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嬌接過帕子,忙背過身去擦拭面上的眼淚。
待擦完后,她將帕子收進了懷里,小聲道:“我把帕子洗干凈了再還給你。”
“嗯。”
恰好這時平媽媽見二人遲遲沒回來,便想著過來一看究竟。
一過來,看到的便是眼睛和鼻尖都紅紅,顯然是才大哭過一場的沈云嬌。
平媽媽看看沈云嬌,再看看蕭時敬,那眼神似乎要在二人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饒是經歷過了大風大浪,蕭時敬還是被平媽媽看得渾身不自在。
蕭時敬清了清嗓子,微微低下頭與沈云嬌說:“眼睛腫得厲害,快回去吧。”
沈云嬌羞赧地低下頭,慢騰騰地走到了平媽媽的身邊。
平媽媽欲言又止,不過到底沒說什么,沉默地領著眼睛腫得和核桃似的沈云嬌回去了。
青玉等人都被她紅腫的眼睛和嘶啞的嗓音嚇了一跳,又是去拿水煮蛋又是去倒溫水來。
眼睛和喉嚨雖然不舒服,但哭過一場將心里的憤懣都發泄出來后,沈云嬌心里舒坦了不少。
又寧靜了幾日,外頭突然有人說,在城外的寺廟里見過一婦人,那婦人自稱是孟家大小姐。
躲躲藏藏十幾年,聽聞朝中要為孟家翻案,她才重新站到了世人的面前來,為的就是為孟家鳴冤。
這消息一傳出來,到處都沸騰了起來。
沈云嬌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心砰砰直跳,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孟家大小姐還活著?
恰好今日周元珍又過來看她了,她一臉希冀地和周元珍說:“我想去看看。”
周元珍道:“好,不過我們兩個去恐怕不行,我再給你找個幫手。”
沈云嬌只要能去就行了,并不在乎什么幫手。
周元珍回去安排了,第二日就乘坐著馬車過來接她了。
在看到馬車里另外一人時,沈云嬌忍不住驚訝,是個穿著富貴的公子哥。
周元珍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姐妹,這是珍親王世子。”
周興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沈云嬌,他摸著下巴感慨,“像,真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云嬌小聲地和周元珍吐槽:“他在說什么?他的腦袋……”
周元珍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周興晟撓撓頭,“你們在說什么?什么事這么好笑?”
周元珍道:“你剛剛自言自語說什么呢?”
“哦,我說這位姑娘,和孟家大小姐生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云嬌忙問:“世子也知道孟家大小姐?”
周興晟不好意思地道:“實不相瞞,如今外頭正在傳的那幅孟家大小姐的畫像,就是從我手上不小心流出去的。”
沈云嬌情不自禁向前傾身,“那畫是怎么來的?”
周興晟欲言又止。
本來畫就是他偷出來的,若是再把他父王出賣了,下一次見面,他父王豈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他便含糊地道:“是我無意中尋來的,你就別問了。”
沈云嬌失望地坐了回去。
馬車里的氛圍一下子沉了下來。
周元珍見沈云嬌突然消沉了下來,忙絞盡腦汁地想話題。
“云嬌,你快想想到了寺廟那邊我們該怎么辦。”
沈云嬌茫然,“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先到了那邊再說吧。”
周興晟道:“我也聽說了孟家大小姐的事,小爺我帶的人手多,到時候咱們就將寺廟翻個底朝天。”
周元珍冷不丁地問:“高炎也來了嗎?”
周興晟點了點頭。
周元珍笑了起來,“那邊好,他來了,今兒個肯定順利。”
周興晟的臉垮了下來。
同時卷起袖子,在心里打定主意,待會子一定要好好表現一番,叫這兩位嬌小姐知道,他不僅僅是皮囊好,內里也是絕世無雙。
沈云嬌看這那二人,總覺得這二人的關系肯定不簡單。
自那有人在寺廟里目睹過孟大小姐的消息傳出來后,這寺廟里的香客便多了不少。
馬車停下后,周興晟先下了馬車。
上一次,就是因為高炎在周元珍下馬車的時候扶了一下,就讓高炎的勢頭超過了他。
因此這一次下了馬車后,周興晟將高炎推開后,便站在馬車邊上,對著將要下馬車的小姐伸出了手。
對上沈云嬌驚訝的眼,周興晟仍保持著要攙扶的姿勢,道:“扶著我的手。”
沈云嬌有些猶豫,這位珍親王世子也太自來熟了吧。
周元珍在她身后道:“云嬌,你怎么還不下去?”
沈云嬌便在心里寬慰自己,人家世子這么坦蕩,她若是扭捏了反而顯得小氣了。
于是沈云嬌便伸出手去,只是在她攙扶到周興晟的胳膊之前,又有另一條胳膊橫到了她的面前來。
看著突然出現的蕭時敬,沈云嬌愣住了。
蕭時敬輕輕一動,就將周興晟擠到了一邊去。
周興晟氣急敗壞,“你什么意思?”
蕭時敬扭過頭,平靜的外表下透著波濤洶涌,“珍親王世子又是什么意思?”
周興晟不解:“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啊!”
“男女有別。”說罷,蕭時敬主動握住沈云嬌還懸在半空中的手。
輕輕一拉,沈云嬌安穩地落在了地上。
周興晟氣惱道:“你還說男女有別,你又是在做什么?”
蕭時敬認真地看著沈云嬌的眼,“我和你不一樣。”
沈云嬌羞紅了臉,抿著唇低下頭去,心里猶如小鹿亂撞一般。
雖不知前路會如何,可在這一刻,她是發自肺腑地想要和蕭時敬在一起。
周元珍等不及了,自個兒下了馬車。
她的目光從那曖昧的兩人移到氣急敗壞的周興晟身上。
秉著要為好姐妹兩肋插刀的原則,周元珍將周興晟拉到了一邊去,嗔道:“你別去搗亂了,堂堂的珍親王世子,怎么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句話,成功的將炸毛了的周興晟安撫下來了。
周興晟云淡風輕地道:“本世子當然有了,你站的地方是風口,來,往我這里站站。”
蕭時敬看向含笑,淡聲吩咐:“伺候好她。”
含笑連忙垂下頭,卻是一副認錯的語氣,“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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