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承恩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嘴角,臉色也驟冷了下去。
她咬住了嘴唇,眼圈泛著一層紅:
“傅先生,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跟盛小姐僅有幾面之緣,我跟她根本沒有任何的過節,我沒道理去招惹她,不是嗎?”
傅懷瑾將夾在指間的香煙湊到唇邊深吸了一口,臉上掛著笑,聲音卻極冷:
“慕小姐,沒有最好。如果有,那就收一收不該有的心思,嗯?”
那端,盛朝暮看著江母,道:“我想找到盛朝暮的母親。”
話落,江母神情瞬間就復雜起來。
半晌后,她才開口道:“她……她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盛朝暮心口一沉,追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江母道如實說道:
“當年……好像有人在抓她,那陣子盛世集團金融危機,她那時候精神狀態時好時壞,說自己活不久了,不想給盛為康增添負擔,更不想仇家盯上自己的兒女,說什么死是她最好的歸宿。”
頓了下,十分復雜的道,
“后來,她從我這里離開后,沒多久就失蹤了。我猜,她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盛朝暮眉頭皺了起來:“那您知道TB這個組織嗎?”
江母搖頭:“聞所未聞。”
盛朝暮帶著極其沉重的心情去找江景上時是在這半小以后。
江景上那會兒已經在鼻煙壺上完美的雕刻出了一個滿月的形狀,不僅如此,還在滿月的旁邊雕了一只蠢萌的兔子。
見到她進來,他掀起狹長的丹鳳眼,懶懶的瞥了她一眼,“聽風眠說,你就是Leo?”
盛朝暮嗯了一聲,“跟您打聽點事?”
江景上將正在雕刻的鼻煙壺扔進了工藝箱里,一陣短促的咳嗽后,有些氣短的道:“說。”
“我想跟您打聽一下關于TB這個組織的事情……”
江景上打斷她:
“抱歉,我幫不了你。這事傅懷瑾特地交待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去找他吧。”
盛朝暮皺眉,沒說話。
江景上讓給他捏腿的傭人退下去,然后對盛朝暮抬了抬下巴:
“人人都說我這個病秧子活不過三十,你有法子讓我多喘幾年的氣嗎?就算是死,也得留個繁衍生息的后代才行。”
盛朝暮想了想,道:“我先給您把把脈?”
江景上似笑非笑的嗯了一聲,“可以。”
五分鐘后,盛朝暮神情復雜的看著他。
此人脈搏強健有力,心率正常,一點都不像是傳說中活不過三十的病秧子。
她掀眸就對上了江風眠滿是興味的目光,男人開口對她笑:“怎么?不好治啊?”
盛朝暮道:“我不明白。像您這樣的心率和脈搏,怎會這樣的體虛?”
江景上在這時俯身逼近,長指捏上她的下巴,在她耳邊低笑道:
“我也不明白,你頂著這張假面,意欲何為?”
盛朝暮震驚,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江景上已經撤回手指,聽不出喜怒的口吻:
“梁滿月是個蠢笨的東西,你多花點心思把她的口癡治一治吧。”
頓了下,補充道,“TB的線索我是沒辦法提供給你了,但關于盛二公子的近況,我可以為你破一次例,單獨幫你打聽打聽,嗯?”
盛朝暮聽懂了。
治好梁滿月的口癡,面前號稱江湖百曉生的男人就能幫她打聽到她二哥盛景年的近況了。
這個男人不動聲色就能識破她的真實身份,可見是有些本事的。
思及此,盛朝暮道:“好。”
盛朝暮離開江家老宅的時候,在門口看到特地在等她的慕承恩。
盛朝暮眉頭挑了起來,道:“慕小姐特地等我?”
慕承恩道:“傅先生讓我在這等你,他說他在楓橋別墅等你。”
盛朝暮皺眉,道:“他的意思讓你接我過去?”
慕承恩點頭:“是這樣。”
盛朝暮想了想江景上那番話,對慕承恩道:“我自己過去。”
她扔下這句話,就撇下了慕承恩。
慕承恩在這之后給傅懷瑾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傅先生,很抱歉,我沒能完成你的使命呢。”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后,問:“她拒絕回楓橋別墅了?”
慕承恩眸色微暗,沒有正面回答傅懷瑾:
“我想盛小姐應該是誤會了我跟你的關系,她現在有脾氣也很正常。”
說到這,意有所指的口吻,
“傅先生,女人是需要被哄,更要被寵的。女人生氣的時候,如果男人能哄一哄,再大的脾氣也會被哄好的。”
傅懷瑾嗓音聽不出喜怒,“是么?”
盛朝暮抵達楓橋別墅的時候,傅懷瑾正立在露臺陽臺抽煙。
夜色里,她身影被路燈拉長,整個人顯得有幾分單薄。
傅懷瑾視線在她越走越近的身形上停留著,咬在嘴里的香煙抽的更加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