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段時間,彭嶼也不知抽什么瘋,非要領著他去杭州。彭島雖然不解,但還是很聽話的跟著去了。結果兩人什么正事也沒辦,倒是在花市上轉了兩天,讓他誤以為弟弟打算做花木的買賣。鵸
就在要離開前的一天,花市即將散市,兩人閑逛時,偶然間遇到了一位清秀的小姐,正和一位仆婦打扮的媽媽說著面前的一盆海棠花。
她的聲音清雅溫柔,似乎對花木很有研究,甚至于花木對土壤、陽光的要求,說得頭頭是道,讓彭島也不禁暗暗點頭。
真是一位行家。
回到家之后,彭島還特意去花房瞧了瞧自己種的一盆海棠。按照那位小姐所說,換了瓷盆和花土,又放在了陽光能照到的地方,這兩日果然長勢大好。
彭嶼道,“哥哥,要是將來讓你娶一位那樣的妻子,你愿意嗎?”
彭島清秀白皙的臉頓時浮上了一層紅潮,“你……你這是胡說什么呢?婚姻大事,當然得由父母做主了。”
彭嶼簡直無語,“要是他準備給你娶回來一個惡婆娘呢?到時候把你養的花鳥全部丟掉,每日只讓你看賬本,拿回來的每一分錢都要交給她保管,你也樂意?”鵸
彭島眨了眨眼,“不……不會的!爹不會給我安排這樣的婚事。”
彭嶼道,“那可不好說,不信你跟我出門一趟。”
彭島滿臉狐疑,“出門?做什么去?”
彭嶼拉著他道,“你跟我來就是了。”
領著彭島出了門。
兩人坐著車,來到龔安門的一條街道上。
彭島只覺得莫名其妙,“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鵸
彭嶼道,“你先別說話,耐心等著就是了。”
等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外頭除了路過的人之外,什么動靜也沒有。
彭島道,“再等等。”
彭島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半分不耐煩,平靜地坐在車廂中出神,沒一會兒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路邊矮墻那頭的一株山楂樹上,“咦?這好像是矮山楂,味道很酸,做果脯還行,生吃肯定受不了的。”
彭嶼簡直不知道說這個哥哥什么好。
又過許久,龔安門盡頭孫家的門總算打開了,一個身材圓潤的小姐在丫鬟和老媽子的服侍下坐上了馬車。只因馬鐙放得晚了些,那小姐便一臉怒色地道,“眼睛沒主子的東西,再敢這樣當差,小心我砍了你的胳膊。”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被車廂里的彭島和彭嶼給聽到了。鵸
彭島聞聲抬頭看了看,只見到女子的背影。他不解地道,“怎么回事?是吵架了嗎?”
彭嶼卻不回答,吩咐司機趕緊跟上那輛馬車。
司機緩緩地跟在車后,只見馬車在街上兜了個圈子,來到了一家裁縫鋪門前。
有了先前的教訓,車夫這次可機靈多了,馬鐙早早的便擺好了。
小姐由丫鬟和老媽子扶著進了店內。
彭嶼則拉上彭島,跑到了裁縫鋪對面門口。
彭島滿臉奇怪,“這是干什么?你這是在跟蹤人家嗎?要是被發現了可如何是好?快!咱們趕緊家去。”鵸
彭嶼一把拽住他,“哥哥別急,你仔細瞧瞧。”
瞧什么?
不等彭島發問,就聽裁縫鋪里傳出了一陣怒罵聲。那小姐指著裁縫鋪的娘子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孫家是花不起錢嗎?我明明告訴你要用拇指大的珍珠當風扣,可你瞧瞧,這珠子還沒有魚眼睛大,又黯淡無光,你連我也敢糊弄,我看你這生意是不想做了。”
裁縫鋪娘子連忙解釋,“孫小姐別發火,實在是沒倒騰到好珠子,您再等等,我總得給您換好的用。”
孫小姐卻不依不饒地道,“你少跟我來這套,就你這衣服的配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穿在我的身上,那不是打我的臉嗎?”
說完便將剛做好的新衣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又踩了幾腳。
裁縫鋪娘子雖然心疼,卻也不敢阻攔,“孫小姐別惱,既然沒看上,我另給您做好的就是了。”鵸
“呸!”孫小姐狠狠地啐了一口,“誰還來你這喪門做衣服?躲還來不及呢!”
孫小姐身邊的老媽子見狀趕忙道,“小姐,別吵了,小心被人看了笑話。”
孫小姐惱怒地道,“笑話?誰敢笑話我?我不挖了他的狗眼珠!”
彭島見狀,即便再好的脾氣,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裁縫鋪娘子此刻只想息事寧人,陪著笑臉道,“孫小姐千萬別生氣,不值當的。”
孫小姐指著她的鼻子道,“少跟我來這套!賠錢!”
裁縫鋪娘子一愣,“賠錢?賠什么錢?這衣服的料子都是我鋪子里的,可沒花您一分錢!”鵸
孫小姐道,“你耽誤了我多少功夫,多少事兒?你既然沒那個金剛鉆,就不該攬這瓷器活,現如今到了正日子,東西卻拿不出來,這難道不是你的錯?你就這么開門做買賣的?”
裁縫鋪娘子也生起氣來,“孫小姐!這東西好壞,也不能憑你一家之言,我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您看不上也沒什么,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也是開門做了十幾年生意的人了,還從未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話未說完,就聽‘啪’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裁縫鋪娘子的臉上。
孫小姐得意地道,“你是什么東西?還敢大言不慚在我面前說話?”
裁縫鋪娘子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你……你怎么打人?”
孫小姐漫不經心地道,“打你就打你,能把我怎么樣?真把我得罪了,我讓你的買賣都做不下去,您信不信?”
孫家在這一代的確有些勢力,裁縫鋪娘子紅著眼眶不敢多言。鵸
孫小姐的老媽子提醒道,“小姐,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去吧,犯不著和這種多嘴多舌的。”
孫小姐猶不解氣,還要再說,可就這么會兒的工夫,外頭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孫小姐多少有些不自在,趾高氣揚地出了門。
圍觀的人都盯著她打量。
孫小姐皺著眉頭道,“看什么?好狗不擋路,都堵在這兒干嘛?”
眾人這才讓開了一條路。
孫小姐上了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鵸
彭島有些搞不清楚,“你帶我出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難道不好看嗎?”彭嶼笑著道,“剛剛那位是龔安門的孫小姐,要不是我出手,你這會兒已經和她在議親了。”
“什么?”彭島不敢相信,“你……你胡說!”
彭嶼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出去打聽。”
彭島提步就要走,可剛邁出兩步,又猛地停了下來。
弟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他緩緩轉回身,望著彭嶼道,“你是什么意思?”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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