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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京皺眉看向容玄:“你懷疑是大燕國的手筆?”
南楚有兩大防線,分別是蘇家軍鎮守的邊境,還有北疆。
如今這兩條防線都受到了牽制,一旦大燕要對容玄和納蘭京動手,那必定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這一系列的變動,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針對容玄一家子。
納蘭京猶豫了幾瞬,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她惦記著攝政王府的藥,可現在的局勢不明,只能再等等看。
夜修帶著隨行在暗處的死士軍隊離開,容玄身邊能用的人瞬間少了,只有幾個皇家暗衛。
南楚使團出使大燕,都是按部就章辦事,詔華公主和親的夫婿還未定下來,容玄帶領的幾個武將,如期受邀前往巡視駐守王都城外的黑云鐵騎。
大燕的軍事力量是三大上國最強,其中以百萬雄獅為首,還有一支被稱為神勇的黑云鐵騎軍隊。
黑云鐵騎軍隊是一支幾萬人的騎兵,其威力強大,可敵數十萬步兵。
如今這支軍隊就在大燕神將姬云洲手里。
這次為了能讓南楚來使一睹大燕鐵騎雄風,特地領兵遷往駐扎王都城外燕霞山等候。
王都城外本就有駐軍,分別是五軍營,即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右哨。
因為軍隊數量龐大,黑云鐵騎班師回朝后,雖是駐扎王都城外,卻是距離王都有很大距離的燕霞山,其中就是為了避免和五軍營的軍隊碰撞。
寧王閉門思過半月,大燕皇才重新將他召進宮,讓他招待南楚靠山王和南楚一眾武將前往巡視黑云鐵騎軍隊。
外來使團到訪,參觀本國軍事力量是很常有的事,本國會拿出最強的軍隊震懾外使,召姬云洲領黑云鐵騎班師回朝也是情理之中。
似乎一切都沒有問題。
容玄隨寧王一行人啟程出城后,納蘭京往回走,一邊詢問身邊的丫鬟:“今日怎么不見少爺過來?”
李明啟不是跳脫的性子,只是因為體內的頑疾發作得頻繁后,她就不讓他練功了,擔心他走火入魔,大約是太閑,李明啟時常童心大發,抱著顧衣容出去能玩上一整天。
不過最近因為南楚來信的頻繁,諸多變動,納蘭京就拘著他們兩不讓他們出門。
青衣行她是管不了,還是我行我素,不過只要他不做太傷天害理的事,她都可以不去管。
玉兒聽到納蘭京的問話,同樣困惑道:“少爺今天也沒有過來逗小郡主玩了,會不會是頑疾又發作了?”
李明啟最近頑疾發作得很頻繁,納蘭京給他的藥吃了還是能緩解一二,只是要到攝政王府那株藥迫在眉睫。
納蘭京皺著眉頭,轉了方向去了后進院。
她直接尋了李明啟的房間,在外頭敲門,里面許久不見動靜,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抬腳踹開。
里頭赫然出現一個黑衣人,他手里掐著李明啟,李明啟大約是頑疾發作,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玉兒看見他架在李明啟脖頸上的劍,驚恐的后腿,在納蘭京的眼神示意下,想要回到西院抱住顧衣容。
卻見廊道的盡頭,一伙人抱著顧衣容,從盡頭一步步走了過來。
玉兒被迫退回到納蘭京身上,嘴里喊著王妃怎么辦。
納蘭京沒有回應,看了一眼廊道上的黑衣人,他們懷里的顧衣容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過看著并未受傷,她心底無聲松了一口氣。
再看向屋里頭被掐著的李明啟,呼吸急促,臉色通紅,明顯是頑疾發作,情況兇險。
少年老二桿在納蘭京身后,準備拔刀的手,接到納蘭京的眼神示意,悄無聲息的后退,遁逃離開了。
納蘭京把玉兒掩在身后,掌心交疊腹前,冷冽的眸光掃過他們:“眾位俠士,有事好好說,你們想要什么,不妨談談?”
黑衣人盯著納蘭京,扔了一瓶藥到她手里,示意她服下去。
納蘭京打開瓶塞,看了他們一眼,還是打開了瓶子,倒了一粒給玉兒,自己也服了一粒。
玩丸的功效類似于軟筋散,只不過比軟筋散的威力更強,倘若沒有解藥,短時間內就會功力喪失,渾身酸軟無力。
黑衣人摸了她的脈搏,確定無誤后,就松開了李明啟,卻是抱走了顧衣容。
“郡主……”玉兒想要追上去,卻因為無力倒了下去。
“砰!”房門被用力的關上,門口守了一排排的黑影。
納蘭京顧不上其他,連忙蹲下去查看李明啟的情況。
李明啟的確是頑疾發作,只不過這次的癥狀,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兇猛。
納蘭京從他身上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子,往他嘴里喂了一顆藥。
李明啟身上的熱逐漸退了下去,卻始終不見醒來。
期間外頭只是送了三個饅頭進來,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王妃,你說她們會不會虐待郡主?”玉兒看著盤子里的饅頭,語氣滿是焦灼和喪氣。
納蘭京拿了一只饅頭給她:“吃吧,郡主會沒事的。”
玉兒擔憂的目光看向納蘭京:“王妃,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驛館行宮其他人是不是都被劫持控制了,還是被殺了?”
納蘭京道:“多半是殺了,否則要看管這么多人,他們也看不住。”
玉兒駭然的看向納蘭京:“王妃,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
納蘭京閉上眼睛,道:“要殺一開始就殺,留著自然是有用處。”
她睜開視線看向在身旁躺著的李明啟,道:“我很擔心的是明啟撐不住了。”
玉兒看向地上躺著氣息平穩的李明啟,知道他是缺了一味藥,那味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玉兒焦急的看向納蘭京:“王妃,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去給少爺找藥。”
納蘭京看著單純的玉兒,心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那味藥要是真的有這么容易拿到,她也不用猶豫到現在,落到如此棘手的境地。
玉兒很快就知道她在異想天開了,吃了對方給的藥丸后,別說逃跑,她連走路都費力。
納蘭京靠在墻上,臉上的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