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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案 玫瑰有毒(5)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30日  作者:高不為  分類: 言情 | 懸疑推理 | 推理偵探 | 高不為 | 360追兇之奪命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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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樹清說:“我是武強的遠房叔叔,這個果園是武強的。我最早來的時候,武強還不太懂種果樹,尤其是無花果和草莓,所以他就請了一個農業專家,聽說是省農業科學研究所的。武強種的大棚也就成了農科所的試驗基地,那個專家叫景文明。”

閻隊吃了一驚:“王冬妮的第一任丈夫?”

“對,當時他們剛結婚。其實他們的年齡差得挺大的,王冬妮是景文明的學生。聽武強說,王冬妮懷了景文明的孩子,景文明沒辦法,最后娶了她。”他說。

閻隊問:“他們的孩子呢?”

“聽武強說,后來小產了,好像說手術出了什么問題,王冬妮今后再沒有懷孕過。”他說,“誰知道一年后,景文明突然死了。大概過了半年多,王冬妮突然和武強結婚了。武強是我侄子,我勸過他。我說王冬妮是很漂亮,但我總覺得她心眼很多。武強不聽我的,我就沒說過什么了。年輕人自己愿意,我還有什么說的。”

“你說王冬妮心眼多,有什么根據嗎?”黃一為說。

“怎么說呢?不太好說。”張樹清覺得有點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說:“王冬妮身為一個教授的老婆,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跟武強單獨呆在一起。還——還在果園過夜。”

黃一為問:“你是說她在婚內出軌了武強?”

他說:“是的。”

黃一為追問:“公安局的檔案里記載著景文明死于農藥中毒,原因是噴灑農藥時防護不好,吸入了農藥揮發出來的氣體,就醫也不是很及時,最后不治身亡。是這樣嗎?”

他遺憾地說:“景教授很認真,培育新品種時他經常自己灑農藥施肥。我想幫他,他拒絕了。我覺得很奇怪,園子里除了果樹有時候會灑農藥,草莓是新品種,一般是用不上農藥的。那次很奇怪,草莓上生了蚜蟲,還爬了螞蟻。”

“用的是什么農藥?”黃一為問。

“敵敵畏,是噴果樹剩下的。本來景教授想用別的,但當時沒有,他當時一著急,就用了敵敵畏。沒換衣服,也沒戴口罩,就去噴農藥了。噴完農藥半小時后,他開始不舒服,我打電話給武強。結果他堵在半路上,回來以后就趕緊把景教授送到醫院了,最后還是沒救過來。”他說。

黃一為問:“為什么不給王冬妮打電話?”

他說:“景教授忙的時候,她就和武強在一起。給誰打都是一樣的。”

“為什么不打120?”黃一為問。

“我當時剛來到這兒,還不懂得打120。”他的表情很落寞。

閻隊和黃一為覺得又可悲又可氣。黃一為問:“武強是怎么失蹤的?”

他搖搖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案是我報的。”

“你報的?你為什么要報案?難道你知道武強遭遇了不測?”黃一為問。

他嘆了一口氣:“一言難盡!我知道王冬妮不是一個正經女人,武強已經失蹤一個月了,她一點也不著急,好像不是她男人找不到了。好歹我也是武強的叔叔,要不是他給我一口飯吃,我現在還不知道窩在哪兒呢。我報了案,可是查不到任何線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閻隊說:“他的失蹤案還在公安局的檔案庫里。我們仍在查,這次來,也有這個目的。”

張樹清眼里泛起了淚花:“謝謝警察同志!”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黃一為說,“你要盡力多想起一些線索,任何看起來與武強無關但很奇怪的事情都可以說。你繼續說吧。”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早在武強沒出事前,這些房子重修過一次。裝修工頭就是安川平,裝修方案是顧興設計的,顧興是安川平的員工。”

