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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京看著寧王妃蒼白的面容,道:“你吃了假孕的藥,藥劑太重,已經傷了身子,估摸今后都難以受孕了。”
寧王妃愧疚的眸光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納蘭京:“你說什么?”
納蘭京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恐懼,看來她并不知道這藥的危害,便道:“假孕藥需要提前一個月服,每天少量,量不可過多,才有以假亂真之象,你的癥狀則更像一次用量過大,造成下體出血,癥狀來看的確是滑胎之象,只是這種用藥方法有多傷身,恐怕今后你都難以受孕了。”
寧王妃聽到今后都難以受孕時,整個人都崩潰了,她瞪大雙眼看向不遠處的寧王。
許久她像反應過來,朝納蘭京跪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她不能道出實情,否則寧王會殺了她,殺了她母族。
大燕皇站在那里,心里窩著火氣,聽到寧王妃認罪,更覺臉面無光,讓人把她帶下去,廢除了王妃之位。
寧王跪在地上替妻子求情,愿意一同被廢。
大燕皇氣得甩袖離開了。
容玄抱著納蘭京和白岐擦身而過時,冰冷冷的聲音響起:“多謝攝政王!”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
李明啟抱著顧衣容追了上去,顧衣容在李明啟的肩膀朝白岐揮了揮手,被李明啟拍了下來。
見了誰都揮手,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大燕人人敬畏的大魔頭啊。
顧衣容委屈的直哼哼。
白岐轉身去了相反的方向,太妃的宮殿。
回到驛館行宮后,容玄拿著納蘭京的小藥箱,重新給她處理了傷口。
看著她亮著一雙眼盯著他,容玄無奈道:“別鬧,最近在屋里待著,等和親事宜結束我們就回去。”
納蘭京撐著下巴盯著他俊美的臉瞧:“你為什么不認這個野……咳咳,爹?”
容玄收拾著藥箱,納蘭京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不出聲時,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道:“他傷了母親的心,我自然是不認他的。”雖然他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分開,有情亦無情,可讓長公主獨自一人產子,承受喪子之痛,這本就是白岐的失職。
父親和母親與孩子的感情是不同的。
母親和孩子的感情,在懷胎十月時已經根深蒂固。
父親和孩子的感情,卻需要瓜熟落地后的陪伴和付出。
顯然容玄對長公主的感情是血濃于水。
對白岐,他僅有疏離。
納蘭京嘆了一口氣,她這幾天都在想,如果容玄愿意和白岐相認,或許她還能打打親情牌,和白岐討要那株藥,看來是行不通了。
容玄知道納蘭京要攝政王府那株藥,抱著她的肩膀道:“我會想辦法盡快拿到那株藥,娘子不要擔心。”
納蘭京點頭,想到今晚的事,她皺眉道:“寧王此人心計太深,算計起人來,連嫡妻的性命都不顧。”
提起今晚的事,容玄周身瞬間布滿了殺氣。
寧王怎么對待的嫡妻他不在乎。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到他的妻子頭上。
寧王府。
寧王坐在床榻前,緊握著蓮兒的手,聲音滿是柔情:“身子可還疼?”
褚言那一掌威力可不小,蓮兒是習武之身,筋脈都斷了兩根,此時躺在床上,看著男人俊朗的容貌,露出一絲笑容:“為了王爺,蓮兒再痛也值得。”
寧王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疼惜:“王妃之位已廢,等你哥哥班師回朝,我就娶你進府。”
蓮兒露出感動的笑容,依偎進他懷中。
二皇子得了納蘭京提醒,想到自己接任戶部的事來的太輕松,又想到府里的侍妾都是寧王的人,不由懷疑上了戶部剛投奔他的兩個人。
倘若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寧王布的局,一旦戶部這兩個人告發他,他就完了。
依照大燕皇的性子,知道他竟這么明目張膽的替換官員,一定饒不了他。
大燕皇去獵場散心時,寧王和一眾皇子跟隨。
在林中狩獵時,忽然沖出一隊刺客,朝大燕皇刺了過來。
眼看大燕皇要受傷時,二皇子義無反顧替他擋下了一劍,血濺當場。
大燕皇被濺滿臉的血,溫熱的令他渾身顫抖,死亡的恐懼,令他抱緊了懷中的二皇子,也產生了不一樣的父子情愫。
大燕皇帶著受傷的二皇子回宮后,立即有人上報戶部兩位官員慘死,還留了血書指認二皇子。
不得不說,二皇子這次聰明了一回,與其等著寧王引爆這顆炸彈,還不如自爆。
在二皇子救駕有功,重傷昏迷的關頭,大燕皇怎么會舍得苛責二皇子?
只會懷疑有人趁二皇子重傷昏迷,設計陷害了他。
至于這個人,除了剛接任戶部的寧王,還有誰有這種機會?
大燕皇當即尋了寧王妃此前的錯事,讓寧王在府中閉門思過。
一時間,寧王在御前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
不得不說,二皇子這招置死地而后生,用得妙。
納蘭京正感嘆,就被外頭的動靜驚動。
容玄急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北狄在時隔兩年后,竟再次侵略北疆。
而蘇子墨鎮守的邊境,同樣遭到了散部落的襲擊,根本抽不開身。
如今竟是逼得信陽候留守上京,長公主攜朝中武將代天子出征。
納蘭京看著南楚的來信,再看向明顯情緒不穩的容玄,道:“戰況如何,可有消息?”
容玄搖頭道:“還未有消息,我一時半會恐怕是回不去了,已經讓夜修先帶死士軍隊前往北疆助母親。”
大燕這邊,詔華公主和親嫁的夫婿還未有定論,容玄暫時走不開,何況這次攜帶家眷一同來了大燕,他前腳剛走,后腳納蘭京母女就算成為他國人質,他是萬不能沖動行事。
納蘭京看著氣息明顯有些焦躁的容玄,安撫道:“聽聞母親二十多年就有代天下出征的經歷,你先不要擔心,何況有夜修前去支援一定不會有事。”
容玄站在窗前,負手身后,忽然道:“娘子出門讓人貼身跟著,衣衣留在驛館行宮就不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