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場(1)
我包場(1)
閔行洲懂她的胡鬧,依然接話,“我差這點錢?”
私吞林家的大小姐才是他的行徑,大可不會私吞林家的一分一厘。
她嗔了聲,“但是憑什么。”
對啊,她憑什么。憑閔行洲嘴里的話嗎,她就有資格隨心所欲嗎。
卻不知道,她其實有。
閔行洲放下筆,擁住她調整位置坐好的時候,他眼神落在她嬌小的背影,誰家養的寶貝呢,怎么到他手里了。
他說,“林煙喜歡演戲,喜歡登臺。”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想法的脫口而出,“當然喜歡。”
閔行洲拱她的側頸,輕輕笑起來,“今晚有空嗎林家大小姐。”
至于要做什么閔行洲還沒開口,他的晚上能有什么好事,林煙想回絕,“林大小姐她今晚沒空行不行。”
閔行洲笑得無可奈何,抱起她面向自己,薄唇挨著她的面,竟然嘗出一絲迷戀來,他低頭,嘴里念念有詞,“《蘭桂》,我包場,愿意賞臉登臺么。”
蘭桂。
包場。
林煙自學會唱曲兒以來,第一次有人點名點曲兒要她登臺,以前,排到她她就上,只是有時候會出現突然被包場的行為。
后來她知道,是易利頃。
林煙抬頭看閔行洲,眼神剛好對在一起。
她看到。
他的眼眸,毫不躲避的直白露骨,帶著他的浮薄,帶著他的討好,帶著濃烈的回味。
像是腐爛的愛欲融在兩個人中間,林煙不知覺沉淪,“七爺得按我們的規矩來,排隊買門票,罐頭瓶子泡茶水兒…”
他啞聲說好,就一個字,尾調輕拉長譴綣,又沉又撩,在禁欲的反面。
林煙勾著他脖子,溫聲,“那,后天下午,南苑大劇場,靜候七爺。”
若是他還有心思去大劇院聽她唱曲兒,她愿意登臺。
只是不知道為何,閔行洲的討哄就這么來了,林煙心里像是種了什么東西看到陽光。
她甚至在回想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沒有情意濃濃,只有巫山云雨,偏偏不愿意要任何關系,夜里還是會沉淪彼此的靈魂。
敗給茍且,敗給偷歡。
那一晚,她陪他忙到晚上8點,三小姐來過電話,被閔行洲掐斷了。
閔行洲的手機屏幕同樣一直亮,林煙玩自己的手機,沒多管閑事。
他沒離開公司,徐特助自然沒離開。
就在那一天,林煙并不知道,尤世凡在獄中參與毆打,致傷殘,不服管教,刑期加重。
閔行洲送她回別墅,沒等到她邀請他進房間的一句說辭,目送她進家門,他調頭踩油門離開。
通話那邊,“尤小姐還是沒進手術室,又在吃藥,她并不愿意在身體上動刀子留疤。”
閔行洲掛了電話,開車去郊區。
保鏢的車在賓利車身后停下,保鏢牽濃濃下車,濃濃沒肯跟保鏢走,拽著保鏢來到賓利車前。
閔行洲降下車窗看出去,眼神懶散,“真不聽話,收拾你唄。”
金毛垂頭看似委屈地哼了一聲,只是沒叫出來。
“七爺,它挺不愿意。”保鏢站在邊上,這里的收留所狗多,狗性也雜,這只金毛嬌慣了,以往,吃的,過的比正常人都好。
一同下車的還有趙二公子。
趙二純粹約這位七爺出來打臺球。
狐貍精非不進手術室,要見七爺的面,要七爺給句話。
究竟想要什么話,財閥世家貴公子,開心了說不定耐心見見,不開心了,你又能在他身上要什么。
給不給,給什么,完全取決于他們刻在血肉里的掌控權,清不清醒取決于你自己。
七爺的認知里,會存在見面談談我和你的過去嗎。
七爺的認知里,不玩了就是不玩了,哪來那么多話,事忙估計都沒那個心思去想愛不愛這個問題。
七爺只會掏錢買個安心,買個‘我們睡過’的責任。
“真不去醫院?”趙二試探,“見了興許就不鬧了,她以前的性子比誰都拉不下臉,就突然改了好多。”尤璇甚至沒把他們這幫人放在眼里過。
閔行洲滑動手機屏幕,似乎在回復某條微信,閑散怠惰挨著座椅,應趙二,“消毒水的味兒,不好聞。”
趙二靠在車門,笑,你他媽的閔行洲。
還是別試圖看透七爺的心思,屬實看不透,他有心給你看吶。
常住蜘蛛洞,早就操縱得恣心所欲。
林煙很少打聽尤璇的事,三小姐知道,她不問,三小姐懶得提。
兩個人在公司工作,吃也在公司吃,五點一起見老師‘聽課’,晚上泡溫泉,就是玩兒。
她收到徐特助發的文件,拍賣會預展的拍品。
她剛想問是不是發錯。
閔行洲就打來電話,林煙擦了擦手,趴在池邊接聽。
隔著聽筒,他聲音磁磁的很是撩人,“拍賣會預展,有沒有喜歡的。”
林煙悄悄問那邊,“他們怎么喜歡提前發給你。”
估計知道閔大總裁出手闊綽,大抵每回要出展品拍賣肯定先給PM集團瞧一瞧有沒有喜歡的。
林煙瀏覽幾張圖片,對手機那邊回話,“宣德青花茶壺,你記得讓徐特助給我挑個帥的委托師舉牌,我…”
那邊突然沒音了,通話早就被閔行洲利落掐斷。
林煙看著閃退出界面的手機,怎么這樣呢,她話都沒說完。
“顏狗。”三小姐有聽到內容,捏了捏林煙的臉蛋,“你簡直是存心搞他心情不好。”
林煙微笑,“這個給我爺爺,他老人家喜歡宣德青花瓷。”
她打算自己出錢,但有些東西不是并是有錢就能得到,宣德青花瓷在拍賣場歷來受買家追捧,被提前預定買走的太多。
恰巧碰上,買回來圖老人家開心。
也是那一天,尤璇才進手術室,再不進,濃濃真的會死,閔行洲的威脅玩真的,她要出院,去把濃濃找回來。
手術室外,趙醫生手插白大褂離開,尤璇的脾氣,鬼神來她都不會低頭,刀架她脖子,她都不會低半分。
那邊那位爺太了解尤璇的脾氣,玩上命都可以。
一切都順利,只是不得碰煙酒,再多的醫囑尤璇也不會聽進去,不要命的任性,不肯折服的帶刺玫瑰,要不然當初怎么迷得七爺陪她墮落風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