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強國指南第一百三十章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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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03日  作者:弦外無聲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弦外無聲 | 太后強國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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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訓也重重嘆了口氣道,“李大人他……”

“李大人被害之事肯定同天彩會脫不開關系,小的懷疑,李大就是天彩會安插在縣衙之中的內應!”

“那夜他假借腹痛之由引狼入室,之后還裝成無事一般出入縣衙,這世間……怎么會有這樣忘恩負義之人?!”

“你說這李大是天彩會的人”,夏豫懷略有遲疑問道,“那……李大人為何還會留他在縣衙之中做事,還屢屢照拂他呢?”

胡訓也是懊惱,“誰知道!大人的事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人插手,但有一回我勸過大人,李大此人性格孤僻古怪,年紀也不小了,何須讓他留在縣衙之中做事,不如讓他盡早告老,這樣也能圖個眼前清凈。”

“可大人就是不同意,還讓我不許再提此事,我也就只好作罷。”

夏豫懷疑惑道,“可李大同李大人并無族親,勉強算個同宗,他又何苦如此照顧他呢?”

看胡訓也是一臉的不理解,夏豫懷拍了拍胡訓的肩膀道,“沒事,你說的我都清楚了,你暫時先不要同他產生沖突,其他的我自有計較。”

胡訓激動轉身告退,夏豫懷則坐在桌前發起了呆。

這豐春的水,仿佛是越來越渾了。

“大人!”

夏豫懷還未得清凈片刻,呂青峰就急急奔了進來,“大人,這布果然有古怪!”

呂青峰將剛剛拆下來的錢袋中的夾層輕輕剝離了出來,又端起一旁的燭臺走了前來。

“你這是……”

“大人只管看就是!”

呂青峰將那夾層放在火上略微一烤,只見白色的布帛漸漸顯現出一行小字來。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呂青峰一看到那些字就手抖不已,眼見那片布帛就要掉了下來,夏豫懷趕忙接過這讓呂青峰神色大變的罪魁禍首來。

“上面寫的什………”

夏豫懷的“么”還沒說出口,就被這八個字嚇得同樣顫抖起來。

“這………”

“這種東西,怎么……怎么會出現在李家?!”

他們……怎么會有此等悖逆之心?!

跳躍的燭火映在兩個人的臉上,兩個人奇異的眼神交疊在一起,隨著燭火一同在暗夜之中閃爍。

“是那個醫工告訴我,這布仿佛涂了一層特殊的顏料,遇高溫才會顯色……”

“大人……”,呂青峰艱難看向夏豫懷,只見夏豫懷眉頭緊鎖,扭頭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手中的布條,“大人,現在該怎么辦……證據在此,這一條就已經夠李家滿門抄斬了。”

“這的確是李小寶的錢袋,可本官看他眼神清澈純粹,不像是存了反意的。”

呂青峰沉聲道,“可他哥哥和父親,那就不一定了……”

“剛剛胡訓說,李大仿佛十分信服天彩會,而我聽天彩會使者同我所言之中的弦外之音,他們怕是也存了反志,可……”

呂青峰聞言默默了下去,這事缺查越令人心驚,從一開始的邪會而到現在的作亂逆賊………若是這群逆賊又有了靠山,那……大涼…

“可我還有一事不明。”

夏豫懷想了一會才開口繼續道,“李大人此前同天彩會諸多不睦,卻對李大這樣一個尊崇天彩會的人優待有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天彩會使者又一口咬定李大人之死同他們毫無干系……”

“青峰,你覺得,本官該相信誰?”

呂青峰思索片刻道,“無論事情真相如何,當務之急是得讓朝廷知道豐春之事已非此前預估小事,讓太后、陛下和丞相早做準備吧。”

夏豫懷也點了點頭同意道,“我這就寫信去陳留,你今夜就將信送到。”

“對,還有李大,明日將他帶來前院問話。”

盛少青自打到陳留官邸之后直接忽視了系統的警告,狠狠睡了兩日才緩過勁來,這坐馬車的長途旅行,可真是遭老罪了。

展開呂青峰帶來的夏豫懷親筆,大略讀后,盛少青也微微有些心驚。

原以為李大寶只是搞一些經濟犯罪,沒想到人家已經盯上了她屁股下面這張椅子了。

呂青峰見太后面色不佳,卻也并未有何別的反應,不由嘆道太后這心里承受能力真強。

“呂大人,以你看來,這天彩會能成事么?”

