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姜落毫無忸怩，朝賀子言邁近一步。
距離驟然縮短，賀子言的心也跟著跳了一拍。
眸光全然落在她的臉上，一滴不落，賀子言唇角勾起。
明明在生氣，卻還努力營業的落落……好可愛。
感知到旁側那炙熱的目光，姜落沒理會，仍舊面朝前方拍照的女生，擺出專業的笑容與姿勢。
“好了！謝謝兩位。”
女生喊話時，賀子言的視線甚至還沒從姜落那移開。
他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嗯？這就拍好了？他都還沒看鏡頭呢。
鄭蔓說過，賀子言為了測試機器人的陪伴模式，曾和機器人談戀愛。
這么一問，便是將問題攤到臺面上來說。賀子言擔心措辭有歧義會加深誤會，便稍微斟酌了會。
抿了唇，姜落再道：“第一個走上來的人是一個女生，你記得嗎？”
賀子言垂下眼瞼，乖巧又委屈，“我都可以解釋。”
深深地看了賀子言一眼，姜落這回直接問施煙：“什么是腦云？”
纏繞她的心的藤蔓有所松動，她想，也許，賀子言只是她的嚴子鶴。
賀子言提醒：“目前還沒有成功。”
他們在說什么？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
“到我了，到我了……”下一位路人上前。
“落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施煙皺眉，也不管姜落作何回應，她直白道：“你太心軟了。”
于是，掀起一陣熱浪，“哇”
否則，就會遭到口誅筆伐，遭到謾罵。
“那你應該知道……”施煙不想說得太直接，又想不到什么委婉的說法，“這屬于不要做的那一類吧？”
既然不怕上熱搜，說明落落不抗拒與他建立聯系，賀子言嗅到了一絲機會的氣息，再來一句俏皮話：“蹭了你的熱度，不好意思啊。”
網友們的關注會成為無可剝離的監督，注視著他的一言一行。
“對。她說，她看過我拍的所有的劇和電影，是我的事業粉，希望我能帶來更多的好戲，你說，我怎么能拒絕呢？”姜落頷首，“接著，第二個人來了，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心想，我都給第一個人拍了，怎么能拒絕第二個人呢？后面，第三個人、第四個人都是這樣……”
敏感低落的聲音，配上那張純情奶狗臉，更顯可憐。
施煙：“對對對，就是這個！剛開始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我都震驚了，沒想到科技已經發達到這個地步了。”
她組織大家拍了一張大合影，賀子言交代店長現場打印出來分發給大家。
啊，腦袋好痛。
女生上前來，忽然鞠了一躬，“拜托你們一定要交往啊！”
見賀子言沒答，站在前面一階的施煙嘴快替他答了，“腦云啊，yb公司之前公開過腦云計劃，不過好像暫時沒什么消息了。”
不由得腹誹：看出來了，現在的他完完全全成了落落的掛件。不過……能做落落的掛件，也挺好。
“落落。”賀子言輕喚，放低了聲音，也就放低了姿態，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凝望著她，光點清亮，唯映著她的身影，“落落？”
施煙：……
可他還是如此說了。
這是變相的承諾，將他單方面的喜歡公之于眾，尋求監督。
三人組與大家道別后先行撤離。
他不能對她不好。
姜落敢打包票，那個女生轉頭就會將合照和賀子言說的話一道上傳到網絡。
賀子言喜上眉梢，認真回復：“我會努力！”
自動門下，有人進，有人出。
俊男美女，路過的人都不由得投來兩瞥。
扶梯抵達負一層。
姜落：……
沒答，姜落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他不能和別的女生曖昧。
這里顯然不是合適的交談地。
側目瞥了她幾眼，見她又恢復了此前的冷漠神情，賀子言心上一凜，試探著先行問個旁的問題：“你不怕上熱搜啊？”語氣里隱有討好。
踏上扶梯，施煙在前，賀子言與姜落在后，小聲：“落落啊，你以后……還是要有點架子。白白干了兩個小時活。耽誤時間不說，還會被人傳播到網上去。以前也是這樣嗎？”
賀子言：……我可以自己答的。
克制住看他的沖動，姜落仍舊面朝大家，保持成片會顯和善的笑容。
“賀總，你們有什么產品是能讓人的意識連接到游戲人物上的嗎？”姜落耐不住發問，斜眼看他，眸光若刀，叫人膽戰心驚。
接著，被轉載，投石入湖一般地被擴散。
這種可能性充斥著太多戲弄意味，若是如此，她可能會忍不住暴躁辱罵。
從十一點四十到下午一點半，姜落和賀子言就如景點門口的兩尊石獅子，杵在那，任游人站在他們之間合影。
“那是個意外。”賀子言急切道。
“我記得，長得很白凈，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挺漂亮。”
旁邊，默默飄來一句：“心軟是優良品德，要保持。”
姜落抖了抖唇。
那……她是他的測試對象嗎？為了測試那個什么腦云？
越想，臉色越是難堪。
姜落的心軟了一下，到底還是理智地割去同情，寒聲發問：“賀總都是親自上陣測試產品嗎？”
“以前……很少，小林哥會交代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賀子言搶白：“腦云就是將人的意識傳輸到網絡，形成云端共享。”
姜落哼笑。
“噢噢，但是能有這個想法也很厲害啦。”說著，施煙發現姜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黑得要能滴出墨來，她瞬間噤若寒蟬，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去。
賀子言只潦草先道：“上了車再和你說。”
落落又要暴走了。
最后，施煙實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結束了這項突如其來的活動。
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樣的話意味著什么，賀子言不會不懂。
姜落：……
姜落沒有搭理他的心情，不咸不淡地應了聲：“嗯。”
只要她不說話，就能假裝不存在。
姜落沒應，蹭蹭蹭埋頭向前走，走出競走的架勢。
前面的施煙已然懵圈。
賀子言緊隨其后。
臨近車前，他退了一步，同施煙道：“你上去把那兩副vr眼鏡拿下來吧，我想和落落單獨聊會。”
“那我在這等你們，vr眼鏡就……”施煙為難。
姜落都已經為她收禮的事吃醋了，她若是再去把東西拿來，豈不是觸她眉頭，挑戰她的底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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