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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正要對她說點什么以示安撫時,戰家堡的大總管王總管就出現了。
他恭恭敬敬的立在了傅懷瑾的面前,說道:“表少爺,家主請您過去談話。”
王總管口中的家主指的是戰修遠。
傅懷瑾沖他點了下頭,道:“我等下就過去。”
王總管點了點頭,目光就落在了秦安安的身上,道:“秦小姐也一起吧。”
秦安安詫異:“我也一起?”
王總管嗯了一聲,解釋道:“家主邀請你們一起過去。”
秦安安有些害怕的看向傅懷瑾,可憐兮兮的口吻:
“阿瑾,我……我怕。”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問道,“阿瑾,你可以牽著我的手嗎?我身上抖的厲害。”
那端。
盛朝暮坐在棋盤前,將最后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后,就對坐在她對面的戰修遠道:“你輸了。”
戰修遠輸了也不氣。
他淡淡的看了盛朝暮一眼,說道:“你那么痛快就跟他扯證復婚,沒憋著什么壞吧?”
盛朝暮挑眉道:
“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傅懷瑾想要奪權上位的決心么?你覺得,他能是被我算計的?”
在戰修遠的心目中,即便傅懷瑾失憶了,那也是一頭無法被馴服的狼,不可能會被人算計。
因此,盛朝暮這句話暫時打消了戰修遠的顧慮。
戰修遠在這時掀眸看向了盛朝暮的身后,目光落在了那手牽著手從外面進來的男人和女人身上,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他掀翻了棋盤,嚇了盛朝暮一大跳。
盛朝暮不悅,皺眉道:“您老抽什么瘋?”
戰修遠從傭人手上接過拐杖,跟著將拐杖朝盛朝暮的身后甩出去。
伴隨女人一聲脆弱的尖叫,盛朝暮站了起來并轉過身去。
被男人呵護在懷里的女人,正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腰。
她應該是被戰修遠打過去的拐杖嚇得不輕,身體都快抖成了篩子。
盛朝暮眉目未動的看著他們,然后挑眉對怒火沖天的戰修遠低笑道:“您這是做什么?”
戰修遠火大的道:“你說做什么?你瞎了嗎?小三都綠到你的家門口了,你看不到嗎?”
盛朝暮嘖了一聲,覺得極其的諷刺。
她雙手抱臂,淡淡的看著戰修遠,波瀾不驚的道:
“您要是早些年有這樣的覺悟,我跟他也不至于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您說是這個道理嗎?”
盛朝暮指的是當年戰修遠不停的往傅懷瑾床上塞女人的這件事。
戰修遠一下就被噎住了。
他臉色十分難看,半晌才開口道:
“老子說了,此一時彼一時,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當年我是年輕,做了幾件錯誤的決定,有什么可稀奇的?”
盛朝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年輕?難道不是因為老眼昏花嗎?”
戰修遠:“……”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沒有你的準許,這個女人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場合吧?”
戰修遠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盛朝暮在這時視線從戰修遠的身上撤回,落在因為驚嚇過度仍然縮在傅懷瑾懷里的秦安安身上。
她淡淡的口吻,話是對傅懷瑾說的:“傅先生,你們打算一直這么抱著么?”
傅懷瑾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低頭對仍然抱著他的女人低聲道:“安安,你冷靜點,嗯?”
聞言,秦安安就從他的懷里抬起了頭。
她眼圈紅紅的,睫毛上的水汽還沒有干透。
她無聲的咬了會兒唇,便強迫自己從傅懷瑾懷里離開。
她在跟傅懷瑾拉開一段距離后,目光便朝盛朝暮看過去。
她似乎是因為膽怯,所以聲音聽起來怯怯的。
她對盛朝暮道:“盛小姐,我是個死腦筋的女人,我這輩子認定了阿瑾,那這輩子就只能是他的女人。”
盛朝暮挑了下眉,淡聲道:“我聽你這意思,你是甘愿當三?”
秦安安像是被羞辱了一般,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
因為隱忍著極大的委屈,她將嘴唇都咬破了。
她嗓音哆嗦,“是。為了能跟阿瑾在一起,我就算沒名沒分,我也愿意待在他的身邊……”
她話都沒說完,盛朝暮就似笑非笑般的道:“如果說,我要是不愿意呢?”
秦安安氣的倒抽一口冷氣,語調更加顫抖:
“你不愿意?你又不是阿瑾,你憑什么替他做出決定?”
盛朝暮因為她的話而笑出了聲。
她目光在這時看向傅懷瑾,嗓音纏著諷刺,
“嘖,傅先生,你的這位秦小姐在愛你這件事上比過往那些愛你的女人們要執著多了。你是當事人,我蠻想聽一聽你的高見的,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啊?”
傅懷瑾面色無瀾的看著盛朝暮那張言笑晏晏的一張小臉,波瀾不驚的道:
“我聽你這口吻,你一點都不介意我養三?”
盛朝暮挑了下眉,“我是不介意你養女人的。”頓了下,“但卻介意你養她。”
傅懷瑾皺眉:“論起來,你總共跟安安也沒見過幾次面,怎么就那么難以容下她呢?”
盛朝暮道:“因為從第一眼,我就對她產生了濃烈的不喜,她的表里不一更讓我無比厭惡。”
傅懷瑾薄唇冷了冷,沒說話。
秦安安在這時去看他,見他對盛朝暮的話沒有反擊,整個心臟都抽擰了起來,疼抽抽的。
她看著他,哽咽不已道:
“阿瑾,我都甘愿成為你身邊無名無分的女人了,你究竟還想我怎么樣,你才能滿意?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忘了你曾經對我許諾的那些山盟海誓了嗎?忘記你是怎么把求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了嗎?”
秦安安很激動。
她說話間,就把戴著求婚戒指的那只手舉到了傅懷瑾的面前,她的聲音還在繼續,
“阿瑾,你都不記得了嗎?”
傅懷瑾看了會兒她,才淡聲開口道:“自然都記得。”
秦安安正因為他這句話眼底升起一絲希冀時,傅懷瑾下一句話就將她打入塵埃里。
“但那是以周公瑾的身份對你允下的承諾,而不是傅懷瑾。我如今既然接受了傅懷瑾這個身份,那就代表著接受了他曾經的一切,包括他曾經苦苦哀求過的女人以及他們的孩子。而你,只是屬于周公瑾身份時的女人,如今我已經不是周公瑾了,所以沒辦法履行他的承諾。”
秦安安因為承受不了傅懷瑾如此直白的打擊,眼前一黑瞬間就昏死了過去。
傅懷瑾在她摔倒在地之前將她接住。
盛朝暮見狀,也就只是無聲的勾了勾唇,諷刺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