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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等她說,整個眉宇間都隴上了一層駭人的戾氣。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盛晚春那張迫于他氣場而蒼白起來的臉,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要不是我現在有兒有女想過點正常人的日子,你就是死上十次都不足以令人泄憤。”
頓了下,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七年前,盛朝暮生下的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兒子的命就折在你了的手上。這條命,你早晚都是要還回來的。”
盛朝暮抵達皇覺寺的時候,皇覺寺早就閉門了。
皇覺寺依山而建,夜晚整個寺廟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下,巍峨又壯觀。
盛朝暮立在山腳下,仰頭看了會兒依山而建的翹角屋檐,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差不多一刻鐘后,就有一個小沙彌出現在山腳下親自接待了她,“女施主,請跟我來。”
盛朝暮點了下頭,道:“有勞。”
半小時后,盛朝暮在皇覺寺供奉骨壺的靈骨臺,拿到了顧良辰留給盛玄燁的東西。
小沙彌踩著兩米高的扶梯從用來裝骨灰的墻壁上抽出一個四方四正的小格子,然后就把里面的一只上了鎖的小黑匣子交到了盛朝暮的手上,
“顧小姐那日過來時,交給主持的就是這個東西。”
盛朝暮將東西接了過來,道:“謝謝。請代我向主持問好。”
小沙彌道:“主持說,今日之舉,算是償還當年您對皇覺寺的救濟之恩了,至此以后兩不相欠。”
盛朝暮嗯了一聲,就下山了。
只是在半道上,發現被兩輛沒有拍照的黑車跟蹤了。
這個點,盤山路上幾乎沒有人跡。
本就狹隘的路段,因為突然撞上來的兩輛車,盛朝暮的車很快就被逼的靠近了懸崖邊。
若非她打小就跟著二哥盛景年玩賽車,她早就被逼的車毀人亡了。
油門踩到最大,車速在提上來以后,盛朝暮就跟后面兩輛車玩了起來。
很快,對方見被她甩出一段距離有可能會跟丟以后,舉槍朝她車輪的方向射擊了過來。
盛朝暮并沒有任何的驚慌,全神貫注的開著車。
當快到山腳下的時候,迎頭也出現了一輛沒有車牌的車。
盛朝暮被迫逼停。
車子熄火后,她咬了下后牙槽,從儲納盒里摸出了一根煙。
當細細長長的煙霧燃起時,她看著從車前方下來的兩個人,眼睛一瞇,踩了油門就猛的朝他們撞過去。
那兩人明顯始料未及,四下躲竄的同時,還不忘朝盛朝暮的車開槍。
道路太窄,只有將正前方擋住她去路的車撞下山崖,她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她的命怕是今晚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思及此,盛朝暮只能放手一搏。
她的車雖然是毫不起眼的大眾,但卻按照賽車的規格改裝過,油門拉到最大沖擊力比一般的車強過十倍。
因此,當盛朝暮踩著油門朝那輛車撞出去時,那兩個黑衣人均露出震驚之色。
所有人都人為她這個舉動是飛蛾撲火,這么大的沖擊力撞上去,就算她能成功,她也會因為兩車相撞受重傷的。
但,沒有。
她在成功撞翻那輛車以后,車身就以流光之速沖下了山腳。
見狀,兩人跳上后面兩輛黑車,道:“快追。”
盛朝暮確實受傷了,眉骨上有鮮血淋下,手臂被彈頭貼著皮膚打傷了,她身上白色襯衫很快就鮮紅一片。
估計是腦震蕩的關系,她此時有些頭昏目眩,眼前的道路變的不太清楚了,更要命的是車子在這時拋錨了。
很快,后面追上來的兩輛車越逼越近。
盛朝暮暗道一聲糟糕時,她的正前方又出現了三四輛來路不明的黑色轎車。
那為首的車一靠近,就見傅懷瑾從車上走了下來。
見狀,盛朝暮周身繃緊的神經莫名就是一松,呼吸都沒那么緊繃了。
傅懷瑾在打開盛朝暮駕駛座上的車門時,那追過來的兩輛黑車見形勢不妙掉頭就跑。
傅懷瑾見狀,吩咐他的手下:“要活的。”頓了下,“抓到后就扔給季灝洲審。”
吩咐完,他便迅速把盛朝暮自上而下給檢查了一遍,道:“好在都是皮外傷。下來,上我的車。”
盛朝暮拿上黑色小匣子,解開了綁在身上的安全帶,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神經繃的太緊的關系,她現在下半身竟然麻的都動不了。
她道:“傅懷瑾,我腿麻了,動不了了。”
傅懷瑾俯身將她抱了出來,嗓音纏著似是而非的笑,“你想讓我抱,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