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嶼一臉的莫名其妙,“您問的是什么事兒啊?把我叫來張口就罵,我成了給您出氣的了,下次您要是再這樣,就別叫我過來了。”壽
彭老爺被氣得一個倒仰,抬手就要抄起茶杯扔過去,但看到兒子那副不屑的模樣,他又有些舍不得,萬一真砸傷了怎么辦?
他只得訕訕地將茶杯放回到遠處,咬牙切齒地問道,“小畜生,我問你,孫家和趙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彭嶼道,“孫家和趙家出什么事兒了?他們家的事兒與我有什么關系?我最近都沒怎么出門,哪里管得了外人?”
彭老爺見他回答的斬釘截鐵,一時也不敢確認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他這個兒子向來詭詐,死的也能說成活的,自己在他手下也不吃了不少虧。
彭老爺不悅地道,“你不出門?你哪天在家了?一天沒個影子,都快長到外面了。”
彭嶼道,“您就說什么事兒吧?我出不出去跟您有什么關系?”
彭老爺氣得滿臉通紅,“小畜生!你就這么跟我說話?”壽
彭嶼翻著白眼道,“您要是沒事兒我就走了,前兩天六叔把我叫過去,讓我留心盯著天津那頭織布局的事兒呢,我可沒工夫和您瞎胡鬧。”
彭老爺聽他提到了正事,連忙問道,“天津那邊怎么樣了?閔六爺讓你盯著?這是什么意思,你這么點兒的年紀,又能干得了什么?”
彭嶼不喜歡聽這種話,“有志不在年高,年紀怎么了?論智謀論手段,我比你們這些大人少了什么?六叔當年接手家業的時候,比我還要小幾歲呢,閔家不還是照樣順風順水嗎?”
彭老爺不自在地道,“那他讓你管什么事?”
彭嶼懶洋洋地道,“爹,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機器織布局的事兒您只出錢,而我則負責把盈利給您帶回來,至于其他的事,您是不會多問的。”
彭老爺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孽子!難道我連問問也不行?那么多的錢,就算丟到水里也能聽到個響,如今過去了這么久,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我就不能關心關心自己的錢嗎?”
彭嶼道,“您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吧,氣大傷身,您總這樣吆五喝六的,身子能受得了嗎?”壽
彭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
彭嶼道,“您要是沒別的交代,我就先告辭了。”
彭老爺立刻叫住了他,語帶警告地道,“我跟你說,你哥哥的婚事是一定得我點頭的,你要是再敢后面搗亂,可別怪我不客氣!”
彭嶼不在意地道,“您準備怎么處置我?將我逐出家門嗎?那可真是幫了我大忙,我正想自食其力呢。”
兒子生得太聰明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自從兒子懂事開始,彭老爺就沒在兩人相處中占過什么便宜。
他氣呼呼地道,“你也不用拿話威脅我,就算真少了家,彭家也倒不了。”壽
彭嶼平靜地道,“我不是嚇唬您。您要是真準備將我趕出去最好趁早,我正愁有勁兒沒地方使呢,反正和我早就在家里待夠了,正好找個地方展展拳腳。”
要不是仗著底子好,彭老爺這會兒早就被氣吐血了。
可他又不敢把話說得太絕。
彭家還真就離不開這個小子。
也怪長子太過懦弱,實在不是經商的材料,小兒子雖然有腦子,但又太過靈活不好掌控,想一出是一出,家業要是交給他,好則很好,可要是壞……那也直接壞到了根。
彭老爺每每想到這些都煩惱不已。
可他還是付了軟,放輕了聲音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哥哥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壽
彭嶼笑嘻嘻地道,“您這是要和我商量嗎?”
彭老爺面上無光。
做爹做成這樣,別說是上海灘,放眼國內也沒有第二個了。
他不悅地道,“問你就答,哪來的那么多話?”
彭嶼笑著走近,輕聲道,“其實您的打算我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給哥哥找個強有力的岳家幫襯,不但對彭家的將來好,對哥哥也多有益處。可是您想過沒有,哥哥的秉性脾氣,能壓制住未來的嫂子嗎?等將來您和母親百年之后,家業交到了哥哥的手中去,還能留下多少?說不定全都被搬到別人家去了。”
彭老爺當然也想過這些,聞聲平靜地道,“你多慮了。真到了那時候,你哥哥也該有孩子了,這女人做了母親,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為兒子打算,難道還能為了娘家,連親生骨肉也不要了?”
彭嶼繼續笑著道,“您就敢保證哥哥生的一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壽
彭老爺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有你這樣做弟弟的嗎?居然咒自己的哥哥!”
彭嶼道,“我和哥哥一母同胞,關系又素來親和,要不是看他是我哥哥,你以為我愿意管這些閑事嗎?有些事不是一廂情愿就能解決的,您不把事情考慮周詳,就一門心思為哥哥張羅婚事,有沒有考慮過哥哥的想法和感受?您這么做,究竟是為了彭家好,還是為了哥哥好?”
彭老爺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彭嶼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是您親生兒子,不是一件玩意兒,隨您怎么擺弄都成。我看這件事,您還是和哥哥商量商量的好。他的人生這么長,日子是他過,若是娶了個不喜歡的,未來可怎么辦才好啊。”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彭老爺沖著他的背影又罵了幾句‘孽子’‘小畜生’之類的話。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兒子的話很有道理。
彭老爺陷入了糾結。壽
彭嶼卻腳步輕松,滿臉喜色。
不過父親能不能聽進去他的話,他也總有辦法將父親安排給哥哥的婚事全部攪黃。就像孫家和趙家那樣……
有這樣一個‘鬼見愁’似的小叔叔在家,一般人家還是不敢輕易將女兒嫁過來的。
彭嶼不免有些得意。
沒想到路上卻正好遇到了彭島。
他正小心翼翼地喂著廊下籠子里的黃鸝鳥。
彭嶼叫了聲‘哥哥’,快步走了過去。壽
彭島聽到聲音,笑著道,“這兩只鳥又大了不少。”
每天這么喂,能不大嗎?
這會兒就算把籠子敞開,估計這兩只鳥也胖的飛不起來了,要不它們怎么每天只會在籠子里蹦來蹦去呢?
這樣善良的哥哥,彭嶼是真不忍心他被商界上的爾虞我詐算計。
想到這里,彭嶼忽然問道,“哥哥,你還記得咱們前些日子在杭州花市上見到的那位小姐嗎?”
彭島微微一愣,“你怎么忽然提起她來了?”
事實上碰到不但記得,而且記憶猶新。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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