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之牽住她的手:“怎么這么冷?”
于是左右手合在一起包著她的手,搓了搓,試圖讓沈嘉虞回溫,夜里比白日里涼,但也不至于這么低溫。
“可能是和秦如月說話太耗費心力了吧。”
沈嘉虞的身體底子其實挺不錯的,從小到大,很少生病,除了作者特意安排的兩場發燒,燒掉了她關于殿下的所有回憶,也就冬日里出門會手腳發冷,夏日里也像個小太陽一樣。
“不叫姐姐了。”
燕綏之揶揄道。
“好哇,你取笑我,其實我之前確實是覺得愛能感化很多人的,就想試一試,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她的執念太深了,恰恰因為我和她有相同的血脈,命運卻截然不同,又扯上了一個太子,她就把恨意放在了我的身上。”
“在我看來,是毫無緣由的,她自己卻認為有理有據,能說出一大堆理由來,我聽的時候,覺得挺悲哀的。”
沈嘉虞也就是想求個明白,畢竟在自己不清楚的時候就被人記恨上的感覺還挺不好的。
燕綏之捏了捏她的手:“她的不幸是她的父親親手造成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她父親本本分分,她也會平安無虞的長大,而相較其他人來說,她已經幸運很多了。”
“不僅有秦太妃作保,為她請各種老師教她學習琴棋書畫,就是沈老夫人也會適當幫助她的,是她把路走窄了,比起太子,她和沈府搞好關系來得更實在些,畢竟,就連太子都想要沈府。”
燕綏之忽而道:“你之前就知道她有了身孕嗎?”
就算是他明知道秦如月不會對沈嘉虞做什么,但也不是完全放心的,所以他就去找太子聊了聊,有意無意地引著太子往這邊走,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他和太子到來的時候正聽見秦如月在訴苦。
當時,太子的臉就變得鐵青,因為他和秦如月的很多事也被抖露出來了,本來沈嘉虞沒有接受他的示好就已經是奇恥大辱,偏偏燕綏之還在身邊,讓他更覺難堪。
沈嘉虞不想扯謊:“知道,她和我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有身孕了,我看她的樣子太子應該是不知情,所以出于好心讓孩子的父親知道一下。”
“殿下,你竟然看懂了我的示意。”
燕綏之離開的時候,兩人對視過,她的嘴唇蠕動,無聲地說了兩句話,沒想到殿下不僅解讀準確,還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即使秦如月不主動說,在殿下把太子帶過來的時候,她也會引著秦如月說的,她看得出,秦如月心中沒底,還未告訴太子這一事實,那就說明兩人也并不是毫無嫌隙。
既然窗戶紙捅破了,她也不需要再假客氣,直接送秦如月一份兒大禮好了。
“你就不怕太子很珍惜這個子嗣,把秦如月保護起來?”
燕綏之覺得沈嘉虞是想破壞兩人的關系。
“無所謂啊,只要他們把心思放在彼此身上就好了,互相折磨也好,又或者是為了孩子硬綁在一起也好,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就是很不樂意秦如月總是臆想我和太子的關系。”
“畢竟,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未婚夫還這么優秀出色。”
兩人出來的時間不短,月上中天,又晃晃悠悠地回了皇儲宮,而太子鉗制著秦如月的手將人拽去了東宮,沒再回皇儲宮過夜,引起了皇子公主們的猜測,尤以五皇子為主。
燕綏之發現恢復記憶后,小姑娘越來越不害臊了,情話張口就來,夸他也毫不吝嗇,成日里掛在嘴邊,隱隱有十三四歲時勇敢明媚的感覺了。
他也才有了踏實感,以前和現在都不是一場夢,他握緊的手是溫熱的,再也不是握不住的幻影。
[也不一定吧,他睡了秦如月不說,還拿了秦太妃的鐵甲衛,秦太妃肯定是要力保這個孩子的,說不定還會讓太子趕緊娶了秦如月,難不成他們雙方會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