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聽起來似乎可行。
不過余清歌想起顧家的事,只要顧梧所在一日,顧家便會屹立在顧里城內。
如今的宮家同顧家的情況是一樣的。
宮家也只有一個元嬰修士坐鎮,這才保證了他們可以作為一個修真小世家存在。
若是宮楷死了,那宮家也會一落千丈。
宮貢未必愿意做這種事情。
周沉秣沉吟片刻,“我可以先去試探一下宮貢的態度。”
“不過我現在已經被宮楷記恨上了,只怕根本進不去宮家。”
“這倒也好辦,”余清歌說道,“宮楷無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們可以做一場戲……”
在和周沉秣商量完之后,余清歌來到了陣符峰。
得益于她的奇思妙想,如今的陣符峰上如玖道人瘋了一般地研制陣盤。
廢棄的陣盤材料堆積了滿山峰。
一旁的弟子每打掃一下,便要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地快要比樹爺爺的樹紋還要多了。
余清歌剛走上陣符峰,便迎面而來一個掃帚。
“哪里來的廢棄物品,速速下山。”
“李師兄。”余清歌躲開掃帚攻擊,連忙喊道。
“大秋天的,居然還這么多蒼蠅,師弟,你快過來,我們一起趕跑這只蒼蠅,別讓她妨礙到師傅研究。”
余清歌明白了,她就是那只大蒼蠅。
“哼。”
既然你們不仁,我就不義。
余清歌直接取出破雷刀,打算好好給他們講理。
李師兄從善如流地收回掃帚,“原來是余師侄。”
“不對,”李師兄奇怪地看了一眼余清歌,瞬間被嚇得收回神識,“你已經筑基了!”
李師兄嘀咕道,“這修真界越來越古怪了,明明靈氣消退地厲害,這屆弟子卻一個比一個修煉得快。”
雖然練氣期修煉速度本身就快,可也沒這么夸張。
“這天道莫不是在耍我,為何我的速度就一直那么慢。”
李師兄嘀咕完,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余清歌,“余師妹,你來此是為了何事?”
可千萬別再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他們陣符峰經受不住這種打擊。
余清歌熱切地舉起弟子令牌,“我筑基之后想要拜入陣符峰,所以特地來拜見如玖長老。”
李師兄:“!!!”
余清歌不在陣符峰,都能將這里搞得一團亂麻,她將來要是拜入了那還了得。
李師兄言辭懇切地勸導,“我們陣符峰太窮了,每年都沒辦法給弟子發放月俸。”
“我聽說煉器峰的待遇最好,而且我記得師妹你最擅長地便是火系術法,正與煉器峰相符。”
“實在不行,也可以考慮考慮丹峰,丹峰的純陽長老極其大方,何況拜入丹峰后,也不用操心丹藥的問題,哪怕是遇到了危險,一把丹藥下去,也能續個半條命。”
“可是你看,陣符峰就沒有這個功效了,我們苦哈哈地畫符,一年到頭也賣不出去幾張……”
李師兄每說一句,余清歌就重重點頭一下。
待李師兄說得口干舌燥后,余清歌默默取出了通訊符,直接與顧西安說話。
“顧師兄,我想要拜入陣符峰。”
李師兄:“……”
感情他說了這么多,一點用都沒有。
顧西安匆忙從練功房里出來,一把扯住余清歌的袖子就將她往另一個練功房里拽。
“師傅,余師妹來了。”
如玖道人渾厚的聲音從練功房中傳出,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你糊涂了,你哪有師妹姓余的。”
“現在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
顧西安死死拽著余清歌的胳膊,生怕她跑走一般,“師傅,余清歌想要拜入我們陣符峰。”
下一刻,練功房的門被打開,如玖道人活似幾天沒洗漱一般,凌亂著頭發出來了。
他拍了拍余清歌的肩膀,“好,后生可畏,這么幾年的時間便能筑基。”
真是不枉費他將那本筆記給送出去,前期的投資這不就有了回報。
“既然要拜入我們陣符峰,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來拜。”
他吩咐顧西安,“你去點香,我帶著你師妹正式拜過陣符峰的祖師爺后,便是成為我的正式弟子了。”
顧西安得令,快速搬來一個大鼎。
青銅大鼎擺在中央,前面再擺上案桌。
一個陣盤,一張符箓置于案桌上接受供奉。
如玖道人一向不愛說話,不過眼下即將要收到一個合心意的弟子,他也忍不住啰嗦了幾句。
“我們陣符峰的祖師爺癡迷陣符,據傳在渡化神雷劫時,都心憂正在畫的符箓,結果分心便導致了失敗。”
“在雷劫中當場灰飛煙滅,只留下了這一個陣盤與一張符箓。”
顧西安已經將所有東西都布置好,周邊的弟子們一臉菜色。
天哪,本來有個研究狂魔的師傅和顧西安就已經夠了,難道又要來一個小師妹嗎?
那這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清歌,過來。”
如玖道人溫和道,他將三炷香點燃,遞到余清歌手中。
“你將這香插到香爐中,若是不滅,便代表你能成為陣符峰的弟子。”
余清歌忽然煞風景地說了句,“若是滅了呢?”
如玖道人哈哈大笑,“那就說明你不能成為陣符峰弟子。”
“不過你放心。”他安慰著自己未來的弟子道,“祖師爺早就灰飛煙滅了,這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好。”
余清歌定下心來,將三柱香插到香爐中去。
忽然,香滅了。
眾人:“……”
李師兄小聲道,“祖師爺不會還活著吧?”
如玖道人的臉一下黑下來,“胡說,祖師爺連雷劫都沒渡過,怎么可能還活著。”
“清歌,你再插一遍。”
余清歌又接著將三炷香點燃,插入香爐中。
瞬間,香又滅了。
如玖道人的臉徹底黑下來,“不管了,從現在開始,清歌就是我門下最小的弟子。”
其他人卻猶如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齊齊勸說。
“說不定余師妹真與我們陣符峰無緣。”
“對啊,師傅,連著兩次都是如此,我們不如緩一緩再說。”
后山內,捧著一個酒壺的箜麓“呵呵”笑了兩聲。
她正是兩次香滅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