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帝國酒店,總統套房。
“嗨,杰克,見到你能來,真是太高興了。”
“韋德,謝謝。”
兩人再次見面,唏噓不已。
上次因為鹿島事件的爆發,兩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成功坑到了自家老上級。
一群人為此步了他們的后塵。
而他們卻借助這件事,在經過一番打點,成功脫離了泥潭,再次成為情報部門的一員。
如今在這老地方相距,兩人都是唏噓不已。
酒杯輕輕碰撞,兩人一飲而盡。
若是以前,他們肯定會找幾個姑娘過來陪著,然后是花天酒地,先玩上三天三夜再說。
可經歷過人生的低谷,兩人不成熟都不行。
在這里,已經沒了先前的那種‘恣意’。
“韋德,想好了我們要干什么?”
杰克放下酒杯,雙手放在小腿上不時摩擦著,這是在叢林里面剛剛養成的習慣。
“杰克,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
韋德笑著。
以往,這種動腦子的活可都是對方來做。
杰克卻是搖頭,“我現在,沒有任何想法,腦袋里一團糟。”
“別這樣伙計,咱們現在已經上來了,別去想那些糟糕事情。”
韋德安慰著,杰克只是笑笑。
“你知道嗎?”
“那里就是地獄。”
說話間向著南方點了點。
杰克立馬想到在南安的半年,雖然不是作戰序列,可就是在后方后勤上,殘酷惡劣的環境,還有不時冒出來的襲擊,就讓他難以忘懷。
臉上更是浮現出驚恐神色。
慘,太慘了。
“嗨嗨,伙計,清醒一點,這里是大廈,這里是天堂。”
“等會我給你找兩個姑娘,讓你找回從前的感覺。”
韋德拍著杰克的肩膀大聲說著,然后雙手從上往下描述畫了兩個‘S’形狀,嘴上帶著不可描述的笑容。
“該死,不要將你那猥瑣的樣子拿出來。”
杰克回神,然后將韋德推到一旁。
韋德哈哈靠在沙發上,然后翹著二郎腿,臉上故作淡定的說道,“杰克,既然你沒有好的想法,那我這里有個好買賣,你要不要好好聽聽?”
“什么?”
杰克好奇問道,韋德抽了一口雪茄,然后輕輕說道,“杰克,你知道的,這打仗難免就會出現傷亡。”
“受傷了,自然就需要治病。”
“而治病就需要藥。”
韋德一句一句說完,杰克立馬明白韋德話中的重點。
只是明白這個后,杰克立馬不淡定了。
“韋德,你TM是不是瘋了!”
“你想死,別拉上我。”
“這藥是你我能碰的嗎?”
杰克尖叫著站起來。
他可是清楚,這種軍方采購的藥品都是有深厚背景的,政府采購的利益早就劃分好了。
誰敢動這份蛋糕,就做好被裝麻袋扔進太平洋的準備。
他們作為合眾國的情報人員,對這些事情非常了解。
在合眾國,你可以彈劾、得罪官員,但決不能碰觸這些‘大鱷’的蛋糕。
否則,不僅是自己,就是家人,家族也會跟著遭殃。
杰克感覺面前的韋德瘋了。
這么蠢的話都敢說出來。
面對杰克的質問,韋德只是聳聳肩,“伙計,平復下心情,OK?”
看著韋德雙手下壓,一副淡定的樣子,杰克這才坐下。
“你到底怎么想的?”
杰克拿起桌上的酒杯,將里面的酒一口喝掉。
韋德見此笑笑,拿起酒瓶給倒上,這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杰克。”
“你知道的,有時候,在地獄里面的人為了活著,可以做任何事情。”
韋德說著高深莫測的話,卻是讓杰克背后發寒。
在他看來,以韋德這腦子,絕對想不到這種不靠譜的主意。
在他背后,肯定有人。
搞不好,這人就是對國內蛋糕覬覦的人。
若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畢竟,這可都是錢啊。
為了錢,地獄里也可以建教堂。
魔鬼也可以去教堂做禱告。
杰克認真的看了眼韋德,神色變得平靜。
就聽韋德呲著牙,露出一副我是有腦子的表情,“這件事,我上次去找你的時候,腦袋里就像閃過一道閃電,這想法就冒出來了。”
“怎么樣,我這想法不錯吧。”
韋德得意笑著,杰克看對方不像裝出來的樣子,心里罵著,到現在還給我演戲呢。
背后搭上了大人物直說就是了,自己還能出賣他?
“具體怎么做?”
杰克沒有戳穿,而是詢問起具體計劃來。
見杰克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韋德也是心中驕傲。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真要分高下的話,杰克就是個聰明人,而他就顯得有些笨拙了。
只是現在,他這個愚笨的人也能想辦法了,這不正說明,自己在成長嗎?