呂青峰斷然搖頭,“此等歪門邪道,坑人不淺,還利用百姓想要同朝廷作對,實在可惡,若是他們能成事,真當這天下的規矩王法是擺設么?!”

盛少青卻搖搖頭道,“那又為何會有這么多人信之奉之呢?”

“昨日吾讀到南景此前改朝換代時,就曾有太平道肆虐一時,那時的景明帝不就靠著滅太平道平步青云,直至驃騎將軍的么?”

呂青峰猶豫道,“可那時太平道是因為蕭氏不仁,激起民憤,被反賊孫恩所利用,掀起太平道之禍,可最后……孫恩以水神起事,最終也投水而亡。”

盛少青轉身盯著呂青峰問道,“那當日水神同今日之石神,又有何異?”

“若百姓對朝廷無怨,又怎會追隨那石頭做的神去?!”

呂青峰被問的啞口無言,盛少青繼續道,“查!給吾查!”

起初她以為是李大寶給人洗腦,小小禍患,不足為懼,可現在看來,李大寶也不過是被人做了刀子使,他背后,定然還有人在興風作浪。

“李大一家嫌疑最大,從他們入手,順藤摸瓜,吾就不信,摸不到他們的老巢。”

“是!”

呂青峰連夜折返,天明之際才又入了豐春境內,一到縣衙之中,他就看到夏豫懷已經在前堂審問李大。

呂青峰在夏豫懷耳邊耳語幾句后便站在一旁觀審。

“李大,你看看這是什么?”

夏豫懷連夜找人將錢袋子縫好,如今又被丟在了李大的面前。

李大看著帶了縫補痕跡的錢袋有些慌神,可轉瞬他又換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這……不就是錢袋么?”

“那你可認識,這是誰的錢袋?”

李大抓起那錢袋還真仔細端詳了片刻,“唔……這錢袋雖然有破損,但不難看出做工精細,想來應當是城中哪家富戶的吧?”

“本官記得,李大你的家中也是有名的富戶吧,怎么委屈你在這小小縣衙之中,每日凈做這些粗活。”

李大面色一凝,“哪里哪里,小人家中不過是略有盈余,略有盈余罷了。”

“更何況,那些都是小的大兒子經商賺來的,怎能同城中的富戶相比較呢?”

夏豫懷驚堂木一拍,怒道,“證據確鑿,你還敢不承認?!”

李大像是被嚇得一哆嗦,“大人您想讓小的認什么,小的都認了就是。”

“你!”

“這錢袋分明是你小兒子的,你還抵賴什么?”

李大皺眉狡辯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天彩鎮人的錢袋大多相仿……”

“而且……”,李大一拍腦殼仿佛想起來什么一樣道,“這仿佛是小人十三叔的錢袋!”

“前幾日十三叔剛巧丟了個錢袋,竟然同眼前這個有幾分相像,他正是遍尋不著,怎么會在大人這里?”

夏豫懷就知道李大狡猾,冷哼一聲道,“你說的可是李十三?”

“當日,你的小兒子將錢袋子借給他的十三叔公的時候,本官就在場,而且,你的十三叔此刻就在驛館之中,是否要我帶了人來同你當面對質?”

李大頓時就愣在了當場,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是自己的小寶騙了自己。

“寶…你!”

“怎么……你如今是認,還是不認?”

胡訓在一旁看的解氣,添油加醋道,“大人,若是他還不認,不如直接賞他個二十大板,小的就不信這老東西骨頭這么硬,還能咬死不認不成?”

李大垂頭道,“這確實是犬子的錢袋。”

“可………”

夏豫懷接著就將那張寫著大逆不道之言的布扔在了李大的面前。

“那你就給本官好好解釋解釋,為何你兒子的錢袋中會有這個?”

“你對當今朝廷有何不滿?”