閻隊和黃一為相視一眼,覺得王冬妮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他們沒有打斷張樹清。

他繼續說:“后來,我就發現王冬妮和安川平好像接觸得太多了。雖然他們沒有在果園過夜,但王冬妮經常夜不歸宿。我是過來人,覺得他們一定有一腿。大概七年前的春節,我兒子回來了,我回到老家過了個春節。春節后,武強就不見了,而且再也沒有回來過。陰歷二月初二那天,我就報了失蹤。”

他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從此果園就成了王冬妮的。出事后,我本來想走。可是王冬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希望我幫他守著武強留下來的產業,也許那天他就回來了。我一想也是,我要替我侄子守著這份家業,等著他回來,我就答應了。沒想到四年后,武強被宣告死亡,果園的產權轉到了王冬妮名下。我覺得很蹊蹺,總想找到真相,給我侄子一個交待,可惜這么多年什么都沒發現。”

黃一為說:“后來她又嫁給了安川平。”

“可不是。”張樹清憤憤地說,“武強失蹤后,她很少來果園,一定跟那個安川平瞎混在一起了。果園轉給王冬妮沒多久,她就和安川平結婚了。從此,安川平經常來果園,王冬妮來得反而少了。安川平好像是來躲清靜的,喝喝茶,看看手機。他很隨和,對我們夫妻很好,但是經常發火,很奇怪。我猜他可能和武冬一樣,又被王冬妮戴了綠帽子。一個事業成功的男人,除了戴綠帽子還能有什么煩心事。”

“為什么這么說?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黃一為問。

他搖搖頭說:“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掃把星,誰娶她誰倒霉。我見過她領著那個顧興來過,他們的樣子很親近,就像當年和武強,和安川平剛在一起時的樣子。那種樣子,是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安川平氣成那樣。”

黃一為說:“安川平已經知道了,他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說:“這種事情,是男人都忍不了。最后一次摔了茶杯后,他打過電話,他說要離婚。”

閻隊問:“最后離了沒有?”

“沒有。”他說,“后來安川平出事了,開車掉到了河里。”

黃一為問:“你怎么知道安川平出事的?”

他說:“一連好幾天,安川平都沒有來果園,我覺得很奇怪。直到有一天,王冬妮來到果園哭著說,安川平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她的命不好,老遇這樣的男人,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她。”

所有的關鍵時間點都連起來了,黃一為覺得王冬妮真得如同戴家興說得那樣,也許她真的是一個殺夫奪財的黑寡婦,而她自己又是被誰殺的呢?是魏曉,還是顧興?突然,黃一為又想到了另外兩種可能。失蹤的武強和安川平如果沒死,他們也有殺王冬妮的動機。根據張樹清夫婦的辨認,那個疤臉男人很可能是毀過容的安川平。

就在黃一為浮想聯翩的時候,閻隊叮囑張樹清:“你好好想想,想起了什么就給我打電話。”說著,在筆記本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撕下來遞給了張樹清。

走出門,他們走向了汽車。忽然,黃一為覺得院里栽的兩棵梧桐樹很奇怪,一棵粗壯一些,一棵細矮一些。

他問張樹清:“你們院里這兩棵樹挺奇怪的,你們為什么栽一棵大的,一棵小的?”

張樹清看了看那兩棵樹,困惑地說:“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兩棵樹是十來年前我親手栽的,兩棵樹苗一樣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長得不一樣高了,而且差距越來越大。”

黃一為和閻志剛愣住了,對視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閻隊說:“老張,給我們找兩把鐵鍬,快點!”

張樹清滿臉疑惑,趕緊去找鐵鍬了。黃一為和閻隊拿到了鐵鍬,就在粗壯一點的樹下挖了起來。

張樹清不解地問:“警察同志,你們到底在挖什么?”

黃一為停了手,問:“你是種樹的,樹為什么長得特別快?”

