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被柳云眠帶的,性子活躍了許多。
柳云眠和陸辭說話,有時候是不避諱她,有時候是她耳力太好,聽到了不少。
比如說李哲和柳云杏的過去,她就是自己聽到的。
“李爺,怪不得之前大家都給你說親,你卻不樂意呢!我身邊那誰,之前還巴巴看上你……”
“別瞎說。”李哲臉紅,卻又嚴肅地制止她。
他倒是沒什么,可是這話要是傳到徐家人耳中,會怎么想柳云杏?
那不行的,會害了她。
翠微還以為他不好意思了,剛想轉移話題就聽李哲道:“她嫁了人,對她不好。”
“嫁了人?”翠微愣住,“可是已經和離了啊!”
“你說什么?”李哲猛地睜大眼睛。
“怎么,李爺你不知道嗎?”
“誰和離了?你說清楚!你把事情說清楚。”
翠微被他抓住肩膀搖得腦漿子都要晃出來,“李爺,你慢點。咱們說的不是大姑娘嗎?”
“柳云杏是不是?”
“是啊。”
“她和離了?是不是徐家人欺負她了?她是不是受委屈了?”
翠微:“……是受了一些委屈,哎哎哎,李爺,您去哪里?”
“我去徐家!”
瘋了。
翠微伸手拉他。
幸虧她功夫在李哲之上,費了點力氣,總算把這個平時沒什么喜怒,還以為很沉穩,瘋起來卻要命的家伙制住。
“您鬧什么鬧啊!”翠微沒好氣地道,“事情都結束了,您非得去鬧鬧,讓大姑娘難堪嗎?再說,有夫人在,能讓大姑娘怎么吃虧?”
大姑娘掛在嘴邊罵夫人的話是,她這個妹妹,能吃屎都不能吃虧。
“再說,您拿什么身份去鬧?萬一被人說成大姑娘的奸夫,大姑娘還怎么活?”
李哲慢慢平靜下來,萬般滋味浮上心頭。
懊悔,心疼,又夾雜著滿滿的激動。
他當年以為無能為力,現在想想,其實是他當時太弱了。
他早點強大起來,是不是柳云杏不用面對那些?
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資格,卻沒想到,老天爺還給他留了一扇窗。
這是不是,獎勵他這么多年潔身自愛?
總而言之,得知柳云杏獨身一人的欣喜壓過了所有。
“你們這是……”
柳云眠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這倆人,不知道他們的造型,多么火爆嗎?
李哲被整個人臉朝下壓在地上,翠微用膝蓋抵住他的膝彎,用手按住他被反剪的雙手……
就,李哲好慘一男的。
翠微啊,知道你身手好,可是自己人,能不能客氣點?
李哲不要面子的嗎?
翠微:我剛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就是再打他一頓,他還得謝謝我呢!
李哲爬起來,第一件事情卻不是公事,而是向柳云眠求證柳云杏的婚姻狀態。
柳云眠:有戲啊!
哦,不行,姐姐自己人間清醒。
她假裝淡然道:“徐家不做人,我就把姐姐接回來了。”
她確實有這個實力。
“那,和離了?”李哲小心翼翼地問。
翠微笑著啐了一口道:“李爺這是不信我呢!我能信口開河,把好好的夫妻說散了嗎?”
“離了。”柳云眠道,“不過姐姐說了,她現在在娘家過得挺好,不想再嫁人了。”
你就熱情難耐,我也不勸你,但我已經盡到了告知義務。
去吧,比卡丘!
陸辭:“你來有事?”
畢竟和李哲也是認識多年,他不忍心看著李哲繼續丟人現眼。
李哲這才醒悟過來,忙把書信呈上,然后道:“您慢慢看,我在這里,您不方便回信,我先出去在村里轉轉,中午討頓飯吃……哦,不在您這里吃,我去柳家吃;我先告退。”
陸辭:“……”
從來沒發現,你是這樣的舔狗李哲。
聽說人家一個人,這就按捺不住了。
滾吧。
柳云眠眼神亮晶晶的,對翠微擠眉弄眼:“我看有戲呀。”
翠微連連點頭。
她也是這般想的!
陸辭卻給她澆了一盆冷水:“身份有別,我覺得不行。”
柳云眠氣結。
人家兩情相悅,你跳出來說什么廢話。
翠微沿著墻角溜了。
神仙打仗,她還是離遠點,免得被殃及。
對上她的眼神,陸辭淡淡道:“不是單單你覺得齊大非偶。你們姐妹想法,難道不一樣嗎?”
柳云眠:???
關她自己什么事!現在不是在說姐姐的事情嗎?
陸辭:我都那樣了,你讓我自己解決,難道我是傻子,不知道你是有意不和我親近,唯恐以后摘不掉?
他這些天,一直耿耿于懷。
想了那么久,最后結論就是,肯定柳云眠覺得身份不合適,所以避而遠之。
他心里憋著一口氣,這次終于有機會發出來了。
柳云眠卻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可能陸辭來了大姨夫。
她今日高興著呢,不理他了。
“看你的信去,我回家去看看。”柳云眠道。
她得去打探打探消息。
沒想到,李哲那么長情,而且還是行動派。
這次,她看行。
陸辭拉都沒拉住,眼睜睜地看著人一溜小跑地舍棄他離開,不由無語。
李哲在屋里陪著高氏說話,柳明義正好在家,也在屋里。
自他讀書以來,雖說先前說好晚上學,但是地里活不多的時候,大家還是都讓他回來看書。
所以他在家。
柳云眠拉著打雞蛋水的張氏咬耳朵。
“嫂子,你看大姐和他,成不成?”
張氏瞪了她一眼:“成什么成!你不要胡說八道的,尤其在你姐面前,聽見了沒有?”
柳云眠:其實已經說了,然后被罵了。
可是張氏隨即自己也嘆氣:“我也是希望能成的,只是眠眠,人家現在有官身了,便是在村里尋個黃花大閨女,都嫌是鄉下的。更何況……別提這事,咱不能提。”
提了是自取其辱。
柳云眠點頭:“我知道不能提,但是我心里就是忍不住那樣想。”
“誰不想呢?咱們聽個戲,誰不愿意看破鏡重圓,和和美美?就是,實在不容易。”張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杏兒,真是……罷了,不說了。你聽我的,別露出來,單看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被月老綁在了一起。”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