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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玄之丹,丹如其名。
可助半步大宗師突破玄游之境。
這讓楚辭想起自己昔年還是登仙樓執事的時候,蓋命與衛龍曾合力搶了云中君一樣東西,為此云中君怒號了半夜。
現在看來,二人所搶的東西應該就是這枚破玄丹了。
而煉制這破玄丹的材料。
楚辭眼眸中浮現出彼時邋遢老頭五臟皆被挖去的模樣。
‘云中君。’
眸中,有著殺意掠起。
對這位死人妖,楚辭并無好感,若是實力足夠,一劍當斬之。
雖然現在的楚辭,以小宗師便可以一劍斬兩位極道,甚至比之當年的蓋命還要更強。
若是踏入極道,足以比肩半步大宗師。
但云中君那人妖的實力,恐怕更加變態,蓋命闖烈陽的那一天,楚辭站在丹樓之巔,全數是看在了眼里,這死人妖明顯是并未出全力。
而且楚辭有一種莫名直覺。
云中君的實力,已然是遠勝于其他半步大宗師,甚至勝過未開八門的蓋命與衛龍。
若不然,當年搶奪這破玄丹,為何蓋命和衛龍要合力出手,而且還要趁云中君剛煉完丹虛弱之際。
這又讓楚辭想到了先前所見云中君的那條‘尾’,若真是如預想中的那般,這云中君早已是魔軀之身,半步大宗師的魔軀,那自然比常人之軀要強大甚多,如此也就能夠理解云中君的超強戰力。
‘極道。’
其實以楚辭當下之劍意,已經隨時都可以進入極道之境。
但是,楚辭并不打算當下突破。
他要給云中君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在云中君看來,他這味輔藥還只是一個實力不足可道的小宗師,一個可以任意由其拿捏的玩物。
而一旦突破極道,以楚辭的天地一劍,就算斬不了云中君,云中君也將拿楚辭沒有辦法,屆時便是全盤打亂了云中君的計劃,連給他重新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缺了配藥,那死人妖的丹便是難成。
至于眼前的這枚破玄丹。
楚辭這一刻,有點明白邋遢老頭的用意。
這糟老頭子,竟是這般敢賭。
世人皆知,當今之武道,皆是源自于這天地詭異之氣的出現,隨著詭異之氣的逐年加深,武道極限亦是在不斷的突破上限。
楚辭琢磨了這么些年,估摸著「版本I」的武道極限,應該就是極道這個境界了。
而那所謂的玄游之境,只是世人定義在極道之上的一個未知境界,至少單純靠修煉,目前看來根本不可能達到,不然也不會有那么一堆半步大宗師。
以楚辭的估算來看,不出意外,等詭異程度躍遷至「版本II」的時候,正常修煉就可以達到玄游。
但是按照這個進度下去,「版本II」至少還得需要小十年的時間,并且世界會版本進階這件事,只有楚辭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
突破極限,追求登峰,實乃修武之人的夙愿。
就像當年武道上限從先天拔高至極道一樣,必然有人會去尋找突破極道,登入那玄游之境的法子。
而若是嘗遍千法,依舊發現怎么都不行的情況下,那就只能選擇去借住外力了。
嗑藥,就是其中最為暴力的一種。
依照楚辭的邏輯推論,云中君這貨應該是不知道在哪里弄到了一張「丹方」,又或是自己琢磨出了一張「丹方」,有很大把握吞下這丹能助半步大宗師登入玄游之境。
而一旦讓云中君這妖艷賤貨踏入玄游,整個天下,恐怕都將被玩壞。
畢竟這死人妖,連始皇帝都打算當藥給煉了。
故而,邋遢老頭應是早知道云中君要拿他煉藥的計劃,索性就順了云中君的意,并在丹成的那一日,通過自己提前告知了蓋命與衛龍,讓蓋命與衛龍趁云中君虛弱將煉成的丹藥奪走。
如果不出意外,邋遢老頭起初的想法,是讓他的兩個徒弟,擇一人來吞下這枚「破玄」丹。
由鬼谷弟子率先踏入玄游,以此安定天下。
可很明顯,不論是蓋命還是衛龍,他們都拒絕了破玄丹。
