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完含笑后,蕭時敬與沈云嬌道:“我還有事,離珍親王世子遠一點。”
沈云嬌很是乖巧地點頭。
蕭時敬如一陣風一樣離開了。
周元珍走過來,揶揄地道:“云嬌,你們……嘻嘻,喝喜酒別忘了請我。”
沈云嬌臉一紅,回敬道:“那你和珍親王世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元珍呆呆地道:“啊?我和他有什么?”
話音才落下,就見周興晟走了過來,很嫌棄地拉起了周元珍的胳膊,“好了好了,別廢話了,咱們快進去。”
見沈云嬌沖著自己笑,周元珍的臉爆紅。
她拼命地想掙脫開周興晟的手,“你……你別拽我,我自己走。”
周興晟松開手,“行行行。”
一行人往里頭去,大約是心虛,周元珍都不敢去看沈云嬌。
從前她還不覺得有什么,經沈云嬌這一提醒,她和周興晟的舉止好像是太過親密了些。
一行人在寺廟里走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寺廟除了香客多一些,并沒有什么與別處不一樣的。
怕沈云嬌失望,周元珍忙問:“要不再走一遍。”
沈云嬌搖頭,“不必了,咱們回去吧。再走一遍,天都黑了。”
周興晟走過來,吊兒郎當地說:“走走走,小爺請你們去吃一頓好的。”
沈云嬌婉拒道:“天色不早了,又走了半日,我實在是乏得厲害。”
周興晟便道:“好,你不去周小姐總要去的吧。”
見周元珍有些遲疑,周興晟笑道:“周小姐該不會是怕了小爺我吧?那也行……”
周元珍不甘示弱地道:“你胡說,我怎么就怕了你了?去就去,到時候結賬的時候你別舍不得拿銀子出來就行。”
“好啊,小爺我倒是要看看你胃口多大。”
二人吵吵鬧鬧地離開了。
沈云嬌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人上了馬車也回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這兒的香客仍舊不少。
一直在暗處盯著的蕭風和金永等人,卻一刻都不敢松懈。
因著那些,并不是普通的香客。
不知何時,蕭時敬站在了二人身后。
他無聲無息,那二人就算是打小習武,武藝佼佼,也沒有發現身后站了個人。
直到蕭時敬出聲,二人才如大夢初醒般轉過了身。
蕭時敬淡淡地道:“收網。”
“是。”蕭風和金永齊齊應聲,二人帶著各自的人沖了出去。
有著夜色的掩護,那些混入香客其中的人,被抓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最終,蕭風和金永抓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并不是派來刺殺的死士,因此沒有那種豁出去尋死的決心。
金永帶著這十幾人先回去了,蕭時敬和蕭風留下來善后。
蕭風走到蕭時敬身邊,彎著腰,小聲地說:“爺,在后山那里發現了五小姐和方小姐。”
蕭時敬:“說人話。”
蕭風:“蕭依月和方蕓蕓,二人在后山閑逛,屬下沒有過去打擾。”
蕭依月和方蕓蕓怎么會湊到一塊的?二人先前并不認識。
不過,蕭時敬并不打算去理會,只道:“嗯。”
蕭時敬先離開,留蕭風獨自善后。
按照先前的計劃,將孟雪儀出現在寺廟里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再抓住在寺廟里鬼鬼祟祟的打探消息的人后,定能查出不少東西來。
眼下,蕭時敬就該去魯王府。
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往住處去了。
回到那宅子,通過小門,便進了隔壁的宅子里。
含笑等下人都已經習慣了蕭時敬的神出鬼沒,行了禮后該干嘛就干嘛去了。
要進屋子前,卻被平媽媽攔住了。
平媽媽行禮后,不卑不亢地道:“世子,夜已深了,您有什么話要和姑娘說,告訴我,或者明兒個白天再過來都行。”
蕭時敬眉心微皺,“我去窗邊。”
平媽媽想了想,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蕭時敬便走到窗戶邊,拉開窗戶,對上沈云嬌驚訝的眼。
沈云嬌的眸子如小狗兒一樣,瞪得圓圓的,又濕漉漉的讓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
蕭時敬招手。
沈云嬌抿著唇,慢騰騰地走來過去。
才走到窗邊,只感覺頭一沉。
蕭時敬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將她的頭發都弄亂了。
沈云嬌雙手抱著頭,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幽怨:“你……你……”
蕭時敬生硬地道:“別失望。”
沈云嬌心有靈犀般地就清楚了蕭時敬的話中話,她眼尾下垂,泫然欲泣,似是撒嬌般地說:“我怎么可能不失望。”
蕭時敬眸光幽深,“往后再也不會了。”
再也不會叫她失望了。
蕭時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
沈云嬌忙走去門那邊,想送一送,只是才出了屋門,就看不到蕭時敬的身影了。
平媽媽道:“夜里風大,姑娘進屋子里去吧。”
沈云嬌失望地眨了眨眼,隨后進了屋子里去,背影中透著一股落寞。
平媽媽欲言又止。
然小女兒的心思難猜,面子也薄,她到底沒說什么。
又平靜了幾日,周興昊突然給圣上遞了一份供詞和一封名單。
那是為孟家翻案的供詞,名單上,也全是當初涉及其中的名單。
伍貴妃聽到消息,失手砸了手里捧著的茶碗,面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房嬤嬤連忙讓宮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她抱住伍貴妃,不讓她從椅子上滑落。
她能感覺伍貴妃抖得厲害。
伍貴妃又是憤怒又是失望又是惶恐,“昊哥兒……昊哥兒……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兒大不由娘,可他這是要把我推上黃泉路……”
房嬤嬤安慰道:“娘娘別擔心,說不定王爺給的那份名單上,并沒有將您也供出來。不如遞個消息給王妃,讓王妃探一探王爺的口風吧。”
伍貴妃笑容苦澀,“什么時候我要通過兒媳婦才能找上昊哥兒了。昊哥兒真的是和我離心了。”
魯王府。
伍清月得到消息,親自去風口里站著等周興昊回來。
已經入了秋了,夜里的風如同刀子一樣,生生地割在臉上。
伍清月的臉一片冰涼,心里也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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