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將盛朝暮抱回自己的車上后,就接到溫柔的電話:
“傅先生,我已經活不成了,求你看在我現在給你通風報信的情分上,一定要保我兒子一命。戰美景已經知道我背叛了她,她為了滅口以及報復,已經派人去抓盛含春了,為的就是要用盛含春做人質跟你談判……”
溫柔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通話就被驀然掐斷了。
傅懷瑾臉色冷了起來,給季灝洲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不是讓你帶上證據去抓戰美景的,究竟怎么一回事?”
季灝洲郁悶,煩躁無比的道:“這不是戰美景聽到了風聲逃出顧公館了?老子忙了一天了,都沒見到她的影子。”
傅懷瑾道:“好歹你也是刑偵局的一把手,辦事效率這么差,你這個位置是怎么混上去的,廢物!”
季灝洲也很憤怒:“你沖老子吼什么?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抓……”
傅懷瑾深吸一口氣,道:“你不用去抓她了,我會讓戰家三叔公親自把她交到警方手上。”
傅懷瑾掐斷季灝洲電話后,就收到了盛朝暮看過來的目光。
他眉頭微挑:“怎么?”
盛朝暮道:“所以,我今晚遇刺,是因為你抓捕戰美景失利,令她狗急跳墻導致的后果?”
傅懷瑾抽出消毒紙巾,一手捏住她的臉不讓退縮,另一只手給她擦她臉上的血。
他動作仔仔細細的將她臉上的血都擦干凈以后,又找來醫用工具幫她把額頭上的傷口給處理了。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輕描淡寫的道:
“是我心急了。我本想早點把戰美景給抓了,然后對外將她的罪行公之于眾,這樣你大哥就能早點洗白冤屈恢復自由身……”
盛朝暮打斷他:“為什么以前你從未想過要給我大哥翻案?”
傅懷瑾反問道:
“為什么你覺得我沒有這樣做過?這五年,我每年都會去監獄一次,想著問他要不要出來,但每次他都因為你墜機身亡的事對我深惡痛絕,別說撈他出來了,他連面都不肯見我一面,我有什么辦法?他不愿意,那就只能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可是,你明知道他其實是冤枉的……”
傅懷瑾扯唇,冷笑道:
“盛朝暮,你不蠢的,嗯?你不覺得,盛大公子在沒有求生欲或者振作起來強,監獄里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嗎?這些年,覬覦'KS'項目科研成果的人還少嗎?他在監獄里總比被那些人抓起來活活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強吧?”
盛朝暮好一會兒沒說話了。
傅懷瑾的話還在繼續:
“我現在還不能跟戰家三叔公徹底反目,我現在能為你做的就是先除掉戰美景并洗白你大哥身上的冤屈。你記住,一旦這個復仇有了開端,接下來你和你大哥的路并不好走。”
盛朝暮在這時掀眸看著他,道:
“但我并不覺得你會心甘情愿的幫我。除了復婚,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傅懷瑾點了一根煙,很淡的回道:“我只要復婚。”頓了下,“跟我復婚,我給你想要的。”
盛朝暮抿了下唇,斬釘截鐵的口吻:“我不會復婚的。”
傅懷瑾扯唇:
“可現在復仇的游戲已經開始了,戰美景一旦落網,你和你大哥就會成為戰家三叔公那一派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實逼你不得不跟我復婚,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盛朝暮眼瞳劇烈的縮了幾分:
“所以,從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一刻起,你就開始布局等我求你這個靠山,是嗎?”
“可以這么說。”
傅懷瑾這樣說完,目光就深不可測的看向盛朝暮:
“阿慕,你是聰明的,不要跟我作對,好嗎?”
盛朝暮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片刻,她冷靜下來后,道:
“傅懷瑾,我以為在死人島的時候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沒有想過要跟你作對,我只是不想跟你復婚罷了。”
抿了抿唇,
“還有,傅懷瑾,你不覺得你太自負太自以為是了嗎?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的,可以摧毀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人變的更強大,我沒你想的那么不堪,沒有你這個靠山,我同樣能令盛家東山再起。”
傅懷瑾冷笑了一聲,讓司機停車,然后把盛朝暮無情的丟下了車,然后道:
“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你就自生自滅吧。”
傅懷瑾丟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
盛朝暮看著揚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盡頭里的車,想著她從皇覺寺拿到的黑匣子還在傅懷瑾的車上,氣的連呼吸都疼。
她想著打電話,結果發現手機也在傅懷瑾的車上,氣到眼前模糊。
那端,傅懷瑾的車上。
開車的秦淮道:“少爺,就這么把……盛小姐扔下,會不會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