甚至于蓋命不惜放棄踏入玄游的機會,寧愿開黃泉八門赴死,也不選擇吞下這枚破玄丹。
是因為他們清楚,邋遢老頭所選的人,是楚辭。
這,便是劍客之傲。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絕不染指半分。
邋遢老頭以身祭道,蓋命衛龍皆身懷真正劍客的傲氣,鬼谷縱橫,皆為人杰。
翻手將這紫檀木盒蓋上,楚辭仰頭望了望月。
始皇即將于九月中旬開啟東巡之行,而登仙樓地底丹鼎的那一爐「登仙」丹也快要成了。
作為登仙樓副樓主,這一次東巡之行,‘趙舍’兩個字亦是在陪巡名單之中。
楚辭有一種直覺,或者說不是直覺,而是百分百的邏輯推論。
云中君這個死人妖,應是要在東巡路上動手了。
月色清幽,夜風怡人。
登仙樓,第五層。
花簇錦榻,云中君側身微靠。
在他的跟前,大司命一襲紅裙,靜靜站著。
“師兄,始皇帝這次應該是真怒了,短短一旬時間,已經連下了十七道緝殺令。”
通緝令,是抓人見官。
緝殺令,是見之可格殺。
對于祁國的那位憐月公主,始皇禹政談不上愛,他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子,只是作為帝王的威嚴,感覺受到了踐踏,這才是始皇禹政所不能容忍。
“怒又能怎樣,那蓋命燃盡命火,就算是本君,全力也未必能勝。”
云中君此言之意,便是他其實有實力與當日的蓋命一戰,那可是開了黃泉八門的蓋命,實力可謂是無限接近玄游大宗師。
話語落下。
云中君身影自榻上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望臺之畔,倚欄而立,周身花瓣飛舞。
手中拈著一酒樽,青絲飄散,一縷落入酒樽,其內鮮血殷紅,發絲粼動波紋,倒映著天上月。
“籌備近十年,這一天,終于是快到了。”
仰望天上月,云中君笑若燦花。
“東巡在即,樓內該清理的,都清理掉。”
大司命得聞此言,眼中掠起殺意。
“是。”
登仙樓第四層。
少司命跪坐于茶案前,望著案上這杯早已涼了的清茶,眼眸深思。
“少君,師尊此番入烈陽,就是為了接你,你為何不隨師尊離去?”
“有他老人家在,云中君縱是出手,也留不住你。”
身側阿強的語氣中,明顯是透著幾分嗔怒。
“伱明知道那云中君已經有所察覺,若是繼續留在樓內,一旦云中君對你出手,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是第一次,阿強用這般語氣對少司命說話。
“我若走了。”
“你,阿珍,還有其他人,都得死。”
阿強一頓,接著語氣堅定。
“我們…”
“不要說你們不怕死。”
“你們不怕死,但,我怕你們死。”
少司命偏頭看向阿強,阿強戴著的白板面具在月色下泛光。
“你們可以為天下而死,但不可為我枉死。”
“師兄。”
“帶著阿珍,離開登仙樓。”
一句師兄,阿強沉默了。
自從入這登仙樓后,這是少司命第一次稱呼他為師兄。
翌日微晨,八月十六,晴轉多云。
與父母吃過早食,楚辭前腳剛踏出楚府大門,迎面便是一張臉映入眸中。
儒家三劍之一,君子劍君澤。
“你在笑什么?”
見到君澤登門,楚辭并不意外。
這家伙既然來了烈陽,就不會那么快走,楚辭早就料到君澤會來尋自己。
他意外的是,這貨為什么臉上一副詭異笑容。
明明一身君子風度,這般詭異笑容看起來卻給人一肚子壞水的感覺。
“啊?”
“我沒笑啊?”
君澤愣了愣。
楚辭也愣了愣。
他想起第一次給君澤療傷用的銹鐵釘。
破傷風發作癥狀之一:臉部肌肉持續性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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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