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鏡第二十六節 屋頂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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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 屋頂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0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孤獨的月光灑在空曠的院中,兩個人坐在屋頂喝著臘梅酒。

“人能活著回來,已然很好了,你還有什么想不開的?”

雨輕悵然的喝著酒,一直沒說話,種闿便主動開口安慰她。

雨輕對秦蝌突然回歸,沒有失而復得的心情,反而過去一幕幕再次重現,又把她拉回到過去,置身在往昔迷霧之中,辨不清前進的方向。

“按秦蝌所言,那本兵書早就被燒毀,這些年朝堂與江湖爭奪兵書不曾停歇,傳聞也愈演愈烈,鐘英想空手套白狼,背后一定有替他謀劃之人,此人并沒有入局,只是在局外布局而已。”

種闿直言道:“你認為鐘英是被此人所殺?”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當雨輕再次斟滿酒,種闿直接搶了過去,一飲而盡。

雨輕伸手要端起酒壺,種闿卻把酒壺拿開,勸道:“不要再喝了。”

雨輕笑了笑:“這是米酒,喝不醉的。”

種闿溫和說道:“既然喝不醉,就更沒必要繼續喝了。”

雨輕擺了擺手道:“早知道你這么無趣,我就不叫你一起來喝酒了。”

“我是無趣,自然也無法同盧琛和衛玠他們比肩,可我對你—”

種闿說到此處耳根都紅了,后面想說的話是見之不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無奈他緊張又羞澀,根本說不出口。

只見他單手抓起酒壺,把剩下的酒全都灌了下去,也許是灌的太急被嗆到了,又不停的咳嗽。

雨輕遞給他一塊帕子,說道:“種闿,謝謝你。”

種闿接過手帕,問道:“謝我什么?”

雨輕淺笑道:“這么晚還愿意陪著我坐在屋頂吹吹冷風,喝點小酒,聊會天,我現在好像也沒那么難過了,只不過夜半三更打攪你休息,還讓你挨凍,你倒是虧了。”

“認識你,我已經賺了。”

種闿不需要雨輕的任何回應,對他來說,像現在這樣就夠了。

忽然雨輕拔劍出鞘,種闿忙攔住她道:“莫不是真的喝醉了,拔劍作甚么?”

雨輕笑著解釋道:“我上屋頂時帶了一個蜜瓜,卻忘記了拿水果刀,只能用劍切瓜了。”

種闿這才長舒一口氣,示意她收劍入鞘,剎那間蜜瓜就被劈成大小均勻的兩半,不流一點汁液,開口平整,出手快又準,力道恰到好處。

雨輕笑道:“這是溫室里種出來的蜜瓜,我特地摘了一個,讓你嘗嘗鮮。”

種闿的臉瞬間紅了,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雨輕送瓜給他,他卻沒準備任何東西來回報雨輕。

雨輕雙手托腮,自顧自地說道:“如果這瓜很甜的話,明日我再叫人多摘一些,送去裴府,再給知世她們嘗一嘗。”

種闿聽后又連連咳嗽,覺得自己在雨輕面前,總是犯傻。

其實種闿不喜歡吃甜食,可這是雨輕拿給他的,他只好嘗了一口。

他皺眉道:“這瓜不甜,還有點澀。”

“可能是還沒長熟,等過些日子再去摘好了。”

雨輕望向夜空,隨口問道:“你今日又去云雀街的書坊看書了?”

那間書坊正是種闿他們的秘密聯絡點,如今種闿已尋回公沙修留下的線人,今日他去見了父親的故交郎蔚先,從他那里得知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雨輕。

“書坊的生意如何?”

“還跟以前一樣。”

“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小說,還可以賣些正經古籍手抄本、字畫,或者文房用具,說不定可以吸引一些寒門士子光顧。”

“那幅《郊園八景圖》找回來了嗎?”

雨輕搖頭道:“還是毫無線索,這般找下去就如同大海撈針,是我低估了對手。”

種闿卻道:“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非人愿所能為之。”

郎蔚先告訴種闿那幅《郊園八景圖》應是張墨所畫,早年張墨尚未成名,曾借住在那處園邸,后作畫贈與園邸的主人。

鐘英把這幅畫交給雨輕,定有深意,此事牽涉到畫師張墨,只怕他的關門弟子任遠也是知情的,在沒有找出確鑿證據之前,種闿還是決定暫時隱瞞下來。

雨輕收回視線,沉聲問道:“最近趙王那邊有何動靜?”

種闿遲疑道:“陳定去拜訪了京陵公,雖然王中郎已辭官,但或許許昌那邊還有未了之事。”

雨輕內心毫無波瀾,淡然道:“眼下京陵公因衛玠卷入謀害太子一案中,朝中又有人彈劾他擔任司徒期間貪污受賄,司馬衷也并未袒護京陵公,命其在城中府邸休養,不得擅自離京,趙王自然要趁機籠絡太原王氏,以便為廢后增加籌碼。”

種闿問道:“京陵公會支持趙王嗎?”

“那就要看趙王能給太原王氏多少利益了,不過趙王想要再次得到門閥士族的民心,恐怕很難,因為司馬家族毫無誠信可言。”

雨輕對此看的很透徹,想要那些豪門世族妥協,只有在圓桌會議上重新分配利益,而那一天就快要來臨了。

種闿忽轉話題問道:“你覺得蒯錯會真心幫你調查劉振之死嗎?”

雨輕反問:“你為何這么問?”

種闿加重語氣道:“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雨輕望著他道:“我知道,但是想要洞悉司馬衷每走一步棋的真實意圖,就必須隨時掌握蒯錯有何動作。”

“蒯錯連龐敬都不放過,你此時接近他,是在以身犯險?”

種闿情緒變得激動,明知蒯錯對雨輕有所圖,他又豈能坐視?

雨輕從容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盡最大努力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而你們這支青年近衛軍也必須時刻保持臨戰狀態。”

種闿正色道:“趙兄即將趕赴洛陽,如今形勢還不明朗,等待才是明智的選擇。”

雨輕鄭重的道:“我現在是還沒有與司馬氏集團掀桌子的能力,但只要能夠聯合南北士族,摧毀司馬氏王朝又有何難?”

種闿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雨輕起身道:“要等到同江東集團代表商議之后才能確定我們有多少勝算。”

“你說的是陸家?”

“難道你想要在這里一直坐到天亮嗎?”

雨輕從屋頂飛躍而下,背影孤單卻堅定,種闿望著她,心中莫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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