“原因很多,比如經常澆水,經常施肥什么的。可是,我經常給這兩棵樹澆水,兩棵都要澆的。”他突然停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黃一為一眼說,“你是說——”

黃一為點點頭:“很可能有肥料,肥料還不是你施的,對吧?”

張樹清徹底明白了,趕緊取了鎬,幫著他們一起挖了起來。樹周圍的土都被挖過了,三人終于發現了手骨。黃一為立即給隊里打了電話,讓技偵組全體出動。在他們到來前,三人已經挖出了一具完整的尸骨。尸體已經白骨化,根據衣物,張樹清夫妻一眼認出這就是武強的,從時間上來算他已經長埋地下七年多了。

張樹清激動地說:“一定是那個騷女人,是她害死了東子。”

閻隊說:“老張,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查出真相。”

正在這時,他接到了小霜的電話。顧興被襲擊了,凌霜和蕭靜已經把他送到醫院了,目前正在搶救。閻隊把李建強叫來,讓他盯著這邊發現的白骨,而閻隊自己急忙趕往醫院。

凌霜和蕭靜守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著。看見閻隊走過來,她們迎了上去。沒等閻隊問,小霜就開始匯報情況了。

她說:“我和蕭靜給所有汽車站、火車站和機場的派出所打了電話,英特爾已經用魏曉和顧興的面部特征設置了報警程序,只要他們的臉出現在這些地方的監控里,電腦就會報警。完成這些任務后,我還是不放心,我就和蕭靜一起去了錦程佳苑。我們盯在顧興住的單元門外,過了半個小時,顧興從里面走出來,拉了一個手提箱,很像出遠門的樣子。他在小區門外打了一輛車,去了高鐵站的方向,我們開車在后面跟著。”

閻隊問:“魏曉和顧興都有嫌疑,你們為什么要跟著顧興而不是魏曉?”

小霜很肯定地說:“我覺得顧興的嫌疑更大,所以就跟著他了。”

閻隊贊賞地說:“不錯。成長了!”

小霜很驕傲地說:“那是!也不看我是誰的兵!”

閻隊指了她一下:“少來。別整龍龍那一套。”他突然想起了龍龍最近很不對勁,于是轉移了話題:“繼續說。”

小霜說:“出租車開進了高鐵站的地下停車場,顧興走進了衛生間,我們只好在外面等著。過一會兒,突然聽見啪的一聲,聲音很大。我和蕭靜顧不了那么多了,趕緊沖了進去。見到行李箱倒在了地上,一個戴著藍色棒球帽和口罩的人正在用刀捅刺顧興。顧興用手抓著那個人的手,上衣有很多血,兩人正在搏斗。我趕緊大喝一聲,那個人向我和蕭靜沖過來,揮刀刺向我。我低頭躲過,順勢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反向一擰,他的刀掉在了地上。同時他的腳也踹在了我身上,他乘機向門口逃去,多虧了蕭靜。”

閻隊趕緊問:“蕭靜抓住他了?”

蕭靜臉漲得通紅,沒敢說話。

小霜說:“那倒沒有。蕭靜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掙脫了,逃走了。可是,蕭靜抓破了他的胳膊,我們留下了他的DNA。從蕭靜指甲里提取的皮肉和血跡已經送到局里了。”

“戴家興和皮鵬他們已經出警了,你把檢材送到哪里了?”閻隊問。

小霜說:“我問過支隊長,他讓我送到法醫科了。”

“干得不錯,你的表現越來越像樣了。”閻隊高興地說,“那個人還有什么體貌特征?”

