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小時后,盛朝暮的車最先抵達戰家堡。
她的車才剛剛停穩,視線盡頭就闖進來一抹纖弱的身影。
來人穿著白色連衣裙,垂腰長發又濃又密。
她跑得有些急,有好幾次腳下失衡差點摔跤。
等她完全跑到她的車前方時,她便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的喘息。
盛朝暮隔著車前的擋風玻璃,瞇眸看了會兒她。
氣喘吁吁的女人,五官逐一拆開看并不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就恰到好處的令男人賞心悅目。
坦白來說,盛朝暮不得不承認秦安安身上有種令男人心馳神往的那種清純韻致,嬌嬌弱弱的,很招男人喜歡。
盛朝暮在秦安安敲響她車門前,最先搖下車窗。
秦安安滿心歡喜的沖車上的人喚道:“阿瑾哥……”
但,當四目相撞時,她的聲音就恰在了喉嚨深處,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在盛朝暮的車上沒有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秦安安眉頭皺了起來。
她目光落在了神色冷淡的盛朝暮身上,“阿瑾哥呢?戰老說,你們會一塊過來……”
盛朝暮在她說話間推門下了車。
她今天穿的格外隨意,上半身著一件女士裸粉色襯衫,下半身著一條淺藍色牛仔直筒褲,襯衫被她掖在褲腰里,但卻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朝氣。
而這股朝氣,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才有的。
秦安安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著,莫名就覺得被她身上這股朝氣襯托的黯淡無光起來。
她咬住了嘴唇,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你們扯結婚證了,是嗎?”
盛朝暮看著她,道:“不錯。”
聞言,秦安安就因為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而眼圈紅了,跟著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她眼淚無聲而又洶涌。
盛朝暮皺眉,“秦小姐,何必哭的這樣傷心呢?”
秦安安像是被瞬間刺激到了,情緒激動的道:
“盛小姐,我何必哭的這樣傷心你不是最該清楚嗎?你搶走了我的未婚夫,我難道不應該哭嗎?”
盛朝暮淡淡的看著她,聲音也很淡,“關鍵,他是你的未婚夫么?”
秦安安因為她這句話眼瞳重重的縮了縮,咬牙道:“盛小姐,你別欺人太甚!”
盛朝暮低笑:“究竟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太厚顏無恥?”
秦安安因她這句話而呼吸都重了幾分,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了。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
“當年,周家大哥救下墜江的傅懷瑾,明明他是要選擇報警處理的,是你對傅懷瑾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阻攔了周家大哥報警。明明你跟周家大哥已經有婚約在先,卻還是厚顏無恥的對傅懷瑾動了占為己有的念頭。
傅懷瑾昏睡的那半年里,你怕是要把周家的門檻都給踏爛了吧?傅懷瑾醒后沒多久,周家大哥就出事去世了,而你連他的喪期都沒有過,就跟傅懷瑾確定了新的未婚夫妻關系。單從這一點來看,你難道還不夠厚顏無恥嗎?”
秦安安被盛朝暮的話噎的臉色無比難堪。
她氣的差點把嘴唇都給咬破了。
她深吸一口氣后,試圖為自己辯解道:
“盛小姐,當年我跟周家大哥將他從江里打撈上來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槍,我們根本就不確定他的身份,萬一他是什么全球通緝犯我們就這樣把他送進派出所然后慘遭他屬下報復的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再完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所以我才阻攔了周家大哥去報警。這之后,我頻繁去周家也不過是帶醫生去瞧他……至于我跟他的婚事,那是周家大哥臨的臨終遺言是如此,請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好嗎?”
盛朝暮等她說完,扯唇淡淡的笑了笑,沒說話。
秦安安皺眉,“你笑什么?”
盛朝暮視線從遠處朝他們這邊停車坪開過來的車上撤回,落在了秦安安惱羞成怒的臉上,淡淡的道:
“秦小姐這張巧如舌簧的嘴把自己摘的這么干凈,對得起那即便是死也記掛著你這個未婚妻的周家大哥么?”
秦安安被盛朝暮過分濃烈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她撇開目光,冷聲說道:“盛小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盛朝暮淡淡的道:
“我是什么意思,秦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頓了下,“人在做,天在看,周家大哥是不是真的死于一場意外,我想……秦小姐比任何更清楚吧?”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秦安安聲音尖銳:“盛朝暮,你別太過分!”
說話間,傅懷瑾的車就開了過來。
他讓江海把車停好以后,人就推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秦安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所以當他從車上走下來的下一瞬,她就激動的往他的懷里撲過去。
她跑得太急,再加上槍傷還沒有完全的痊愈,所以跑起來步伐又急又亂,氣息也不穩。
傅懷瑾擔心她摔跤,在她跑過來的下一瞬就抬手將她接住。
他本來是想將她接住后就跟她拉開一段距離的,結果情緒激動的秦安安卻在這時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他的腰,哭的難能自已。
傅懷瑾在這時目光下意識的朝盛朝暮的方向看過去,結果卻看到她轉身已經離開的身影。
他鳳眸微微瞇起,過了片刻待秦安安情緒冷靜下來后,對她道:“你怎么會在這邊?”
秦安安從他懷里抬起頭,抬起哭腫了的眼睛,帶著哭腔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看管我們的人都不見了,我聽這里的傭人議論你會過來,所以就跑到這邊來守著了。”
傅懷瑾嗯了一聲,淡淡的道:“你瘦了不少。”
聽到心愛之人這么說,秦安安眼淚就掉的更洶涌了。
她哽咽不已的道:
“我……我太想你了,也太害怕了,我整夜整夜都睡不好,人也吃不好……我做什么事都只想著你,我想早點見到你,早點跟你結婚……”
她說到這,情緒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哭的更大聲了:
“可是你已經跟她扯了證。阿瑾,沒有你,我可怎么辦?你真的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