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傅香話音落下后,對傅蘭道:
“姑姑,你們明天搬去海棠名苑吧。那邊房子,距離傅香新的學校近。”
此話一出,傅蘭心口就是一沉,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她道:“懷瑾,你是不是在怪我們?因為我們的關系,所以你才跟盛小姐鬧僵的?”
傅懷瑾言簡意賅:“是。”頓了下,“她的意思是,不喜歡私生活被外人打擾,否則她就搬出去住。”
這話一出,傅香就惱羞成怒了:
“大表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在你的眼底,我和媽對你來是外人,盛含春那種女人才是你的親人嗎?你搞搞清楚,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們都是姓傅的……”
“她當然是我的親人。”頓了下,“我跟她已經在國外注冊結婚了。”
傅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傅蘭雖然也震驚,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在這時放下吃飯的筷子,看了會兒傅懷瑾,道:
“懷瑾,婚姻是大事,你怎么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結婚證給辦了?你怎么都應該到你父母的墳前燒柱香磕個頭才像話的……”
傅懷瑾面無表情,淡聲道:“等空了,我會帶上她去給父母上香掃墓。”
傅蘭心下十分不是滋味。
但,她覺得傅懷瑾現在顯然是不高興的。
她這個時候若是提出讓他跟盛含春那種女人離婚的話,顯然不合適。
思及此,傅蘭以退為進:
“行了,這是娶了媳婦眼底容不下我這個長輩了。我就是個鄉下人,住不慣海棠名苑那么富貴的房子,我就不過去住了。我在你表妹新學校的附近租個房,怎么都不會妨礙到你們的。”
說著,就起身站了起來,并在同一時間把傅香也給拽了起來,“我現在就帶著香香走!”
傅懷瑾已經夠煩的了,此時傅蘭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但,傅蘭在他整個成長過程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是他敬忠的長輩,他是不可能對她發脾氣的。
因此,他在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以后,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姑姑,海棠名苑配套設施完善……”
傅蘭道:“對我來說,房子的好壞只是個睡覺的地方,如果你不在那,我住哪里都一樣。我來京城是為了什么?難道是貪圖你如今的富貴嗎?我還不是怕你過的不盡如意,想著死了以后到陰曹地府沒臉見你父親的?”
傅懷瑾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他態度強勢:
“海棠名苑我都已經安頓好了,您跟傅香明天就搬過去吧,缺什么少什么直接跟我開口。”
頓了下,
“如果您還是覺得我是針對你們母女二人,那您就帶著傅香都回臨安縣的老家吧,反正她的學上不上都意義不大。”
此話一出,傅香就急了:
“媽,我才不要回臨安縣的老家呢。我好不容易才來的京城,朋友都在這邊,我不要回老家那種小地方去。我將來還要嫁到京城做豪門闊太太的……”
傅蘭知道傅懷瑾這是在逼她,如果她不搬去海棠名苑住,傅香就不會有學上。
可傅香如今還不到18歲,這么小就輟學跟她回老家的話,那將來就只能跟她一樣務農了。
傅蘭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吃跟她一樣的苦,思及此,傅蘭只好妥協:
“罷了,你有你的難處,我就不為難你了。你想孝敬我,這份心意是好的。這份情,我領了。”
翌日,傅懷瑾很早就出現在了盛公館。
此時的盛玄燁剛要出門。
昨天在盛朝暮的幫助下,顧良辰現在已經愿意見他了。
雖然,他不知道昨天盛朝暮在病房里跟顧良辰說了什么,但顧良辰愿意見他,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他的車駛出盛公館的大門,就看到了倚靠著車頭抽煙的傅懷瑾。
盛玄燁讓司機把車停下。
他搖下車窗后,就對傅懷瑾冷聲道:“你還有臉來?”
傅懷瑾冷聲:“我為什么沒有臉來?”頓了頓,“她是我的妻,夫妻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
盛玄燁薄唇冷了起來。
傅懷瑾的話還在繼續:“她起來了嗎?”
盛玄燁聲音極冷:“她不在盛公館。”
傅懷瑾情緒明顯激動,“究竟是她不在,還是你從中作梗不想讓我見她?”
盛玄燁譏笑:“你怎么不說,其實是她根本就不想見你呢?”
傅懷瑾呼吸驟冷:“那她究竟是在,還是不在呢?”
“在不在重要嗎?重要的是她無比的厭惡你!”
扔下這句話,盛玄燁就讓司機驅車離開了。
傅懷瑾心頭莫名慌了起來。
他不禁想,她該不會又跟五年前一樣,逃了?
僅僅這么想,他整個人的呼吸就紊亂了起來,一顆心更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所吞噬了。
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