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煙霧模糊著他英俊的輪廓,他那雙鳳眸晦暗不明的瞇深了起來。
他在想,盛朝暮這個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那端。
盛朝暮在樓下的鞋柜換好室內拖鞋后,就抬眸問福伯:“他在嗎?”
福伯連連開口:
“在的,在的,少爺就在樓上。”頓了下,欲言又止,“不過少爺心情好像不大好,回來的時候臉很臭,盛小姐,這是我給少爺煮的醒酒湯,要不您給少爺端上去吧?”
盛朝暮想著自己來的目的,嗯了一聲后就從福伯手上接過了那晚醒酒湯。
她來到樓上,主臥并沒有男人的身影。
去書房找了一圈也沒有。
盛朝暮眉頭微微皺了皺,正猶豫著要不要給男人打個電話時,不經意間看到從次臥的門縫里泄露出一道淺淺的光暈,于是便抬腳走了進去。
這個次臥是之前她被男人軟禁時住的房間。
盛朝暮在次臥門口站著,心里猜測著傅懷瑾在這間次臥的心思。
正是這個間隙,次臥的門在這時自里面被男人給打開了。
周身上下只在腰間裹著一塊浴巾的男人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現在了視野里。
他身材極好,肌肉壁壘分明,肌膚上的每一寸弧度都彰顯著澎湃有力的荷爾蒙氣息。
盛朝暮視線從他脖頸上那道無比清晰的抓痕移開后,對上他探過來的清冷視線,“醒酒湯,要趁熱喝嗎?”
傅懷瑾倚靠著門框,將手上一塊干毛巾仍在了她的臉上,“進來給我擦頭發。”
說完,他就直起身體往次臥里走。
他在雙人沙發上坐下后,就好整以暇的朝她看過來。
盛朝暮迎上他的目光,把醒酒湯再次端到他的面前,“喝嗎?”
傅懷瑾晚上是喝了不少酒,但他并沒有醉。
他從盛朝暮手上把醒酒湯接過去后,隨手就把那碗醒酒湯擱在了茶幾上,然后在下一瞬長臂扯過盛朝暮的腰肢就把她拉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好似親昵無比的圈著她,薄唇貼在她的耳頸,可身上的氣場又是那樣的冷。
盛朝暮微側首,躲著他涼薄的唇,拿起剛剛那塊干毛巾動作細致的開始給男人擦頭發。
她如此的乖軟順從令傅懷瑾陰郁的心情好了一些。
只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仍然很糟糕。
等他的頭發被女人擦拭的沒那么潮濕時,他終于開口說話了,嗓音似是寵溺:
“不是說不來的?怎么,主動上門來,是來陪我的?”
盛朝暮改為跪坐在他的腿上,面對面的望著他,道:“慕小姐跟你說我不來的?”
傅懷瑾不置可否。
盛朝暮看著他脖頸上那道指痕,以及肩膀上的咬傷。
這些是在江家衣帽間他欺負她時,她報復性的弄出來的。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這點小打小鬧對這個男人來說就跟調情一樣,根本起不到任何報復他的作用。
這么想著,心里就涌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恨。
她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俯首粉唇在他肩膀的咬傷處輕輕的碰了碰。
就是這種如羽毛般的柔軟觸感,才是最致命的。
傅懷瑾喉骨很突兀的滑動了兩次,盛朝暮甚至聽到了他吞咽的動作。
她妖嬈的笑了一下,突然在下一瞬在那傷口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齒碾入皮肉里時,她聽到了他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聲,再多的別的反應就沒有了。
直至口腔里傳來血液的甜腥味,盛朝暮覺得沒意思透了才松開咬在嘴里的皮肉。
她在松開牙齒的下一瞬,人就被傅懷瑾猛的轉了一個身,摁進了沙發里。
他在上,以霸道到不容忽視的強勢睨著她,“你是在找死嗎,嗯?”
面對男人眼底暗藏的怒火,盛朝暮極其的冷靜。
她對面前這個男人雖然沒那么了解,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能摸出一些他的脾氣。
她知道,要怎么做,能哄好他暴躁的脾氣。
因此,她幾乎是在傅懷瑾話音落下后,就主動送上自己的唇。
傅懷瑾沒料到在他縱容慕承恩那些賤貨當眾欺辱她以后,她還能這么對他。
他周身神經驀然一僵,整個背部肌肉的線條瞬間就繃了起來,且在下一瞬他就反客為主了。
一吻結束后,盛朝暮見他眼底的怒意被另外一種情緒所取代后,道:“傅懷瑾,我很不高興呢。”
她嗓音很軟,軟的令傅懷瑾氣血上頭。
他額頭上的汗濺落在了女人的眉心。
他抬手,將女人眉心上的那滴汗珠擦拭干凈后,試圖把她臉上那一層假皮給撕下來。
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竅門。
盛朝暮在這時推了他一把,“這個要用藥水才能摘下來。”頓了下,“我去洗澡,你去主臥等我吧,我今晚不回盛公館,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