臉上得意一閃而過,然后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么跟你說吧,咱們南安那里面使用的都是盤尼西林和四環素,但效果如何,你在雨林里待過,你還不知道?”
“知道又怎樣?”
杰克拿起杯子放在嘴邊,“效果差點,但能夠治病救人,這點就行了。”
“再說了,你隨便找一款藥,就能比四環素好了?”
“要是沒效果,那咱們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韋德聳聳肩,“不敢保證,不過這藥絕對便宜啊。”
說著,韋德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盒藥放在桌子上。
“看看,這是華夏剛剛做出來的消炎藥,這也是我說的辦法。”
杰克拿起盒子,輕輕打開抽出一板。
“華夏什么時候做西藥了,靠譜嗎?”
不是看不起華夏,而是在西藥這方面,華夏已經落后于主流世界,在這領域,華夏就是新人,小學生。
小學生交的作業,能有多大難度?
韋德笑笑,“不知道,不過,華夏已經在半島醫院使用了,而且還流傳到了這里。”
“我原本想著從倭島那里搞點消炎藥,結果沒想到,在這里竟然碰上了。”
說著就點了點上面的文字,然后做了一個挺腰動作,笑咧咧的說著,“這個,紅星制藥,熟不熟悉?”
杰克看著外面的包裝,神色嚴肅。
這年頭,阿三同志還沒有打開‘世界藥房’的特性,藥品還是掌握在西方手中。
這也是韋德為啥說去倭島那里進貨了。
眼下,在這區域,也就小日子能夠做到自給自足。
至于棒子,算了,有沒有他們都一樣。
只是這華夏的藥.
真的有用?
就在杰克懷疑的時候,韋德繼續說道,“我這盒藥,就是托人去藥店看病買的。”
“據說,這藥能夠消炎。”
“這就夠了。”
說到這里,韋德放下二郎腿,“你知道這一盒藥多少錢嗎?”
“多少。”
韋德伸出手來,“兩香江幣。也就一包香煙的錢。”
“這么便宜?”
杰克立馬明白韋德的打算。
現在,一美刀相當于六香江幣。
也就是說,一美刀可以買三盒藥。
上一刻,杰克原本只是心動的話,聽到這個價格后,心動就變成了行動。
后勤采購這一塊,歷來都是一塊肥肉。
而且還是一塊大到沒邊的肥肉。
就像現在的野戰口糧,同樣的K口糧,太平洋戰爭的時候,采購價格只有0.75美刀,可現在呢,單單出廠的成本就增加到了2美刀,而采購的價格,更是加到了5美刀,幾乎翻了七倍。
東西還是原來的東西,但價格卻是更高了。
多出來的錢花哪去了?
士兵們只知道吃飯,他們不會關心這些,也不會知道這些。
但他們清楚啊。
多出來的錢,早就劃分好了。
上下打點,一人一份。
這就是所謂的,戰爭財。
一個小小的K口糧都能養活一群人,何況利潤更大的醫藥了?
杰克剛才說的沒有任何夸張,那是他們不能動的蛋糕。
‘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于冒絞刑的危險’
現在不就是嗎?
“而且,不僅是我們,包括他們,一起發財。”
杰克心道果然,這后面還有人,“他們?誰?”
“嘿嘿,當然是史密斯先生了,上次的鹿島事件后,他可是收了倭人不少錢,說是給小日子發射衛星。”
“可惜,最后都被交公了。”
韋德不懷好意的說著,畢竟這里面可是有他們哥倆的一份功勞。
“所以,他現在很缺錢啊。”
韋德得意笑著。
杰克眼睛瞪大,滿是好奇。
隨即韋德將探聽到的消息說了下,當得知對方在奧運女排上賭博輸了之后,杰克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他也被倭島跟聯盟的女排給坑了。
自己雖然沒有一屁股債,但兜里卻是沒多少錢。
“我要做什么?”
杰克認真問道。
權力就是為了掙更多的錢。
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有了錢,就能做成很多事情。
相反,沒有錢,他連這總統套房都進不來。
“你跟那邊的后勤官熟不熟?”
“熟悉,那老家伙跟我一樣,都是德州的。”
“都抱怨著這該死的戰爭。”
杰克咒罵著,韋德一聽是德州的,立馬左拳捶打右手心,“那就好辦了。”
“我們讓你那德州老家伙操作一下,你也知道,這采購的藥品價格是三十美刀。”
“可華夏的藥呢,只需要零點三美刀。”
“兄弟,這就是一百倍的差額啊。”
韋德兩眼放光,杰克呼吸加速。
“而且這藥是兩板的,咱們可以再拆開,換個外包裝,轉手成本就會降低一半,這就是兩百倍的利潤啊。”
“只要這藥管點用,士兵會知道什么?”
