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胸腔震蕩許久,才啞聲道:“所以,你去青城山云禪首府是為了見他?”
盛朝暮在這時推了他一把,她人從他的身前逃開后,就跟他拉開一段距離,聲音愈發的冷漠了,
“是。古武大師徐萬年覺得他是個練武奇才,想收他為關門徒孫。但這幾日他在青城因山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他是個嬌氣的,怕打針,所以陸少衍找到了我。”
傅懷瑾喉頭聳動了數次后,問:“為什么,他跟我的DNA……”
盛朝暮打斷他:
“后天基因突變。一年前阿爵走丟過一次,被找回來以后手臂上有明顯注射的痕跡,當時被找回來時他身體各項指標檢查都沒有問題,但最近一次體檢報告發生了基因改變,這也是他什么小小年紀就力大無窮被古武大師徐萬年看上的原因之一。”
說到這,盛朝暮頓了頓,深看了傅懷瑾一眼,
“當年生他們的臍帶血都還在,你若是還不放心,可以跟他的臍帶血做一次親子鑒定。”
傅懷瑾道:“我沒有不信。”頓了頓,“我只憤怒,你為什么總是欺騙我。我明明給過你機會,讓你親口承認阿爵就是我的兒子的……”
盛朝暮冷笑了一聲,道:
“我親口承認,和被你調查發現,有什么區別嗎?你還不是步步緊逼,讓我退無可退么?不答應跟你過,你就要跟我搶孩子撫養權。答應跟你過了,你就能縱容是個人都能踩我一腳呢。”
盛朝暮說到這,抿了抿唇,隨后道:
“傅懷瑾,你知道陸少衍今天問我,說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時,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嗎?”
傅懷瑾眼瞳縮起,下意識的問:“說什么?”
盛朝暮在這時對他笑:
“我跟他說,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想跟你在試一試。然后他就無情嘲諷我,說你是不是還想飛蛾撲火再死上一次。我當時就反駁了他,說沒準也可能是浴火重生呢。”
說到這,自嘲的補充道,
“只是沒想到,打臉會這么快。晚上就被你們踩在腳底下了。”
傅懷瑾定定的看了她將近一分鐘,才啞聲道:“抱歉……”
盛朝暮打斷他,語調涼漠:“抱歉什么呢?”
語調淡淡的,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說再多的抱歉也無法彌補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就像是我無論做出何種努力你都無法釋然你父母是因為我而慘死的痛楚。”
頓了頓,“今晚,就這樣吧。”
盛朝暮還是離開了楓橋別墅。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這次她沒再犯傻,沒再故意不打傘淋濕自己就是為了博取那男人的心疼呢。
她在楓橋別墅的門口小站了片刻,厲少斯的車就到了。
車上。
厲少斯側首看著她,道:“這是徹底鬧掰了?”
盛朝暮看著窗外的雨,以及被風吹的搖曳生姿的滂沱樹影,淡淡的:“差不多。”
厲少斯譏笑:“這次死心了沒有?”
盛朝暮抿了抿唇,壓下心頭那一閃而逝的酸澀,淡淡的嗯了一聲,“死心了。”
厲少斯冷笑:“但愿你特碼的是真的死心了。”
那端,楓橋別墅內。
傅香吃著母親做的拿手家鄉菜,心情格外的舒暢,好似她在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似的。
“媽,看到沒?大表哥還是有良心的,您稍稍拿出點長輩的態度,他最后還不是把盛含春那種貨色給趕跑了?要我說,他就是被盛含春的美色給迷惑了,對盛含春壓根就不是真心的。”
傅香啃完一根羊排后,就湊到心情也很不錯的傅蘭身旁:
“媽,不如趁這個機會咱們把青衣姐給叫來吧?您不是一直覺得青衣姐是最適合大表哥的?”
傅蘭道:“這事,得再看看。”頓了頓,有些不安的道,“我總覺得,你表哥跟那個盛含春之間的事遠沒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傅香不屑的哼了一聲,道:
“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早就都打聽過了,這個盛含春根本就不受戰老的待見,就算大表哥執意娶她,戰老也不會答應的。”
傅蘭道:“話雖如此,但她不是還給你表哥生了一個女兒的?”
“小丫頭片子,不值錢。這有權有勢的豪門望族,都喜歡男孩。她那個沒有教養的野種女兒,就是個賠錢貨。”
傅香正說這話,一抬頭就被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就立在餐廳門口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
她眼神明顯有幾分慌張,嗓音結巴道:“……表……表哥,您……您先前不是說不吃晚飯的嗎?”
先前,盛朝暮前腳離開楓橋別墅,后腳傅香就被傅蘭趕去樓上叫傅懷瑾下樓用晚餐了。
只是,傅懷瑾拒絕了。
此時,他寒著一張臉,氣場冷拔的令傅蘭都跟著心里沒底,更別提傅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