,或者死。哪那么多廢話。”
嬗姑婆閉上嘴。
塵風:“你——”
“給不給?”扈輕兇狠。
塵風很受傷,傲骨被打斷一般。帝印從他身上飛出,在扈輕面前排得密密麻麻。
扈輕哼了聲,早配合不就完了?
成契,按手印,帝印往契約里一涮二涮三涮,契成。
帝印回到塵風身上,塵風并未感覺有異,心里泛上苦澀。他是將帝印喚了出來,但他心底懇求帝印不要與扈輕契約。帝印的行動就是態度,他輸得徹底。
事情辦完,扈輕一派輕松,心情很好得與兩人告別:“我的事情做完了,之后就專心開神道啦,大家以后見哦。”
給冰魔使眼色,讓他把嬗姑婆放了,把那些嚇人的冰針收起來。
冰魔不在意的抬抬手指,嬗姑婆身上的冰針立時變成水汽被風吹干。
“再見。”扈輕熱情揮手,拉著冰魔撕開空間跑了。
原地剩下塵風和嬗姑婆久久無語。
“這么快…被打敗…”塵風很難接受失敗。
嬗姑婆自己難受著還要安慰他:“她使出的應該是神級功法,你輸得不冤枉。看來她近期又得了新機緣。”
不想說不開心的,那就說點兒開心的,嬗姑婆強打起精神:“開通神道的時機應該到了。”
塵風猛的看過來,愕然。
嬗姑婆是根據冰魔推測的:“如果不是天道放寬,那個冰魔不可能使出超越規則限制的實力。可見是規則限制松動。眼下規則松動只有一個目的:重開通天神道。”
通天,神,這兩個字都代表了超越仙魔域天道規則的上限。某種層面上來講,神道是一件擁有神品的器,神器不該存在的,但天道允許其存在,那么天道就要松動。天道松動,才給了冰魔越階發揮的機會。
塵風一路艱難走來,內心沒有那么明亮,甚至性格多有扭曲的地方。
嬗姑婆一身傷痛不愈,勸慰他:“他本不是這個世間的存在,扈輕掌握的能力也不合規。等你到了神界,束縛放開,你不會比他們弱。”
塵風用嬗姑婆的話反復催眠自己好多遍,才將自己從戰敗的恥辱中拔出來:“終有一日,我會和她一戰,公平的戰斗一場,我會讓她認清我的實力,還有她自己真正的本事。”
不就是掛不如人嘛,哼,等著,等大家起跑線一樣,他絕不會輸給她!
調整好心態,塵風終于可以去關心別人,上前扶住嬗姑婆:“我先帶你去療傷。”
那一頭扈輕歡歡喜喜的回空間站,速度快過流星。
冰魔問她:“你想宿善了?”
扈輕哎呀呀摸臉:“這樣明顯嗎?”
冰魔:“你女兒在空間站堵你吧。”
扈輕:“.”
平衡家庭成員的關系,是一門大學問。
冰魔:“所有帝印都契約了?”
扈輕臉上糾結消失:“明面上的。應該還有沒被發現的帝印,或者沒有生出帝印的地方。不過絕大多數在就可以代表全部。冰魔——”
她的臉轉向他,很是擔憂:“你陪我得罪了那么多人,妖族、半神,他們在神界都有后臺,你上神界后可怎么辦?”
上神界后怎么辦?
冰魔不知道怎么辦:“我上神界,肯定會解開我全部的記憶。那些得罪我的人,我還真不確定先從哪個下手。唔,要不就從誰先撞到我跟前開始。你覺得如何?”
扈輕:“.到時候我們會分開。”
必須分開!才不要跟靶子站一起。
“冰魔,跟你商量個事哈。”
“說。”
“等到了空間站,我立即去游野荒海,那個,哈哈,要是誰攔我,你幫我凍住她哈。”
冰魔無語:“你直接說扈暖的名字唄。她是不是你親生的?”
“唉,唉。”扈輕愁眉苦臉,“她小時候很好哄的,我說什么她信什么,她也不喜歡問問題。”
長大后就不好糊弄了,但好在她也沒跟著她,這會兒想到一回去就要面對親閨女的質問,扈輕覺得頭大。
畢竟是親生的,有來自血脈的感應。她談個戀愛,扈暖臉上擺著卻也沒攔著她,因為她知道她這個當媽的喜歡、開心。扈暖嬌氣卻不任性,如果有任性的時候是因為她認知不到。只要與她講明白,她立即就能改變自己的態度。
可眼下的事是講不明白的,更不能講。
不能講,這一點立刻就讓扈暖警戒拉滿。有什么事是親母女不能講的?
扈輕見她就跑,更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扈輕也想裝,可扈暖的直覺太過人,根本裝不過去的。
行事反常,不接電話,見面就跑,扈暖內心惶恐,有種即將失去的預感。
扈輕糊弄不了她,只要扈暖想她可以識別任何假話。所以,不能被她纏住。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