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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仍然是那張人造假皮,貼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厲天爵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側首看向一旁不知道在低頭想什么的傅懷瑾:
“她出來了。”頓了下,補充,“殺氣騰騰的。”
傅懷瑾因為他的話而抬起眸,然后就看到從里面出來的女人就直奔他的方向來。
傅懷瑾微微瞇眼,就見那怒氣沖天的女人走近后就掄起胳膊欲要朝他面頰上打過來。
但不知道又因為什么原因,那巴掌最終沒有落下。
厲天爵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后,拉長調子冷嗤:
“盛朝暮,如果我是你,以你現在的處境最不該做的就是惹他不痛快了。沒事,你就對他軟一軟。你一軟,他連心臟都能剖給你。”頓了下,“不信,你試試。”
盛朝暮舔了舔紅唇,低低輕笑了一聲,然后就對一瞬不瞬看著她的傅懷瑾道:
“聽你好兄弟的意思,你對我挺情深似海的,可為什么你的所作所為是那么令我深惡痛絕呢?”頓了下,“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最近不想見到你。”
傅懷瑾薄唇冷了起來,在盛朝暮跟他擦肩而過時扣住她的手腕,“盛晚春跟你說了什么?”
盛朝暮微側首看著他,“你心里擔心她跟我說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傅懷瑾一把將她拽到面前,嗓音陰沉:“她說什么都不要信……”
盛朝暮反問:“那為什么我要信你呢?你在我這有什么可信度嗎?”
“我不會害你……”
盛朝暮打斷他:“你不會害我,但我的家卻因為你而家破人亡了。”
傅懷瑾呼吸粗重了起來,胸腔起起伏伏的厲害,“你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盛朝暮扯唇:
“傅懷瑾,僅憑你的為人讓我相信你太單薄了。傅懷瑾,三歲小孩都知道說話要講究真憑實據的。”
盛朝暮離開時,暮色沉沉。
她沒有回盛公館,而是直奔皇覺寺了。
傅懷瑾在她走后,就去見了盛晚春。
再次見面,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財閥大佬,百年貴族的未來繼承人,而她卻卑微的如同螻蟻,等待著一線生機,屈辱和悲憤就這樣在盛晚春的心里悠然升起。
她看著傅懷瑾,冷冷笑了起來:
“怎么了啊?盛朝暮沒有給你好臉色看啊?瞧你這幅要活剝了我的樣子,可見她是恨極了你。”
傅懷瑾嗓音陰狠:“你都對她說了什么?”
盛晚春扯唇,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說了很多呢。說她不在的這五年里,你跟我有過無數次的肌膚相親,說你當年冷血無情的旁觀她家破人亡卻不伸以援手,更說是你逼死了盛為康……啪——”
傅懷瑾給了她一巴掌,打的盛晚春半晌都沒能爬起來了。
她趴在地上,雙手撐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待緩過那被打的嗡嗡作響的耳鳴后,她撐起身體迎上傅懷瑾通紅的眼睛,輕笑道:
“呵,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你就這么怕盛朝暮跟你反目成仇嗎?難道不是你讓我向盛為康轉達,如果他能心甘情愿的赴死,你就能保盛朝暮一生平安無憂的?你痛恨盛為康當年立項KS項目,痛恨他讓你的父母參與這個項目的研發,
你更痛恨是他讓你跟你妹妹很小就成為了孤兒,所以哪怕你父母當年是因為救年幼的盛朝暮而死,你還是把這個仇算在了盛為康的身上,因為在你看來,沒有這個KS項目,你父母就不會落得這樣慘死的下場。所以,你不希望盛為康活著,對嗎?”
傅懷瑾真想捏碎她的喉骨。
他拳頭握了起來,渾身的戾氣溢滿了整個房間,令盛晚春終于感到了畏懼。
“我是痛恨盛為康立項KS項目,我也確實把父母的死全都算在了盛為康的身上,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動過要他去死的念頭,是你亂揣測我的心意……”
盛晚春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道:
“傅懷瑾,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盛朝暮她怎么想。你說,她是愿意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呢?”
傅懷瑾冷笑了一聲,道:“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盛晚春笑著掉下眼淚:
“是啊,你能給我一個痛快嗎?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盛晚春有恃無恐,低笑道:
“噢,我猜以你的脾氣,你是不會臟了自己的手的。就算你想讓我死,你也會逼我跟盛朝暮解釋清楚誤會的,畢竟在你看來,只有這樣,才是解除你跟她誤會的最佳途經呢。”
說到這,頓了下,沖傅懷瑾挑釁的笑道,
“可是,在盛大小姐看來,你現在就是一塊被女人玷污過的骯臟抹布,你就是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