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要的話我想商人不會拒絕的。”安南謙虛地說。
這枚木盒和異世界樹枝杈一樣，不能放進魔法戒指。安南放進了口袋，異世界樹枝杈則準備找個花盆栽培起來。
“我去挖土！”
擬人搶了蠟燭頭的活兒，往墓穴外跑去。
“注意安全。”安南朝它的背影喊了一聲。
骷髏王抹去魔法陣的痕跡，和安南說：“你的‘魔鏡’很特殊，來看看吧。”
安南跟著它來到煉金室，魔鏡就放在石臺上，旁邊散落著一些碎片。
“我發現外面的鏡片能被剝離，讓它生效的不是鏡面，而是藏在鏡子里的東西。”
“那是什么？”
“我還沒打開，這是你的東西。”
骷髏王的品德勝過許多人類……畢竟據說它生前是一位國王。
安南來到石臺前，骷髏王已經祛除當初黏合用的秘銀，他能像剝蛋殼一樣剝開碎鏡片。
接近握柄的位置時，一片不屬于魔鏡的古樸紋路出現在碎片后。
安南忽然覺得紋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這么想著的安南遵從直覺，用手指觸碰了一下真實的“魔鏡”。
一行信息以難以理解，但經歷過的形式浮現在安南腦海：智者，每天能得到一個答案，它什么都知道。
“這是……”
它是和天啟預報一樣的“惡靈棋”。
“你見過它？”骷髏王問。
“嗯，惡靈棋，我的一個朋友那里也有一個，那枚惡靈棋的作用是預知持有者的未來，這個是回答問題。”
“惡靈棋……我沒聽過。”骷髏王搖了搖頭骨，“但我能感覺到，它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安南加快速度把外殼剝開，顯露藏在握柄里的惡靈棋：它的外觀像是一個海螺，隨著安南把惡靈棋放到耳邊，仿佛真的聽見遙遠的海浪聲。
這么看來惡靈棋以前的持有者用蹩腳的方式把它藏了起來。不知道是格瑪·迪亞特拉的祖先，還是迪亞特拉家族也不知道它的奇妙……
應該是后者，不然格瑪不會得到它，也不會氣急敗壞地丟掉。
安南的注意在惡靈棋上，骷髏王的注意則在安南剝離的那些碎片上。
“它們也是值錢……我的意思是，它們也是珍貴的東西嗎？”
“相當珍貴……”骷髏王的骨節捻起一塊碎片，“數百種礦石以難以想象的方式糅雜在一起，還發揮了各自的特性，它們居然改變了‘惡靈棋’的規則，讓它能以緩慢但持久的方式釋放力量……”
“恐怕只有神靈和接近神靈的傳奇才能做出這樣精美的神器。”
“您是說外殼是神器？”
“神器并不代表著威力，它同樣是規則的體現。”骷髏王語氣透著一抹贊嘆，“這些碎片是當之無愧的神器。”
好吧，外殼一點也不蹩腳：相當于把劇院帷幕大小的魔法影像變成窗戶大小，但魔法石使用次數從十次變成了一百次。最后還是被格瑪·迪亞特拉摔碎才恢復了惡靈棋原本的特性。
要是自由城有誰做到了，安南一定把今年的煉金術獎頒給他。
所以那位試圖獻上身體的格瑪·迪亞特拉不止丟了一個異世界圣器，還丟了一個神靈親手制作的神器？
怪不得北境十二王沒落了。
“惡靈棋到底是什么？居然連神靈都要以它為基礎制作神器？”
“這個問題需要伱自己去找……”
沒人知道答案，安南放棄這個不重要的問題，繼續問道：“惡靈棋還能恢復成魔鏡的樣子嗎？”
“只是一個外殼的話很容易。”
“那交給您了。”
安南把惡靈棋交給骷髏王，至于那些碎片他留著也沒用，同樣給骷髏王研究。
換做其他人，一枚神器兼圣器的惡靈棋的出現必然會帶來信任危機……但無論安南和骷髏王都不認為它有多重要——起碼沒有他們之間穩定的關系重要。
骷髏王給“惡靈棋”一個新家需要時間。安南帶著蠟燭頭它們在墓穴附近巡視。
隨著王女不再爆發力量，徹底失去庇護的異聞城已經淪為怪異的家園……但城里變得空蕩后怪異要么吞食彼此，要么往外蔓延。
天鵝湖外圍開始沒那么安全，營地里的淘金者正一天比一天少……失蹤一部分，跑掉一部分。
骷髏王的墓穴周圍則很安全，怪異監獄成員們的實力先不談，但它們站在一起確實會讓不少遵從本能的怪異退縮，沒有退縮的則變成它們的食物。
傍晚時候，擬人垂頭喪氣地回來。它從異聞地帶外挖的泥土在進來后就被污染。
安南只好先把異世界樹枝杈放在世界樹之葉旁，用自然之力溫養。
第二天清晨，安南趕到異聞地帶邊緣，打開花都的傳送門。
正如一座雕塑般矗立在一旁的克萊茵睜開眼睛，交給安南一份手繪的天鵝湖地圖。
“這是你要的東西。”
“準確嗎？”
“幾個幸存者共同指向了這里。”
安南看著地圖，通過異聞城的位置大概鎖定斯芬克沉船的位置。
“襲擊他們的怪異是什么？”
“他們說看見許多黑色觸須從船艙里冒出，從船舷外爬上來。”
看來還是安南的老朋友。
暗影觸須應該也是一只“惡靈”，就是不知道它的本體在不在沉船附近。
無論如何，確定了沉船位置，找到湖中怪物的本體只是時間問題。
怪異難對付之處在于無法發現它們的本體，但只要找到，它們如人一般脆弱。
關于怎么取得本體，安南則準備先問一問“智者”。
從骷髏王那里拿到新的魔鏡的時候，安南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惡靈……惡靈棋……它們有什么關聯嗎？
“魔鏡啊魔鏡……”
惡靈棋不需要這句口訣，但安南覺得這樣比較有感覺。懷揣著對惡靈棋的期待，他問道：“我用什么辦法能輕松拿到湖中怪物的本體？”
“智者”回答他：“用輕松拿到湖中怪物的本體的辦法。”
安南忽然理解格瑪當初的心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