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留下個子嗣挺好的,也算是留下火種了吧,一旦奪嫡失敗呢,還能有個念想,當然,就看太子怎么思量了。]
“太子殿下,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如月試圖掙脫,太子如鐵臂一般死死地鉗著她,腳步也很快,她幾乎是被拖著小跑才勉強能跟得上她,她的孩子才剛剛一個月,她平日里都不敢劇烈運動,就這一小會兒,她已經感覺腹部發疼。
“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我肚子疼。”
她空著的那只手捂著肚子,慢慢地要蹲下來,太子受到的阻力加大,從剛聽到她的話起就熊熊燃燒的怒火才稍微熄滅了一點兒,深吸了一口氣,干脆將人打橫抱起,對身后跟著的太監道:“傳太醫。”
秦如月皺著眉,一手搭在太子的脖子上,一手還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色更甚,特別的害怕:“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兄長爹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她的直系血親都沒了聯系,孩子將會是她最親近的人,就算是太子不認,她拼死也要把孩子生下來,她太知道孩子的重要性了。
太子抿緊了唇,一片冷冽,卻沒再想之前那樣溫柔地安撫他,他也沒想到秦如月竟然珠胎暗結,無聲無息地懷上了他的孩子不說,竟敢膽大包天的隱瞞他。
他的孩子也不是誰都能生的,他最近盯上了寧遠大將軍的嫡女蕭明艷,想要娶她為太子妃,聽說這蕭明艷囂張跋扈,卻是個沒有腦子的,比較好控制,而她的父親恰恰是宣威軍的副將。
兵權雖不在他的手中,可他能暗中操作的空間很大,若是寧遠將軍愿意和他結了姻親幫助他,他就能從內部瓦解宣威軍,將一部分士兵收為己用,說不定還能把沈府拉下來。
最近他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接近蕭無敵,這個老匹夫早就不滿意沈興朝處處壓他一頭,他能攀上自己很是愿意,話里話外都透露出歸順的意思,偏偏這時候節外生枝。
太子抱了人去了東宮,將人扔在了軟榻上,秦如月蜷縮起來,李太醫匆匆而來,先是為秦如月把脈,驚詫地發現是滑脈,是有身孕了,可沒聽說秦太妃的侄女嫁給誰了啊。
再加上是太子召人來的,他不敢深想,只得實話實話:“秦姑娘是喜脈,一月有余,應當是受了什么刺激,胎像不穩,待臣開兩副安胎藥,喝了多多休息便無礙了。”
秦如月一臉焦急地等宣判,聽了李太醫的話微微牽了牽嘴角,孩子沒事就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她就聽到太子冷酷地說道:“不用保了,直接給她一碗墮胎藥。”
李太醫的手一抖,藥方上劃了長長一道,墨汁沾染,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見他沒動作,太子不耐地說道:“怎么,沒聽清孤的吩咐嗎?要是不想在太醫院干了就直說。”
李太醫連忙把手中的安胎藥方揉作一團,墮胎藥太醫院是最不缺的,根本不需要藥方,只需讓太監宮女去太醫院一趟,便可以直接取來,他便如實說了,太子使了個眼色,伺候他的太監便出去了。
秦如月頭一次如此真實的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她也不過就是他的一個玩具而已,她和沈嘉虞也沒什么兩樣,都是棋子,用完便可以丟棄,他看上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秦太妃。
“不,你不能這樣做,孩子是我和別人的,和你沒關系,你無權做主。”
秦如月忍著疼痛往下爬,倉皇著就要往外跑,被太子一把抓住了手腕甩了回來:“在孩子墮掉以前,你哪兒都不能去,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乖乖地,能少受些罪。”
“燕晟睿,你不是人!”
人都有逆鱗,有付出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哪怕秦如月這樣的人,也會留住一份屬于自己的溫暖,什么都不是她的,只有孩子是真正屬于她的,在她肚子里跳動的小生命,由她孕育。
“殿下,墮胎藥來了。”
太監恭敬地呈上來。
太子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捏著秦如月的下巴,一碗黑漆漆的墮胎藥就要灌入她的嘴中,秦如月雙手巴著太子的手腕往外拽,頭也搖晃得很厲害。
“來人,給孤按住她!秦如月,當初你給孤下藥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準備,今日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