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大少爺死后近一個月,姚家才開始辦喪事,明眼人都知道這里頭有很大的問題。鄐
可白元德親口吩咐,白修睿不敢怠慢,收拾整齊,對著鏡子照了半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杜雪溪站在一旁默默服侍,白修睿見她溫柔懂事,心中很是高興,“你最近還去東林寺上香嗎?”
杜雪溪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不敢顯露半點兒,“不準備再去了。”
白修睿詫異地道,“怎么?難不成東林寺還敢怠慢你?”
杜雪溪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可也不能總往外頭跑,留媽一個人在家里張羅。”
白修睿聽她這樣說,心里更加滿意,“那你就多跟媽學學管家的事,這些都是你將來要用到的。”
杜雪溪道,“我知道。”鄐
白修睿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乖乖在家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杜雪溪低下頭,輕輕避開了他的手。
白修睿也沒往心里去,大步出了房門。
杜雪溪望著他的背影,眼淚幾欲落下。
寧媽媽待白修睿走遠了才敢進來,“小姐,您怎么樣?”
杜雪溪強打起精神來點了點頭。
寧媽媽湊近后小聲道,“表少爺又送信來了,讓您這兩天務必去東林寺一趟。”鄐
杜雪溪道,“以后再有消息送來,你只當不知道,也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寧媽媽臉色一變,“小姐,您這是怎么了?表少爺可是為了您才來上海的呀……”
杜雪溪平靜地道,“我如今既嫁了人,還總這樣牽牽扯扯得成什么樣?既然沒可能,就該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才好。你以后也不要幫著他傳話了,白家是什么做派你多少也是知道,一旦有風聲泄露出去,你我還有活路嗎?連帶著他也要受牽連,這又是何苦來呢?”
寧媽媽道,“表少爺不是想把您從這火窟中救出去嗎?”
杜雪溪嘆了口氣,“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何況我走了,杜家怎么辦?白家若是為難起來如何是好?”
寧媽媽也知道為難,可她更心疼自家小姐的將來。
她小聲道,“您也得為自己考慮,不能總想著旁人。”鄐
杜雪溪堅定地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好了。”
寧媽媽道,“那表少爺那邊……”
杜雪溪道,“他總是見不到我,自然會明白,也就走了。”
寧媽媽失落地嘆了口氣。
杜雪溪道,“雖說是在自己房里,可隔墻有耳,以后這種話提都不能再提,知道嗎?”
寧媽媽道,“知道了。”
白修睿來到樓下時,蔡氏正在發脾氣,灶上婆子準備的早飯不合她心意,被她好一頓教訓。就這樣仍不解氣,對貼身媽媽道,“回頭把人全給我換了,另找好的來。”鄐
貼身媽媽唯恐怒火波及到自身,只敢點頭,哪敢說別的?
見到兒子,蔡氏這才收起情緒,“你這是要去姚家?”
白修睿點了點頭,“父親的意思,我敢不照辦嗎?”
蔡氏不屑地撇了撇嘴,“姚家又沒什么了不起的,何苦去捧這個場?他們也配?”
白修睿道,“父親都發話了,我能說什么?你若是不想我去,父親開口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蔡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氣呼呼地道,“你就跟我有能耐,在外頭怎么不見你這么大本事?”鄐
白修睿臉一紅,高聲道,“媽!”
他自出生起便沒受過什么委屈,與曾銘偉的一場交惡,乃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根本就不想被人提起。
蔡氏也知道說錯了話,神色訕訕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修睿卻頭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蔡氏盯著他的背影,不悅地對貼身媽媽道,“你瞧瞧,近來越發地沒大沒小了,動不動就甩臉子,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貼身媽媽賠笑道,“二爺是做大事的人,脾氣自然剛性,太太怎么與他計較起來了?”
蔡氏聞聲臉色緩和了不少,“我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我難道還能和他一般見識不成?我就是覺得,自從睿哥成了家之后,這心就不和我在一塊了……”鄐
貼身媽媽腹誹——誰家的兒子不是這樣?哪有成了家還跟母親一條心的?
只是她深知蔡氏的脾氣,當真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在一旁賠笑臉。
蔡氏一想到那杜氏進門后的種種,心情就更不好了,“少奶奶呢?都什么時候了,也不到我面前來伺候。虧他杜家在重慶還算有頭有臉呢,就是這么教養女兒的?”
好在杜雪溪不等人去叫,已經趕了過來。
蔡氏看到她,皺著眉頭道,“你去給我沏一杯熱茶來,放一點點糖,別太多也別太少,我最近喉嚨不舒服。”
寧媽媽跟在杜雪溪的身后,嘴角忍不住跳了跳。
這不擺明就是要磋磨小姐嗎?鄐
別太多也別太少,這本就很難掌握,蔡氏一句話,就能折騰小姐幾個來回。
杜雪溪乖乖應了下來,轉身便往茶房走去。
蔡氏盯著她的背影,厭惡地道,“等我忙過這陣,就張羅為睿哥抬兩房姨娘進來。”
貼身媽媽心中一動,小聲道,“二爺才成親沒多久,這個時候就抬姨娘好嗎?”
蔡氏怪她多嘴,斜了她一眼,“杜氏身上一直沒動靜,我這不是著急抱孫子嗎?”
可這嫡出庶出卻是有區別的。
可見蔡氏為了鞏固兒子的地位,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鄐
白修睿出了家門,神清氣爽的坐著車去了姚家。
沒想到姚家門前,早就被人給圍滿了。
白修睿見狀不免詫異,“姚家的人緣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司機低聲道,“姚家大少爺的死被傳得沸沸揚揚,姚家又壓了這么久才辦喪事,肯定有好事者來看熱鬧。”
白修睿沒太往心里去,沉著臉下了車。
實際上他本想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最好別讓人發現自己的行蹤。自己敗于曾銘偉手下之事,實在讓他抬不起頭來,生怕有人不開眼舊事重提,讓他下不了臺。
怕什么來什么,他剛下車,立刻便被人認出來了。鄐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睿二爺,您身上的傷可好全了?”
“有日子沒見著您了,怕是傷得挺嚴重吧?”
白修睿面如鍋底,眼神陰沉地循著聲音望了過去。可惜到處都是人臉,哪里能辨別得出話出自誰的口。
白修睿咬了咬牙,快步走進了姚家大門,沒想到剛好碰到姚家總管送客出來。
白修睿抬頭一看,居然還是個熟人。
常安也沒想到自己能碰到白家的人,他客氣地行了一禮,“睿二爺來了。”
白修睿對閔家的人向來沒什么好臉色,隨意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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