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動靜后,硬著頭皮問道:“少爺,您……有在聽嗎?”
傅懷瑾抬手掐了掐突突亂跳的眉心,嗓音因為憤怒而冷冽:“派個人跟她,她要是有一根汗毛的閃,你們都得給跟著遭殃。”
說吧,就掐斷了福伯的電話。
慕承恩距離福伯很近,自然是聽到了通話的內容。
她在這時自告奮勇,對福伯道:“我跟過去看看吧,女人更了解女人,或許能幫到您。”
福伯覺得慕承恩說的有些道理,他感激不盡:“那就麻煩你了。”
那端,盛朝暮的確去了人工湖。
如福伯所言,人工湖附近修建了一個挺漂亮的亭子,復古且高雅。
她立在涼亭上吹了會兒風,看著遠處浮在水面上相互追逐打鬧的白天鵝,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想起年少時,她因為吵著鬧著要養殖白天鵝被父親拒絕時,傅懷瑾站出來為她說話時的情景。
他說:養白天鵝不難,造一條人工湖就好了。
然后父親就朝他冷看了一眼:你說的倒是輕巧,造一條人工湖,你造嗎?
他說:我可以試試。
后來,他就跟她的兩個哥哥開始在盛公館地勢低洼的地方開始大興土木,用實際行動做了這件事。
如今,盛公館那條人工湖早就干涸了,只是如今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心頭有幾分難以名狀的復雜罷了。
“盛小姐。”
身后響起女人的聲音。
盛朝暮回頭,看著朝她走過來的年輕女人。
她很漂亮,也很有氣質,是那種男人心目中理想型的女神。
盛朝暮看了她一眼,“特地找我,有事?”
慕承恩走到她的身旁,看著湖面上的白天鵝,道:“聽說,你給傅先生偷生了一個女兒?”
盛朝暮挑了下眉,輕笑道:“怎么?”
慕承恩看著她笑:“沒什么,就是……覺得那種電視劇里才有的母憑子貴的戲碼在現實中發生了,覺得有些新鮮。”
盛朝暮沒說話。
慕承恩在這時話鋒倏然一轉:
“但,現實遠比電視劇演得要殘酷多了。我很擔心盛小姐你未來的處境呢。聽說,大叔公很反對你跟傅先生在一起呢。”
慕承恩口中的大叔公指的是傅懷瑾的外祖父戰修遠。
聞言,盛朝暮嘖了一聲,好大一朵圣母白蓮婊啊。
她低低輕笑了一聲,道:“所以呢?”
“丑小鴨之所能成為白天鵝那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白天鵝,而有些人注定一輩子都成不了白天鵝卻做著白天鵝的美夢,你說可不可笑?”
盛朝暮扯唇,“那你是什么品種的鵝?”
慕承恩瞬間就被噎住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正說著話,回到楓橋別墅就找了過來的傅懷瑾出現了。
他徑直走到兩個女人的面前,但目光卻只看向了盛朝暮:
“你是不是非得作死我你才肯善罷甘休?生病了,不好好養著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盛朝暮渾身都挺難受的,連喘氣都閑累的慌。
她在傅懷瑾話音落下后,就往他胸口前靠近了一步,把又軟又燙的身體貼進了他的懷里,軟綿綿的口吻:“渾身都難受。太悶了,想出來透透。”
她軟踏踏的一句,令傅懷瑾心頭的惱火瞬間就降了不少。
但他的臉色仍然難看。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慕小姐是你的客人嗎?”
她說這話時對他昂起了頭,眉毛擰著,看起來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可憐。
傅懷瑾一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沒憋著好。
他皺眉:“怎么了?我就不信還有人能欺負到你的頭上?”
盛朝暮揪著他黑色襯衫上一粒紐扣,細長柔嫩的手指畫著圈,委屈不已的嗯了一聲:
“她好有心計,暗諷我是個一輩子都成不了白天鵝的丑小鴨呢。”
傅懷瑾嘴角抽了抽,笑罵道:“說你是丑小鴨你就是丑小鴨了?”
盛朝暮拿起傅懷瑾的手,然后用臉蹭著他的掌心,道:
“倒不是。就是不喜歡跟這種自命不凡的貴女同在一個屋檐下,你放我回盛公館,好不好?”
傅懷瑾薄唇冷了起來,氣場都變了,“我不是說了,等你病養好了,會放你自由……”
“可我現在就要離開楓橋別墅。”頓了下,“我不要跟別的女人同在屋檐下。”
盛朝暮態度強勢了起來。
被傅懷瑾完全忽視的慕承恩在這時有種無地自容的難堪,她在這時插話進來:
“傅先生,我想盛小姐對我一定有什么誤會,所以才那樣曲解我的意思,我根本就沒有要詆毀盛小姐的意思……”
傅懷瑾打斷她:“給你定的演出禮服到了,你去試試尺寸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