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佯裝倨傲,教訓道:“我還沒原諒你呢,休想。”
“哦。”眼皮耷拉,賀子言憋屈。
香軟的唇就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落落,要考察到什么時候呢?”賀子言耐不住問。
他后悔了。
如果是這種考驗,他遭不住。
沉吟片刻,姜落豎起手指在半空比劃,“就……原計劃,我生日那天吧。”
那就是3月27日。
低頭看了眼手表,賀子言嚴謹表述:“還有13日9時54分37秒。”
姜落:……
“落落,”拉過姜落,施煙壓低嗓音,鬼祟地問:“賀總晚上也要睡在這里嗎?”
是想更久地和她待在一起。
有粉紅泡泡在二人之間漂浮,曖昧的氣息來回涌動。
車子沿著城市主干道緩慢前行,平均車速不足40碼。
“好!”
于是,施煙又昏睡過去。
“好吃,子言,你也嘗嘗這個。”
施煙鄭重懷疑,若是沒有她,他們就該牽上了,于是感到罪過。
賀子言斂起那不值錢的笑:“落落,你說的是什么歪主意?我不懂。”
“我和施煙睡,你別打其他歪主意。”姜落嚴正再道。
在敲定賀子言留宿事宜后二十分鐘內,他們就抵達了姜落的家。
對于無法長時間在家的演員來說,多肉就是最佳選擇。
姜落:……你就裝吧。
“你們……在一起了嗎?”施煙微瞇起眼。
姜落只養多肉。
她對房子的要求不在于奢華,而在于,能夠讓她在春行這偌大的城市里有個家。
等她坐回到車里時,前面倆人正說到什么而相視一笑。
再看賀子言那分明在用余光瞥她的神情,她淺聲問道:“子言,我家有三個房間,要不然……”
車程已達一個小時,施煙從睡夢中蘇醒,迷蒙地問:“還沒到啊?”
無語。
賀子言挨個房間都參觀了一遍,連廚房都沒有放過。
在決定留在春行后,姜落就開始攢錢了,刨除必要開銷,她會把錢都存在一個專門用來存錢的卡里,直到某一天發現錢足夠買房了,再一把掏出來買了套房子。
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回。
一會看看電視機是什么品牌什么型號。
“她去拿vr眼鏡了,馬上就下來。”再看她,賀子言默默貼來,滿懷期待:“落落,晚上……”
望著他“地毯式搜索”風格的參觀,姜落略感無奈。
“對,”姜落同施煙抱歉,“不好意思,臨時決定的。”
偶爾,沒什么理由,倆人都要相視一笑。
那原本就很是蓬勃的喜歡,像是被推波助瀾,開始野蠻生長。
房間是黑漆漆的,開了燈,客廳是空蕩蕩,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房子是奶油風裝修,墻紙是淡淡的綠和藍,四處可見瓣、云朵之類的柔和形狀,叫人恍然置身于灑滿陽光的戶外。
賀總牛掰!
我高貴的貴賓待遇守住了!
當施煙沉浸在從老板男朋友那收了一支包,以及從落落“準男友”這收到一個vr眼鏡的喜悅中時,姜落和賀子言也沉溺在坦白后的愈加親昵中。
姜落搖頭,抬手擋在唇邊,悄聲:“我可不能那么輕易就讓他追到手,要讓他再努努力。”
“不錯。落落……”
吃過午餐,賀子言送姜落、施煙回家。
姜落無奈:“快了。”
這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
為什么她現在覺得自己有那么一丟丟多余?
哇,戀愛果然是要看別人談的。
果然和好了。
一百三十平,一個一環內的老小區,不是學區房,價格公道。
紅燈停在路邊,看見路過的行人,倆人相視一笑。
現在,正在觀察茶幾旁的多肉。
從車內后視鏡向后瞥了眼,施煙已經睡得四仰八叉。
“落落,嘗嘗這個。”
賀子言幽怨:“憑什么她能住到你家?”
姜落不忍再看,只怕再多看幾眼,心就要化成一灘水了。
比起賀子言的家,姜落的家實在算不上大。
剛想說什么,嘴甫一張開,她即猜到了賀子言的心意。
橫水街。
奇怪。
收到落落的消息,施煙就拎著兩個vr眼鏡飛奔而來,快樂得像是一只即將起飛的大撲棱蛾子。
姜落攤手:“因為她沒有騙我啊。”
經過漫長的“熟悉環境”后,仨人找了點游戲來玩,嘻嘻哈哈地鬧了兩個小時,叫了火鍋來作晚飯。
初次來到姜落家,賀子言對什么都萬般好奇。
“……哦。”咬緊后槽牙。
一會看看客廳裝飾展示柜里擺的是什么。
也有點可愛。
站在玄關處,望著已經超過她,先一步邁進客廳的賀子言,施煙有一瞬失神。
“哦,晚上啊……”姜落拿起姿態,瞧著對面那亮起的眸子,她微微一笑:“施煙今晚要住我家,等我們吃過午飯,你送我們回去之后就可以走了,多謝啊。”
她一度懷疑,眼睛就是賀子言的錄入口,他一邊參考,一邊在腦袋里為她家建模。
他們會給彼此夾菜,菜落到碗中,便會勾著笑意看著彼此,停頓三秒,爾后埋頭再笑。
姜落話還沒說完,賀子言就忙不迭地給出答案。
因為多肉堅強,輕易不會死。
順著街邊行駛時,姜落一度恍覺路邊的行人都比他們快。
拿人的手短,她沒多問一句,只在低頭扒飯時仔細掃過他們,然后沒來由地跟著樂。
這種“預備戀愛”的氛圍在吃飯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仿佛將生機勃勃的春鎖在了胸膛里,是無可壓抑的亢奮。
賀總沒有吹牛。
說話間,她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在客廳參觀的賀子言。
火鍋的熱氣卷著扶搖直上,姜落一時生出在做夢的不真切。
從前,她拍完戲深夜回到家,都只有她一人。
這根本不是回她家的路!
聽見施煙說了句有趣的話,倆人也相視一笑。
抵達餐廳的車位,倆人下了車,便只隔一寸距離,手背與手背時而撞在一起,若有似無地碰觸。
施煙認同地點頭,然后豎起了大拇指。
路過街角時,姜落看見一面豎立的街牌。
偏臉望向窗外,她問:“施煙呢,怎么還沒來?”
在這一幕幕旁邊,施煙始終堅守一線,目睹了一切。
孤獨感填充在房間里,每一寸墻壁都染著如雪的寂寞。
餓了,她往往是自己煮包方便面。
那時,她輕易不會點外賣。
一是擔心暴露住址,二是害怕有壞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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