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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中拿出一根木簪,不太熟練的幫文歌闌盤了個頭發。
文歌闌反應過來時,頭發已經盤好了,她詫異又警惕的看了南榮川幾眼:“多謝冥王,簪子多少銀子,我還給你。”
這生分的,讓南榮川后悔追著文歌闌負責,他倆的關系仿若回到了最初:“一根木簪罷了,花不了多少銀子。”
文歌闌卻是道:“再是花不了多少銀子,也要還的,畢竟你我沒關系,我白用你的東西不放心。”
南榮川按了按額角,他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之前抱歉,我不該那樣做。”
文歌闌哦了聲,繼續洗衣服,擺明不愿意和南榮川多說什么。
南榮川在心里輕嘆口氣,也沒再說話,就那樣陪在文歌闌的身邊。
看得朱氏幾人小聲的議論。
“夫人,冥王殿下對大小姐有意吧?”
“不太可能吧?咱們一路上臟成那樣,哪個能看得上?會不會是,冥王殿下想拉攏大小姐,大小姐的醫術那么好。”
朱氏也在想這個問題:“不管如何,冥王殿下的態度好,對咱們來說是好事。至于其他的,咱們再看。”
幾個妾室一聽也對,再看看再說,現在說什么都太早。
幾人洗好衣裳,晾在樹枝上,就坐在火堆旁休息。
南榮川好幾次想和文歌闌說話,都被文歌闌岔開了,這讓南榮川更頭疼了,要如何才能跟她和解?
“王爺。”這時,一個暗衛落在他的面前:“王爺,剛得到的消息,陛下命春姨娘和文歌悅來接文丞相一家,這對母女已是在來的路上了。”
這話一出,場面霎時間安靜了一秒鐘。
文歌闌和南榮川對看了一眼,陛下這是要利用春姨娘母女來算計他們。
朱氏幾人炸開了鍋。
“圣上讓春姨娘母女來接我們?這不是擺明要讓春姨娘母女害死咱們嗎?”
“真是可惡!早知當初,就該弄死春姨娘母女的。”
“流放路上死了人,咱們能不出事?現在咱們還是想想,要如何才能解決眼前的事。”
文英走到南榮川的面前,沉聲道:“冥王殿下,此事不好解決。以春姨娘母女的性子,會仗著圣上的名號折騰咱們的。”
南榮川琢磨著這件事,他問暗衛:“圣上讓春姨娘母女,以什么樣的身份來接文丞相他們的?”
暗衛:“沒有任何身份,是以圣上擔憂文丞相為由,派了春姨娘母女來接的。”
南榮川:“春姨娘母女到哪兒了?”
“還未出夏都。這對母女一出皇宮,便在街上轉悠,買了不少東西,還說太累什么的。”
“那么多人不愿意文丞相回到夏都,明白了嗎?”
暗衛是聽明白的,行了一禮,退下去辦這件事了。
文歌闌幾人也是聽懂的。
“冥王殿下,圣上會保住春姨娘母女的命的。”文英說道。
南榮川淡淡道:“這對母女活不活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能否來。”
文英恍然大悟,欽佩道:“還是冥王殿下想的透徹。確實,只要這對母女無法來接咱們,圣上的目的就無法達成,咱們也能安全不少。”
南榮川招了個暗衛,附耳交代了他一番,暗衛便走了。
南榮川有所擔憂:“圣上并無明確的旨意,赦免了文丞相你。現在,圣上讓春姨娘母女來接你們……”
文英心頭一凜:“圣上這是想一箭多雕啊。”
南榮川頷首,眼神如淬了寒冰般:“春姨娘母女這么好的棋子,圣上如何能不用。況且,事情鬧大了也只是‘你們一家人自相殘殺’罷了。”
文英一直都知道圣上是個什么樣的人,可現在聽到這樣的話,他仍免不了遍體生涼。圣上為了所謂的大權在握,不折手段,這還是一個皇帝嗎?
“外人不知圣上救走了春姨娘母女的事吧?”文歌闌意味深長道。
南榮川嗯了聲:“這方面圣上早已做好安排了。百姓為了自己的小命,不會多說的,你這辦法行不通。”
文歌闌毫無溫度的笑了下:“我的意思是,讓圣上知道就行,何必他人議論。除非,圣上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和臉面。”
南榮川懂了,他思索了一番:“你具體說說你的辦法。”
他望著清洗干凈的文歌闌。
文歌闌的皮膚有些粗糙泛紅,頭發有點兒枯燥,但她整個人散發著自信張揚的氣質,一雙眸子清澈明亮,別樣的動人。
“很簡單,只需要讓圣上知道百姓因此事是如何看待他的。圣上那樣疑心重又想要聲望的人,能容忍這些的?會不想是誰在搞鬼?”
南榮川已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挑眉:“文大小姐這主意很不錯。圣上那樣的人,是一定會細查的,這一細查,其中的事就多了。”
文歌闌無視掉文英看她復雜又欣慰的眼神,對南榮川說道:“這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只負責提意見,至于你們要不要用,要如何用,那是你們的事。”
南榮川朝她伸出手:“再給我一瓶養生的藥丸,或者是一張調理身體的藥方。”
他這理直氣壯的模樣,讓文歌闌目瞪口呆:“我說冥王,你能要點臉嗎?有你這樣,平白無故要東西的嗎?”
南榮川義正詞嚴:“我這是為了幫你們解決麻煩,不是平白無故要。”
文歌闌上上下下的看他:“你沒毛病吧?”
南榮川反問道:“我有沒有毛病,你這個大夫不是最清楚的嗎?”
文歌闌一噎:“我怎么覺得你越發的像無賴了?”
南榮川頗為贊同的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畢竟,要達成目的,總得不要臉一些。”
文歌闌有種玄幻的感覺,她摸了摸南榮川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竟說胡話了?難不成是,上次鼠疫的病菌,改變了你體內的毒素,侵蝕了你的腦子?”
南榮川的嘴角一抽:“……想說我變傻了直說,用不著拐著彎說。”
文歌闌涼涼道:“我是懷疑你腦子空了,不是懷疑你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