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
你懂?
閔行洲在她肩上闔著眼眸,“偷來的。”
林煙看了一眼那只狗,那只狗看起來明顯愛跟閔行洲,那么是從尤璇哪兒偷來的?
林煙卻不知道。
濃濃剛出生沒幾天就落閔行洲手里,跟著飛37小時飛機。
狗的忠誠性大概都先認第一個主人,而有的狗,一輩子真的只認第一個人當主人。
她不解,“你為什么要偷。”
他輕聲,“拿來做壞事,只能偷。”
林煙想問他做什么壞事,咽了回去。
做壞事,那也是他和尤璇的事。
林煙沒問,不想問,是她沒答應閔行洲的要求,也沒答應和他結婚,她和閔行洲同樣不是談戀愛的男女朋友關系,有什么好打探他和尤璇種種。
林煙覺得自己有時候會下意識被感性支配逼進死巷子,有個聲音在問她,你到底在意嗎林煙,你到底吃醋嗎林煙,如果吃醋你又怎么不搶過來了?你究竟還愿意把心和身體全交給這個薄情的惡魔嗎?既然不愿意交出全部又不肯全身而退,你在他身上的隨心所欲到底怎么來的呢?
你懂所愛?
他懂怎愛?
她覺得,羈絆太多,說愛也不是,說不愛也不像,他們之間的感情無解了。
結,解不解開都會存在折痕。
突然分不清他們是欲望,還是真的有感情。
她見過的感情,陰謀針對父親而來,是母親替父親去死,父親同樣奮不顧身護住母親,到底沒護住,雙雙陪了進去。是他們不知道結局嗎,他們明知道生命游走在死亡邊緣,可他們從來不后悔,甚至考慮都沒考慮后果,就這么豁出去。
生死由命定。
她見過的感情,是秦少爺在最后一刻也舍不得傷害綰綰一點點,可是都對不起未寧了,道德上不能承認。
也不知道未寧怎么樣了。
林煙收回思緒,聲音寥寥調侃,“看來閔總不止會偷人,閔總還會偷狗。”
閔行洲笑了,腿微微抬,極其流氓錮住她白嫩裸露在外的美腿,桌子下看不見的糜爛光景一時間發出咂咂幾聲響。
他曖昧的貼在她耳邊,“。”
她示意他現在的舉動,“偷我了。”
閔行洲緩緩擠掉煙,手腳并用,掌心觸碰到一片嫩滑白膩的肌膚,她有些擔心又驚慌,面色都嬌紅了。閔行洲眼神隱晦了幾分,起了潛在的危險心思。
她到底還想跟誰去泡溫泉,可得了吧,她身上每一處,只能他看。
只是那一瞬間,林煙腳下細細的小高跟鞋鞋跟狠狠踩在男人皮鞋上。
“呃…”他很性感的鼻音。
閔行洲眉頭深擰,心疼的不要。
蠻尖銳,說的是她。
踩吧,看她小得意的樣子突然進他心坎了。
林煙回頭笑問,“疼不疼。”
“疼。”
他嗓音低到微不可聞,雙手收緊她腰腹禁錮在懷。
只是三兩下,她的高跟鞋全被他脫掉,扔去一旁。
林煙拿他的筆在本子上畫圈圈,“你還給不給我走,不給上壺茶喝唄。”
“我鎖門了?”
“它堵我。”
閔行洲胳膊越過她兩側清理桌子的飯碗,淡淡說了四個字,“等我下班。”
林煙趴在桌子上,沉默的與狗對視。
狗也注視著她。
閔行洲一邊手搔弄她垂下肩側的長發,一邊看收購書。
林煙服服帖帖在他懷里,氣氛說不出的和諧。
林煙有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喜歡在他身邊看他認真工作,沉默的溫存。
閔行洲時不時也會教她東西,要她陪他一起看合同。
林煙問過閔行洲,怕不怕她泄漏機密,收購底價放出去,PM集團可虧了。
閔行洲并沒理她的胡話,只是逗弄懷里的她,她常常偷懶。閔行洲樂意哄她學,帶著點玩味兒似的,像是要教一只軟趴趴的小貓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閔行洲,萬物皆可哄,似乎閔行洲身邊的人皆能被他給的那點輕薄且漫不經心的甜頭迷得糊涂。
說他認真吧,他看起來又不上心,對誰都一個樣的花錢。
說他不認真吧,他又舍得玩,玩得信手拈來。
閔行洲放下手中的收購書,“證劵公司來了位老師,你過去聽課。”
她突然睜大雙眼,“你幫我報名了?”
閔行洲微微低頭,眼神不疾不徐落定她,看到她茫然若失的表情,“報什么名,他不公開講課,空降過來接管證券所,你過去跟著,你不懂的他都懂。”
執股界的交易大師。
林煙眼里多了一點沮喪和抗拒,都說技多不壓身,可她什么腦袋瓜,有那個天賦?
“下午4點之后我才有空。”一提聽課她語氣懶倦不少。
閔行洲抿唇,“不喜歡學了?”
林煙心里不舒服也要學啊,不學怎么行,“學唄。”
德行,有些東西與生俱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可她非要笨法子的融進商場。
閔行洲捉起她的手,一同揭開鋼筆蓋,在合同收尾處,掌心包裹她手背,一筆一劃教她簽下收購。
———閔行洲
一筆意貫穿,字體有風有骨。
日期,11.09
林煙似乎學會他的字體了,“你的字很好看。”
閔行洲揭下一頁,示意她自己來簽。
林煙在下筆那一刻又不會了,扭頭望著閔行洲,“你手把手教行不行。”
閔行洲的字太難學。
閔行洲有些無奈的發笑,繼續陪她一起簽字。
她分明看不懂,時不時茫然無措的盯著某個估值點發呆。
他怎么能忘了呢,她以前就不愛跟著林家做生意,她甚至沒接觸,林聞歧或許從一開始看著林家內部的爭端就從未打算讓她參與林家的生意。
“林煙。”
她緩緩扭頭看他,“怎么了….”
閔行洲低著頭,合上鋼筆放好,看到她擱在桌子上的手,似乎被什么牽引,分明的,就是想碰她。
他掌心裹住她的指節,力道攏緊,“想去投行圈學就去,不想就不去,想做什么就去做,閔家幫你管盛藝。”
林煙怔了怔,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句話,好像是母親。
———阿煙只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想學財經就不學
“你私吞林家怎么辦。”
她嘴上開起玩笑掩飾一切,事實上丟下盛藝不管的行為她任性不起來,她早就決定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