胡訓在一旁更是幸災樂禍,沒想到還沒等到他找到證據,李大就自己送上門來,還有這么大個把柄落在了夏大人手上。

李大只默默不語,夏豫懷再三開口問詢,李大都緊閉雙唇,不肯再說。

“本官見你年邁,你最好別逼本官對你用刑。”

夏豫懷見李大實在油鹽不進,正是氣憤要丟令簽時,忽然聽人來報,“天石使者到!”

李大聽到這一聲仿佛松了口氣,腰桿也硬了幾分,在一旁跪直了身子。

夏豫懷礙于此前計策,只好做出一副歡迎的樣子笑臉相迎道,“使者今日來此,不知有何貴干啊?”

那使者傲然道,“大人斷案,本使原不該打斷的,只是石神有令,要帶這個李大回去侍奉,還望大人高抬貴手。”

說完,使者就將視線定在夏豫懷的臉上。

夏豫懷咬牙低聲道,“你可知道這李大犯了何罪么?”

“看來大人還是不了解我們天彩會。”

“天彩會信徒,無論犯過多大的錯,只要石神說他無錯,那他便是清白的。”

“你!”

夏豫懷只好低聲對使者道,“你這…讓本官很難做啊。”

“這樣,大人若是放了李大,大人的會費便不用交了,如何?”

見夏豫懷仍有些猶豫,使者不耐道,“大人可不要讓石神久等啊。”

夏豫懷只好點了點頭,任由使者讓背后的人將李大帶走。

胡訓在一旁看的憋屈,使者剛出門就沖到了夏豫懷面前道,“大人,您為何要放了李大走?!”

“這下…這下……李大去了天彩會,可就更難抓他的把柄了啊!”

夏豫懷聳肩道,“那……還有更好的辦法么?”

呂青峰在一旁也是有些忿忿,在夏豫懷耳邊陰陽道,“看來夏大人真是不簡單,裝乖扮孫子還真拿手啊。”

“要不是此前夏大人在太后面前義正言辭的要剿滅天彩會,我還真以為夏大人已經入鄉隨俗,從了這天彩會呢。”

夏豫懷向左看了看委屈的胡訓,向右看了看憤懣的呂青峰,笑了笑道,“難道在你們眼中,本官就這般窩囊?”

胡訓垂下頭去不敢回答,但也默認了夏豫懷的說法,呂青峰卻是直接點了點頭,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我問你們,這豐春如今最大的禍患是什么?”

胡訓和呂青峰齊聲道,“自然是天彩會了。”

“李大這個人,既同天彩會有關,又和李大人之死脫不開關系,此刻誰來救他,就說明……”

夏豫懷又看向胡訓和呂青峰,他們也是反應過來,“是誰害了李大人!”

胡訓激動道,“我就知道是天彩會干的!”

“我這就去滅了這使者為大人報仇!”

說完胡訓就抄起一旁的砍刀就要單槍匹馬而去。

呂青峰立刻攔住了他道,“就憑你一個?”

“同天彩會,和這被蒙騙的無數百姓作對?”

胡訓被呂青峰一句話刺的泄了氣,“那……怎么辦…”

夏豫懷在一旁忽然問道,“可天彩會的理由是什么?”

“李大人同天彩會作對已久,到底是為什么會讓他們痛下殺手呢?”

“大人…………”

呂青峰忽然想到什么,“大人覺不覺得,剛剛離去的使者他的眼睛…”

胡訓也是一愣后反應過來,“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使者,可他的眼睛我卻覺得從哪里見過一樣。”

夏豫懷仔細回想了一番,“他兩次前來都蒙著面,從不以正臉示人。”

胡訓激動道,“我知道了!”

“小人知道了!”

“李大斷眉三角眼,而那個使者也是這樣,不過是因為李大年紀大了,眉須發白這才不好看出,可若是李大再年輕幾歲,怕是就同那個使者的眼睛一模一樣了!”

夏豫懷瞥向地上的錢袋,看著上面繡的花紋,又想起使者袖口的花圖案,昨日見他時,他還問起這袖口的圖案是何種,他怎么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裝飾紋樣,像是個沙果,可又缺了個口子。

夏豫懷沉聲道,“看來,這天彩樓是非去不可了。”

呂青峰和胡訓對視一眼,“小人(下官)愿陪同大人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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