“咱們不就把錢掙了嗎?”
韋德一副奸商嘴臉,而杰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去聯系老家伙。”
“你負責收購。”
杰克聽了立馬說道,韋德點著頭,“沒問題。”
“伙計,這次咱們一定會發財的。”
“悶聲發大財那種。”
杰克眼中冒光。
他們可還是清楚,華夏一個‘宮廷玉液酒’可是賺翻了。
就是那些有門路的二道販子,憑借轉手,也能迅速積累財富。
據說,這里的藥幫,就是其中之一。
尖沙頭。
濟人堂第六分堂。
疫情期間濟人堂的出色表現,挽救大量生命的同時,也將口碑打出去。
于是,在經濟逐漸恢復的時候,濟人堂也開始了擴張。
當然,這里面也有北邊的意思,希望能夠以這種方式潛移默化。
而藥幫的出現,讓濟人堂在香江站穩了腳跟。
尤其是坐鎮的都是自己人,里面的中醫都是在國內考取過職級的,沒有四級以上的,不會來坐管。
同時,也因為疫病的原因,以及在這濟人堂里能夠買到‘宮廷玉液酒’,讓許多在香江的外國人紛紛來看病購買。
如今,濟人堂擺上了頭孢消炎藥,更是增加了自身底蘊。
也讓許多中醫開始嘗試起中西結合,中為主西為輔的模式。
這在華夏這個兼容性非常大的家庭里,很吃得開。
門口,飛龍幫的兩隊小弟正盡職盡責的維持著秩序。
雖然很少有人敢來這里鬧事,而且隔壁就是警隊,但必要的秩序還是需要維持的。
這也是以防萬一。
領頭的是一個看上去很老實的中年人,只是面色蠟黃,臉又長,所以人送外號‘香蕉’。
當然,這人也喜歡吃香蕉。
“香蕉哥,今天來看病的人,有點多啊。”
身旁的小弟看著一早就來排隊的人,抬起頭來往外看,隊伍都排到隔壁隊大門口了。
到現在為止,還有人不斷過來,里面看病的門診更是站了一堆人。
“少見多怪。”
香蕉哥放下香蕉皮,一旁的小弟趕緊接過扔到門口的垃圾桶里。
“知道為什么嗎?”
香蕉抬起下巴,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剩下的立馬分給下面的小弟。
“香蕉哥,為什么啊。”
好事的小弟立馬問道,香蕉得意的說道,“因為咱們的濟人堂能夠救人治病啊。”
“你去其他醫院看看,進去就是這個抽血那個化驗的,沒多少病,錢不會少花。”
“再看看咱們這里,只要把把脈,開幾服藥就成了!”
“還有啊,現在咱們有了一種消炎藥,誰要是感冒啊,發炎了,這吃上一片,睡一覺,立馬就好了。”
“你說神不神奇?厲不厲害?”
香蕉哥吹噓著,小弟們立馬興奮起來。
出來混的,又有幾個懂藥的?
他們也不過是從別人嘴里聽說罷了。
不過,在香蕉哥心里,還有一種小弟沒有的認同感。
因為他清楚,這些既便宜又有用的藥,全都是北邊的支持。
否則,誰能看得起病?
“香蕉哥,這人不對勁啊。”
突然,一名小弟開口說道。
香蕉一聽立馬從臺階上站起來,“誰?誰他娘的敢來惹事?”
“就是他!”
小弟指著一個留著短發,一臉猥瑣的青年說道。
“香蕉哥,這人剛才從里面出來,然后又去后面排隊了。”
“這看病還有看兩次的?”
小弟說出心中的疑惑,香蕉也覺得是,于是走到隊伍后方,來到青年跟前。
看著一群人將自己包圍起來,青年心頭一驚,臉色更白了。
“小子,你不是剛出來嗎?怎么又排上了?”
香蕉哥瞇著眼冷聲問道。
青年聽了連忙點頭道,“香蕉哥,我,我感覺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剛才沒,沒說明白。”
香蕉哥仔細打量一番,最后走到青年身旁語氣嚴厲問道,“小子,帶錢了沒?”
“啊,帶了,帶了。”
“看病當然得帶錢了。”
青年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
香蕉哥看了眼,隨后冷聲道,“病了就好好養病,吃上藥,就好了。”
“還有,別搞小動作,不然老子讓你好看。”
“是是,規矩我懂的,懂的。”
見青年沒啥問題,香蕉哥這才帶人離開,順便讓人排好隊,當然碰到困難的,還會上去問兩句,要是病情十分嚴重的,也會帶人直接進去。
這舉措,在周圍人眼里一點都不像是個幫派中人。
隊伍中的人議論紛紛,青年看著離開的香蕉哥,臉上閃過一抹羞愧。
不過想到兩倍的報酬,手心里的錢就攥的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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