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賀子言寬慰,“我們馬上就會和好。你去拿吧。”
篤定得像是開了天眼。
施煙將信將疑,“好……”
“待得久一點。”賀子言再補充一句。
施煙比了個ok的手勢:“好。”我就知道我是多余的。
轉身后,賀子言加快步伐,小跑了兩步追上姜落,先她一步向副駕駛走去。
賀子言拉開副駕的門等候姜落到來。
可惜,姜落則是毫不客氣地徑直拉開了主駕后面的后排車門。
車門被氣勢洶洶地甩上,整個車子都為之一顫。
見狀,賀子言無奈勾唇,關上副駕駛的門,上了后排座位。
如果賀子言真的那么做了,大抵的確會落入那樣的境地里。
賀子言向姜落講述了他如何成為嚴子鶴的事。
嚴重的措辭。
一雙清眸盯著姜落,該要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即使比預想的要早一些。
光影落在她的頰上,明暗之間,添了些朦朧感。
車窗外偶爾有車經過,嗚隆的聲響駛近,又走遠。
又似乎不全是因為這個。
瞳孔地震。
他認錯,只是,也不后悔。
負一樓,車內。
電話掛斷了。
呃,也挺可愛。
店長還在分發照片,見到施煙,便把手中的活交代給店員去做,他熱絡地來接。
“后來你知道了,為什么還不說?”姜落質問。“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認出我來了,對吧?”
姜落咬了唇。
是老板的男朋友。
動了動唇,賀子言癟嘴,可憐巴巴,“噢。”暴君。
“因為害怕。”賀子言垂眼,神色暗淡,也有點赧然,“落落,來上戀綜之前,我沒想到會遇到你……”
若不是他為自己和落落爭取了時間,現下,他們也許還在“尷尬陌生人”的階段,甚至都沒有同車交談的機會。
“什么施姐啊?把我喊得仿佛有四五十歲了。”施煙撇嘴。
也不是不能接受。
抿著唇,姜落皺眉盯著前方的椅背。
滿滿一桌點心,配上新鮮的咖啡,旁邊還擺放了兩個禮盒裝vr眼鏡,每一件都叫施煙看著十分歡喜。
恍然意識到若是說出這個答案,是在助長敵方氣焰,姜落頓了頓,手一揮,強硬說道:“不許提問!”
倒也不必。
看著這豐盛的“中午茶”,施煙衷心地想:為了我尊貴的貴賓身份,落落和賀總一定要在一起啊,拜托啦!
細想起來,落落的爆發點在于腦云一事。
說中了。
認罪伏法,但堅決不后悔。
“嗯!你去挑吧,挑好把樣式發給我。”
姜落不愿承認,賀子言只能自主剖析:“我害怕你喜歡的只是嚴子鶴,我很害怕……一旦我告知你真相,無論是在游戲里,還是在現實中,都無法再與你親近。”
她還想說什么,就聽男聲接著道:“如果你再休十天,我送你一個包。”
雖然這段關系開始時墊了些謀算,但在過程中賀子言一直在盡心盡力地對她好,為她制造驚喜,還會勇敢地展露笨拙的一面,結果嘛……確實還不賴。
“落落,什么都行。”賀子言抬眸看她,無比認真。
待她說完,電話那端傳出耐心又溫柔的女聲:“不會的,情侶間的關系如果那么脆弱,那一定不是你的錯。”
施煙去而復還,回到了線下店。
唇舌間莫名干燥。
姜落擰眉,哭笑不得。
施煙:“嗯?還能這樣?”
兩只手在身前緊張地扣著,賀子言雙肩微鎖,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面對嚴厲的母親。
“最初我不清楚自己面臨的是怎樣的境地,所以沒有及時向你坦白,落落,對不起。”
懲罰。
“嗚嗚嗚……老板,我好想你,我不想休假啦,我想回去上班了……”
“嘟——”
電話一接通,她就難過地吼叫:“老板怎么辦?我好像做錯了事,拆散一對情侶……老板啊……”
可是,再一想,她接受賀總東西的事好像惹落落不高興了。
姜落:……
一樓。
他分明知道,落落不嚴厲,相反的,還很心軟。
甚至沒給她問一問可選價格區間的機會。
暴君落落!
姜落抱臂坐著,下頜抬起,視線不偏不倚筆直向前。
我怎么懲罰你嘛?
姜落:的確,若是知曉,也不會堅決不來和我們聚餐了,也就不會拖到上戀綜時才初次見面。
他承認,這件事是他徹頭徹尾地做錯了。
車內昏暗,只有頂上那一盞微弱的小燈,黃白的光落成一小束。
倆人之間隔了一個位置的距離。
“你知道了,對嗎?”賀子言側過身子,正面她,開門見山。
大概會感到過分社死,從而刪游再也不見嚴子鶴,然后離賀子言遠遠的。
所以……
偷摸瞟了姜落一眼,見她無恙,賀子言接著道:“我沒有任何要戲弄你的意思。我只是沒有把握而不敢輕易亮出底牌。如果這讓你覺得不被尊重,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懲罰。”
得知她要在這小坐一會,店長又為她安排了甜品和咖啡。
姜落仍舊盯著前方,沒有分給他一絲多余眼神。
問過,即心虛地吞了口口水。
待店長離開,施煙立即哭喪著臉給老板撥去電話。
“施小姐,是來取vr眼鏡的吧,還在貴賓室。”
施煙重新拾起了貴賓身份。
“大致就是這樣。”
賀子言定了定神,舔了舔發干的唇,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來:“其實,我就是嚴子鶴。”
天吶,如果因為她說出腦云計劃,落落最后沒和賀總不在一起,那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她可能拆散了她嗑的cp!
如此,電話那端換成了一道男聲:“再休十天!施姐,求你啦,再休十天吧。”
一聲厚重的鼻音宣泄了不滿:“嗯。”
“那時我已很明確我喜歡你,可我知道,你對嚴子鶴的喜歡是對紙片人的喜歡,對我……連喜歡都沒有。落落,若是我在初次見面就告訴你,我是嚴子鶴,你會如何?”
施煙無語望天。
她成了個帶著痛苦面具的木偶,渾身宛如被針扎。
她的心已被賀子言說動,可心底那小小的驕傲不允許她如此輕易地原諒他。
把她蒙在鼓里那么久,怎么能只被三言兩語所迷惑?
感謝西程澤寶子的推薦票
(本章完)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