小霜似乎明白閻隊想問什么,直截了當地說:“我覺得就是英特爾畫的那幅像上的人,雖然他戴著口罩,我很清楚地看到他左臉靠耳根的地方有一塊疤。”

急救室門口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告訴閻隊和小霜:“傷者已經脫離危險了,由于失血過多,現在還沒有醒來,你們還需要等一下。”

小霜謝過了醫生,閻隊的心暫時放下了。他打電話調來了四個隊員,兩人一組,輪流值班和休息。閻隊帶著小霜和蕭靜回到局里,看李法醫的鑒定結果。

李法醫拿王冬妮報失蹤案時提供的安川平的毛發和兇手皮肉上的DNA作比對,結果令人失望,比對不一致,這大出閻隊所料。閻隊心里犯起了嘀咕:“皮肉居然不是安川平的,難道疤臉男人不是安川平?難道張樹清夫婦認錯了?”目前看來,只好等顧興醒了,再問情況了。

興隆果園現場,成麗雅和戴家興檢驗了尸骨。根據翠屏山的天氣和土壤酸堿度,他們一致認定死者已經死亡七年左右,死亡時間與武強的失蹤時間相近。在黃一為的提示下,張樹清從工具房里找出了武強當年穿過的衣服,從上面提取到了皮屑。

死者后腦有放射狀裂痕,裂痕中心顱骨凹陷,凹陷處的顱骨刺穿硬腦膜、蛛網膜和軟腦膜,可見兇手用了很大力氣砸死者的后腦。凹陷處呈圓球形向內凹陷,兇器應該是一把圓錘頭的榔頭。詢問張樹清后,他非常肯定那年回老家過年后,榔頭就不見了,后來他又買了一把新的。那把榔頭丟失的時間也與武強的失蹤時間相近,很可能就是兇器。

黃一為在尸體旁邊來回踱著步,反復觀察著尸骨和那個坑。他拿起鐵鍬翻起坑里的土來,翻著翻著突然覺得鐵鍬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扔掉鐵鍬,用手慢慢扒了起來,一小截木把露了出來。他抓住木把,使勁一拽,一把有些生銹的榔頭拿在了黃一為手中。

他很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問張樹清:“是這把榔頭嗎?”

張樹清仔細看了看,指著榔頭說:“就是這把,我認識。我修過一次,我往安錘頭的木把里釘過兩個釘子。你看。”

他往錘頭指了指,黃一為一看,果然一模一樣。彭鷹拿了一個大物證袋過來,把榔頭放在了里面。盡管當年還沒有監控,彭鷹還是習慣性地把最近一個月的監控錄像拷回了局里。皮鵬提取了張樹清夫婦的指紋和DNA,還在一些器物上提取了一些指紋。根據提取位置的不同,皮鵬還在證物袋上標注了提取地點。

回到局里,大家馬不停蹄地作了檢驗。生銹榔頭上發現了皮肉、血跡和腦組織殘留,榔頭的規格尺寸與頭骨上的傷口完全吻合。尸骨、榔頭上的人體組織和武強衣物上的皮屑,三種檢材上的DNA完全一致,死者就是武強。由此看來,七年前武強失蹤的時候已經遇害了。他沒有離開一直生活的地方,并在所有經常出入果園的人腳下長眠了七年。根據張樹清的敘述,王冬妮有很大嫌疑,安川平很可能是知情者。

和閻隊交流后,黃一為有點失望了,那個神秘的兇手居然不是安川平。顧興被刺恰恰間接佐證了他不是殺王冬妮的兇手,因為他也是被殺的對象。

經過幾天的篩查,彭鷹理清了王冬妮在案發前七天內的行車軌跡。在寶馬失事的前一天晚上,王冬妮曾經在新世紀商場買過東西,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疤臉男人再一次出現寶馬車旁邊,從駕駛座進入車內。在車里呆了一分鐘多一點,然后出來并且鎖了車。奇怪的是他居然有寶馬車的遙控器,黃一為興奮得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閻隊直接喊了出來:“他就是安川平,他還沒有死!”

戴家興看著兩位領導這么興奮,有點不解。他問:“閻隊,頭兒,你們怎么知道疤臉男人是安川平,他不是出意外死了嗎?”

黃一為說:“誰告訴你已經死了?你是研究尸體的,沒有見過尸體,怎么能確定他已經死了。”

戴家興一時間無言以對,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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